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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闭眼,把退烧药吞了下去。他看到顾停云的身形晃了晃,然后自己就栽了下去,躺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 顾停云看他这样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走出去干脆就给学校打了个电话,明天请一天假,在家里照顾喻宵。他看太阳也快落下去了,饿了一路,得往肚子里塞点东西。给自己下碗面,再给喻宵做碗皮蛋瘦肉粥,一顿就算过去了。 他端着粥,单脚跳着又进了喻宵房间,把碗放下来的时候,喻宵背对着他,烦躁地说了句“怎么又来了”。顾停云无奈地摇摇头,非常想给自己贴上“任劳任怨”的小红花,简直自己都想嫁给自己。 喻宵用各种句式表达“你真烦”这层意思的时候,他除了忍,什么也做不了。还好三年里喻宵感冒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他遭嫌弃也就是那么几天。 “阿宵,喝点粥。” 喻宵赌气般地蹬了蹬被子:“没胃口。” “不吃东西病好不了。”顾停云对着热粥吹了几口,“病好不了,不能去拍照。” 听到“拍照”两个字,喻宵就一点点松开了紧抓着被子的手,半睁着眼睛看了看顾停云,又看看他手里的粥,终于妥协。 “你自己来,还是……” 喻宵伸出两只骨骼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围着一层湿抹布的碗。他刚要拿起勺子,手就抖了一下。稳住碗,又递回给顾停云。 顾停云舀起一勺粥,吹几下,然后送到喻宵的嘴里。喻宵皱着眉,勉强把带着一丝丝咸味的皮蛋瘦肉粥咽下去。 顾停云一边喂食一边笑,某人惨淡经营的精英形象一夕之间全部打水漂。 喝完一整碗粥,喻宵的睡意几乎全跑光了。他眉头依然皱得死死,侧躺着,盯着顾停云一张波澜不惊的笑脸。 “我口渴。” “我去给你倒水。” 喻宵撇嘴:“我不要喝白开水,没有味道。给我泡咖啡。” 顾停云像哄小孩一样柔声说道:“不要喝咖啡,泡蜂蜜好不好?” “蜂蜜太甜。” “我泡得淡一些?” 喻宵点头:“嗯。” 蜂蜜喝了几口,喻宵靠在两个叠起来的枕头上,喃喃道:“停云,我要看书。” 顾停云托腮看着他:“会头晕。” “已经很晕了,没差别。” “躺着休息。” 喻宵盯着他:“看书。” 顾停云挠了挠头发:“……哪本?” 喻宵满意地闭上眼睛:“不知道,随便哪一本。” “我拿一本过来,给你念,好不好?” 他看喻宵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许了。站起来,又提着一只脚打算跳出房间。 喻宵在他身后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走慢点。” 顾停云背对着他,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知道了。” “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罅漏;万善全,始得一生无愧,修之当如凌云宝树,须假众木以撑持。” “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减三分让人尝。” …… 顾停云给喻宵念了几句,喻宵听着听着,脑袋又浑浑噩噩起来。他倚着床背,把湿漉漉的刘海分向两边,还嫌热,就干脆一把掀开被子,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也不喊热,就是大口喘气。 顾停云看他后背的棉毛衫上有块桃心形的汗渍,想他在厚被子里闷了大半天,该是彻彻底底出了一席汗了。 “阿宵,起来冲个澡吧。”顾停云手掌抚上喻宵的额头,在他耳畔轻轻说了句。 喻宵皱着眉心:“麻烦。” “我帮你擦一擦背,你再睡。” “我自己擦。” 顾停云弯起眼睛:“好,你自己擦。” 从浴室拿了毛巾过来,喻宵已经趴好了,闭着眼睛,一副乖顺的样子。顾停云拍了拍喻宵的背,笑着问了声:“不是你自己擦么?” 喻宵没回话,估计一只脚已经踏进幻想乡里面去了。顾停云把喻宵的上衣掀到胸口以上,目光在他后背黏腻的肌肤上停留几秒,接着冰冰凉的毛巾直接覆上去,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 他扯了扯喻宵的袖子:“阿宵,把衣服换了。” 喻宵不动弹,大概彻底睡着了。 顾停云依旧秉持着任劳任怨的原则,两手并用,把喻宵已经湿透了的棉毛衫脱了下来,然后让人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帮他把手臂上的汗擦掉。擦着擦着,顾停云脑袋突然一热,右手把毛巾往旁边一放,五根手指就这么插进了喻宵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他垂下头,咬了咬喻宵的耳垂,看他还是没有反应,干脆就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嘴唇,然后肆无忌惮地亲吻起了毫无反抗力的人。 “你看,其实偶尔让我当一次主动的一方,也挺不错的。”顾停云凑在喻宵发红的耳朵边,笑吟吟地说道,“阿宵,我真喜欢你。” 既然你情我愿,那又有何不可。 至于他趁喻宵意识混沌的时候讲的话,就权当是戏言了。 第21章 故人来归(二) 第二天下午,学校来电话说下午有个重要的学术报告需要顾停云参加,让他能去就尽量去。他说他脚还没好,不方便出门,那边说到时间派人来接他过去。这么大排场,他真不太好意思再推辞了。 他看喻宵今天神智清醒不少,至少不再惜字如金,能好好的说话了,就打了个电话给周钰,问他能不能抽出时间来陪一会儿喻宵。周钰立马就答应下来,说他们上回去顾停云老家取景的那个片子刚拍完,今天正好有空。 顾停云前脚出门,周钰后脚就来了。 他把大衣往背后一甩,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向喻宵的房间,两腿交叉站着,半倚在门框上,对坐在床上的人抛了个媚眼。 “嗝屁了?” 又是这张他快看吐了的脸。喻宵瞟了一眼周钰,低声咕哝道:“猴头菇。” “我靠,说好了不讲这个词的!”周钰一下子站直,怒道,“你别让我想起那种东西啊,多恶心!” 喻宵一拍枕头,一点也不矜持地笑开了:“竟然会有人怕猴头菇。” 周钰走进房间,在喻宵的床边上一屁股坐下来:“喻闷货,你脑子烧坏了吧?” “……我睡了。”喻宵打了个哈欠,滑进被窝,翻身向里,说睡就睡。 周钰瞪眼,结果他是为了特地跑来这里看这个傻帽睡觉才冒着被整个剧组炮轰的危险跳票的? 他看着喻宵毛茸茸的脑袋,越看越火大,越看越想掀开被子把他一脚踹床底下。 他就这样撑着下巴,在喻宵的床边上一声不响地坐了好一会儿,想剧本,想特效,想预算,想他的唐主演,思绪从这一边飞到那一边。 呆坐了好一会儿,背后突然响起一个闷闷的声音:“话痨。” 周钰知道喻宵的尿性,就跟有的人酒品极差一样,这个人感冒的时候什么傻话都能说出来,连平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