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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嚷嚷著要喝咖啡。 我只好从凌家二少变身成挽秋的仆人,咖啡刚泡好,菊香就敲门进来,说凌宵回来了。 挽秋打了个哈欠,我生怕他和凌宵见了尴尬,可挽秋并没有一点当事人的所知所觉,大大咧咧地穿好衣服下楼去了。 我在心里叹气,也跟了下去。 凌宵撒欢似的跑进来扑进我怀里,我打趣她道,“这麽大的丫头了,还这麽疯疯癫癫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凌宵扮了个鬼脸给我看,和挽秋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两个人相处得很自若,看起来我是白担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是我所期待的最好的结果。 正想把凌宵引见给君禺,就见凌宵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地道,“方老师,你怎麽在这儿?” 君禺怔了一怔,笑道,“我借住在这里。” 大家都认识,这便好办得多。挽秋一口把咖啡喝光,杯子放在桌上,懒洋洋地靠到窗边去晒太阳。 耳中听得凌宵道,“学校里又要游行,老师去不去?” 君禺摇了摇头,道,“游行什麽的,我不赞成,但也不反对,只不过你们都是学生,需要做的事情是以学业为重,当今我们缺的是人才,不是狂吠的狗。” 凌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挽秋鼓掌道,“方先生这话我很喜欢。” 君禺笑了笑,有些腼腆的味道,“一家之言罢了。” ☆、故国三千里 60 晚秋额前的碎发低低地垂了下来,阳光被窗棱切成了碎片,漫漫地撒在了晚秋身上,他整个人就都在橘色微红的光晕之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那一瞬间,美得不可方物。 挽秋斜我一眼,似怒似嗔,我心里一动,偏过头去装作没事的模样。 挽秋只是突然的笑了起来,笑得凌宵和君禺都是一愣,他笑够了,摆了摆手就往楼上走,我颇有些尴尬,僵在原地。 凌宵有些担忧地道,“他没事吧?” 她这句话仿佛给了我一个契机一样,我安抚地笑笑,转身便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去看看他。” 挽秋果然在我的房间。 他靠在窗台上,双手撑著窗台,偏著头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细碎的发遮住了半只眼,眸子里浸了水一般的莹润,我突然就有一种被他看透了的错觉。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或者只是看著他……不管生气也好高兴也罢,看著,就足够了。 我所爱的,我不一定要和他一起。 但我所爱的,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用任何的理由,任何的借口……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他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我在他面前停住,“我去跟陈易葳说……我要娶陈如霜,你觉得呢?” 挽秋偏过头,勾勒起一个略显讥诮的笑容。 我张了嘴,却什麽都没说,终究闭上。静默得仿佛在密不透风的箱子里的濒死的鱼,想发出声音,却根本没有能力。 “你没有必要这麽做。”挽秋转过身,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著窗台。手指白皙而修长,指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圆润。 我从背後抱住他,他动了动,没有挣扎,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说什麽。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来,晃得我眼睛有些疼,於是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上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挽秋,挽秋。 一个念起来,就疼到骨子里的名字。 “凌陌白……” “什麽?” “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 在少见的两个晴天以後,第三日天色便暗淡了下来,1938也即将在炮火中度过,恍然间,已经一年多了。 已经习惯了偏淡偏甜的食物,习惯了连绵的雨水,习惯了刺骨的寒,也习惯了,凌家的,商人的……种种的一切的一切。 挽秋的神色淡淡的,双手撑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叹著气在他面前坐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一巴掌就拍掉了我的手,带著写耐人寻味的味道说,“凌陌白,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麽东西?” 我失笑,天知道挽秋什麽时候开始关心我的脑袋了,我拿起茶盏,掀了掀盖子,“我麽,大抵装的都是些豆腐渣。” 挽秋一把抢过茶盏,一口喝了个干净,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嘴唇,才慢悠悠地道,“我想也是。”大有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开口提陈如霜,如果可能,我多麽希望那个女人的名字永远不要再从挽秋的口中吐出来。 “出去走走吧。”挽秋的手指把玩著茶盏,漫不经心地道,“这几天闷得要死,再不出去透透气,我也离发霉不远了。” 我微微一笑,“既然挽秋如此说了,那麽在下,定当舍命陪君子。” 从宅子里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天色半灰,细雨微微,十一月的上海冷得有些锥心刺骨,我悄悄地牵住挽秋的手,他斜了我一眼,并没有挣,只是似笑非笑地拿一双琥珀似的眼望过来,看得我心虚不已。 心虚归心虚,放开是不可能的,我便装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握著他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凌陌白,我没说不让你牵,但你轻点行不行?”挽秋哭笑不得的模样让我不禁一阵赧颜,尴尬地咳了两声,手微微的松了松。 头一抬却看见一个不想见的人,但已经看见,又不能装做不认识,转身离开,挽秋的脸色也在同时冷了下来,我鬼迷心窍一般,抓住他的手不曾松开。 卫童靠著汽车,懒散却不减英俊,他的目光不著痕迹地扫过我拉著挽秋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却依旧笑著道,“陌白,好久不见。” 我笑了一笑,对卫童的表现暗自好笑,虽然我明知道现在不应该激怒他,只可惜动作比思想总是快了那麽一小步,“也不算好久……夫人还好麽?” 卫童大笑,“陌白,你这可不对,一见面就问我的夫人,这可让我分外的不高兴啊。”他这麽说著,眸里郁郁之色仍然不减。 我无心与他多做寒暄,正想找些理由告辞,只听他道,“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还在想他怎麽会出现在离我家这麽近的地方,原来是刻意而为之,心中转念,脸上笑道,“怎麽?” 卫童用两根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一封请柬,递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几个朋友办的舞会,这些日子上海不大太平,大家都安分得紧,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舞会兄弟怎麽能忘了陌白?” 若我们是兄弟,那兄弟阋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心下虽然嘲笑,但面上不得不还是一副亲和的模样,“多谢。” 他却仿佛才看到挽秋,“啊……这不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