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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手心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可这一次,偏偏就是莫名的不安,可局势似乎全在阿姐的掌控之下, 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嗖地一声风响,鸟儿飞回来了,直直地落在他的肩上,风蝉刚刮了胡子,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个子似乎也张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的很,他伸出一根指头,搓了搓鸟儿的爪子,“你还知道回来,我多担心知道吗?” 那鸟儿啼了声,脖子一折,凑到风蝉耳边叽叽喳喳地嘀咕,风蝉若有所思地皱眉,牙齿咬了咬下唇的唇角,“阿姐她,又被那混蛋压在床上了?” 他的拳头攥的很硬实,胳膊上青筋一条一条暴起来,要不是自己没本事,他真的要拿刀去把江离卿人头砍下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这么衣冠禽兽的人,他这几天一直想着,等阿姐和自己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就好好地劝她,劝她和姐夫在一起。 他还记得,那时候简玉珩偷偷找到自己,要将阿姐的弯刀交给他,就在刀离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红着眼睛对风蝉道。 “我马上要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她到时候不原谅我,请你代我照顾好她,她脾气倔,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若是她哪天想杀我,尽管拿着这把刀来,我什么都给她,命也可以。” 简玉珩他曾经对着一颗坠落的星星发过誓,若是他的小老虎还好好地活着,可以拿他的命来换,那还做数! 风蝉那时候便觉得,他的阿姐经历的风雨太多了,自己身单力薄,或许只有姐夫能护好她,就像莞尔每天都在思考着风蝉的归宿一样,风蝉又何尝不忧心阿姐呢,两颗心脏曾连在一起,在他们的眼里,早就不分你我了。 风蝉踱步到窗前,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外头寒气很重,他没敢将窗子开太大。 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风蝉笑了笑,姐夫那么聪明,长的又俊,为什么阿姐还非要逃呢? 对了,大概是因为那个扬河边儿上死去的孩子,他也喊她阿姐,风蝉使劲儿想了想,那孩子大眼睛,鼻梁有点塌,嗯,没有他可爱。 风蝉四指合拢,轻轻扣了扣窗辕,暗暗地思索着,等把阿姐交给姐夫之后,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安家,什么时候娶个漂亮媳妇儿,生个小娃娃来喊自己爹爹。 他就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和阿姐和姐夫这样的就好,阿姐就算是改名换姓,他也能重新找到她,并且重新爱上她,风蝉舔了舔嘴唇,两手撑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说实话,他心里倒是有点羡慕阿姐和姐夫,他从小就待在军营,里头没有女人,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中意的女孩儿,能为了她放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呢? 可转念又一想,到底该不该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呢。 眨眼间另一只鸟也飞了过来,乖巧地落到他肩膀上,低头啄起了他耳朵边的碎发,他被啄的很舒服,伸手奖赏似的摸了摸它身上柔软的羽毛。 雄鸟的力气大些,风蝉的眼睛突然一亮。 “来,你试一试,能不能叼的动这个。”他把袖箭抓起来,拿到它嘴边儿,雄的这只看起来强壮一点儿,说不定能帮他送去给阿姐。 ‘咣当’鸟儿没飞出几步路,嘴里的袖箭就掉到了地上,它飞回来,一脸的委屈,眼睛里载满了愧疚,风蝉叹了一声,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铁的你叼不动,那我做一个木头的,就好了。” 他倏地站起来,阿莞差点没站稳,翅膀展开,稳住了它那略显肥胖的身子。 “我可以做一个可以拆卸的!”风蝉的灵感一个跟一个来,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他踩上鞋子,外衣都没来的及裹上一件,他的待遇可没有莞尔好,房里从来没个人伺候,一日三餐也是有人给他送来,不过正好给他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江离卿不待见他,在风蝉眼里看来这是极其傻帽的行为,他想要她阿姐的心,却不知道来讨好他,真是个脑子缺筋的傻子。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他才是阿姐最在乎的人吗!风蝉一边想,一边自豪地挺直了腰板儿,马儿似的打了个响鼻。 院子里有几颗老槐树,夏天里是枝繁叶茂的,秋冬时节就剩了光秃秃的枝丫,寒气很重,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大雪了,冬至就要到来,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此时已经是傍晚,门口的岗哨肚子开始叫唤,心神也没有白天没里那么专注,风蝉轻手轻脚地出来,爬上树,从怀里摸出自己的短刃,手腕上下翻动,胡乱砍了一些树枝拢在怀里,紧接着轻巧地跳落在地上。 他从小就喜欢鼓捣这些东西,做起来也十分顺手,他又摸到后院去,拔了几根细柳,割了外头的皮,抽出一条白色的筋来,他拿在两只手里扥了扥,嗯,还挺结实,做完一切后满意地回了房。 少年专注起来的样子格外俊朗,他穿得比较单薄,隐隐能看见胳膊发力时肌肉隆起的幅度,他的睫毛浓密,脸上的皮肤又生的柔和,这一低头陡生风情万种,惹得雌鸟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台子。 他将这把袖箭肢解开来,左边一半,右边一半,再将绳子用刀子喇断,一条绳子用来捆绑住箭柄,另一根绳子紧绷地绑在了箭尾上,再拿零碎的树枝,削出一个个尖尖的头儿来。 他伸手在箭尖儿上摸了摸,还算锋利,自然不能和真的箭比较,但以他阿姐的内功,射箭时应该会有不小的速度加持,也算是一件保命的工件儿了。 他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另一只手将那木头袖箭伸到自己眼前晃了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把鸟儿叫过来,拆下来其中的一部分,让他叼着,说了句:“去,把这个给我阿姐送去。” 雄的鹦鹉叫阿珩,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老大,里头闪烁出跃跃欲试的精光,明亮明亮的惹得风蝉笑出了声,“你就这德行,阿莞会生气的!” 雌鹦鹉象征性地哼哼了两句,似是在表达她的不满,阿珩似是看出了它的脾气,在她发飙之前,扑腾起翅膀飞了出去。 “我猜阿姐她现在一定在弄那些针呢。”风蝉脸上划过了一丝骄傲,他再从那上头卸了点部件儿下来,圆轴似的,阿莞不知道,只是歪头看他,他继续唠叨起来:“她这几天估计要好好练练她那手腕了,我给她做的都是些需要腕子的物件儿,江离卿那老混蛋可要多给阿姐做点补品啊。 “来,过来,把这个送去。” 那鹦鹉似是受不了他的唠叨了,叼起圆轴,嗖地一声就飞走了,留下风蝉在那儿征了一下,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还敢嫌弃我了!” 两只鸟相继飞来,倒是让莞尔吃了一惊,她望着手里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