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嚅了一会,又问道:“只是,只是说说话也不可以吗?” “要等一段时间,或者,团团可以写信给妈妈,这样妈妈可以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看。” “嗯,嗯,好,”陆见森抬起脸来,和着泪水,扬起一个笑脸,“阿姨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嗯,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那,那我们能去看看爸爸吗?” “可以,但叔叔最近在乡下,联系到他可能要花一点时间。” “哦,那还是算了,”陆见森蹭着向海的下巴,声音闷闷的,“爸爸说过,那是他不想被打扰的信号。” “这样啊。” “嗯,那,哥,我们现在,回去吗?” 向海顿了顿,问道:“团团想出去吃吗?火锅之类的?” “啊,好!”陆见森举起手欢呼着,“火锅!火锅!” 向海吻着他的唇角,催促道:“上车吧。” 陆见森蹦了一下,又很快冷静下来,小碎步地上了车,绑好了安全带。 向海看了看他又黯淡下去的侧脸,以为他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就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说好的,我不会食言的,团团,你要开开心心的。” 陆见森转过脸来,给他做了个鬼脸:“嗯,出发!庆祝这个好日子!” 向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小傻子单纯地以为阿姨被救了出来,大家都还相安无事。 于是他把心里所有情绪压了下去,朝他的小傻子露出笑来。 “嗯,出发。” 第四十六章 怀孕 “呕——” 陆见森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手在腹部攥起了拳头,他抖着手接着冰凉的水,不断地往脸上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甚至没像以前那样确保向海进了电梯,就忍不住冲进了厕所。 “不要,不要,拜托了,不可以……” 他扶着水池的边缘,一点点地坐了下来,嘴里不断默念着,求着不知道那儿的神明。 防滑毯上的绒毛借着内裤的缝隙刺到下面,痒痒的,烧起来一样。 最近向海很忙,有时候他都没有醒过来,对方就已经出门了,锅里有早饭,冰箱里放着午饭,晚上倒是能准点回来,但他看得出来对方累得可以,有天他们在秋千上吹风的时候,对方晃着晃着竟是睡着了。 情事上的需求也被降到了最低,实际上陆见森已经开始惧怕这件事了,为数不多的几次,全是靠嘴巴完成的,再不济,也就是用腿。 好在向海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实际上在上一次他独自跑出去了以后,向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条锁链消失了,对方不再限制他的自由,房卡和指纹锁都有了他的一份,只说要他出门前和他打个招呼。 陆见森想,自己或许是不想,也不敢出门。 那天他原本要和向海去吃火锅的,可火锅店外的人密密匝匝,他似乎有很久没再看过这么庞大的人群了。 于是他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回去了以后,两个人只了个小锅,一直沸腾到了半夜。 他借口自己吐是因为吃多了,看着向海的笑像在哭,想,这就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吧。 他打开了水龙头,把地上的呕吐物冲洗掉,那些恶心的黄色顺着水流冲进了下水道,他眼前开始变得恍惚起来,水流喷到自己的脚上,他看着自己的脚化掉了,也化成了一滩肮脏的废料,被一块儿冲进下水道里去。 “咚——” 脑袋磕到了浴缸壁上,陆见森疼得全身直抖,扔了莲蓬头跪在地上,没了把控的喷头胡乱撒着水,他听见一声掉落的声音,扭头一看,那天回来时,藏在卫生间里的验孕棒掉了出来。 陆见森坐在一滩水里,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水龙头被关掉以后逐渐小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了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滴答声,空洞而可怕。 - “找我来这儿做什么?” 陆嘉禾看了眼向家别墅外拉起的警戒线,有些嫌弃地拉了拉裙摆,站定看着向海。 “我带你看点东西。” 陆嘉禾见他不等她,纠结了一会,才走了进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这里了,她不像陆见森那样,对“母亲”这样的角色有着天然的吸引,而向巍然在一年前就不再住在这儿了,除了疯女人和屋子里一众护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进出,她也只是偶尔出门前看两眼,看着这栋别墅越来越死气沉沉,最后终于成了一座坟。 楼梯上全是灰,楼下还传来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穿堂风而过,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你如果有什么合作想谈的话,尽管找你父亲去吧,和我说没用。” “你现在还觉得,向巍然比叔叔更爱你么?” 陆嘉禾仰头看向海,对方站在那间房门口,背朝着她,她知道那是对方母亲自杀的地方,有些不想继续往上走:“没有什么爱不爱的,陆致远也谈不上爱我,只不过是朋友的遗孤罢了,我感谢他,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会听他的。” “那你觉得向巍然就可信了?” “……也用不着你对我说教吧?”陆嘉禾有些不满意对方拿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现在势头上分明该是向海矮她一头,她却觉得自己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就连亲生儿子都不愿意叫自己亲生父亲一声爸爸呢,不是么。” 向海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没半点情绪:“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团团让你去戒药,你去了么?” 陆嘉禾手一紧,她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机会去做这种事,现在没了陆致远的阻挠,向海沉浸在反抗他自己父亲的事业里,而向巍然又不断地向她伸出橄榄枝,她的事业是从未有过的如日中天,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事情败露,当然是没有接受任何治疗。 向海从她的沉默里读出了答案,正欲开口,却被打断了。 “团团又会在乎什么呢,”陆嘉禾撩着头发,讥笑着,“他最多只会在乎,大家爱不爱他,大家是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小怪物。” “可他就是个小怪物,不是么?” 向海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单手把陆嘉禾提了起来,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一路拖行到房间门口。 “啊——你疯了,放开我!向海,你放开——” 她被扔进了房间里,扔进了那一地的药罐子里面。 就和她在卫生间里藏起来的一样,那天陆见森不小心打开了柜门,药瓶子翻出来,滚落了一地,刺得她眼睛都疼。 “你看看我母亲是怎么被向巍然逼死的,他用在你身上的方法也一模一样!” 陆嘉禾趴在一地的瓶瓶罐罐里头,茫然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