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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指甲缝里什么的,实在太残暴太血腥了! 她有些看不下去了。 塔娜丧气地丢下针,对自己手指出的血仿佛未见一般,直气道: “我怎么这么笨,连织个衣服都织不好!” 这已经不是笨的问题了。 顾卿心中暗叹口气。 就连毛衣起头缠线,她都已经教了一个上午,直把她说的累死,都快精力不济了,这才好不容易教会她怎么起头。 可是就是一个简单的平针,她也能跳针、戳漏、绕错线,让她不停的拆掉纠错…… 姑娘啊,这般天赋,就不要学打毛衣了啊!不是还有十个小姑娘嘛!你让别人来啊! 塔娜也是一阵气馁。 作为首领的独生女,她从小就被当做男孩养,但凡骑马射箭,宰羊烹牛,都不在话下。就是编腰带,她虽然编的不太好,可是也能编的。怎么这两根竹针到了手里,她连握都握不好了呢! 她汉话最好,还想和邱老太君学了以后回去教其他人呢。结果如今一看,她怕是要成为扯后腿的那个了! 塔娜随便上了些药,缠着纱布,对顾卿不甘心地道:“太夫人,再来!” 顾卿干笑着开口:“塔娜姑娘,你最擅长什么?” “我最擅长射箭。” “是了,你最擅长的是射箭,就该把这个专长发挥好才是。” “您劝我不必学了?那怎么行,我从没有过轻易放弃的时候!” 顾卿苦口婆心的劝说:“学东西不可操之过急,我看你手都受伤了,还是先养好伤,再来学吧。” “可是……” “太夫人,府外有个少年求见,说是塔娜姑娘的朋友,叫做卢默。”门子在屋外报讯,打断了塔娜的话。“锐少爷在前面陪着他,太夫人见不见?” “卢默?他来这里做什么?”塔娜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转头和顾卿说道:“鲁尔莫是我的情人,大概是来找我的。” 这羯人姑娘大大咧咧地就把“我的情人”挂在嘴上,倒羞得旁边的丫头们全都捂住了脸,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起来。 顾卿一听又来了个羯人,而且还是塔娜的情人,嘴里差点没忍住溜出“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那句歌词来。 她到了古代,见到的少年都是俊秀型的,听到有个草原少年前来,再一看塔娜的长相,脑补出了各种中亚帅哥的样子。 “叫他们来持云院吧。”顾卿笑着说。“倒要看看塔娜的心上人长得如何俊俏。” “他并不俊俏,却是很好很好的人。”塔娜笑吟吟地回着,一脸的甜蜜。 待李锐带着卢默和一个年纪颇大的长者进了外室,顾卿看见那“卢默”明明就是一个汉人少年,不由得有些失望。 说好的西域帅哥呢! 其他人都猜不到顾卿的想法,只看到邱老太君看了那少年几眼,露出“可惜可惜”的神情来。至于可惜的是什么,也就只有邱老太君一个人知道了。 那个叫卢默的少年和那个老者要给顾卿下跪,顾卿连忙叫人把他们拦下了。 远来是客,那个老爷爷都可以做她爷爷的年纪了,她实在是不忍心他给她跪。 “仁慈慷慨的老夫人,我此次前来,是带着部落中的智者,请求能给您画一幅像。”卢默弯腰抚胸说道,“李大人和老夫人对我们有恩,我们羯人的规矩,对待与部落有恩之人,要留下画像,世世代代传唱。您是长者,按照传统,智者要给您画,请您同意。” 被人画像,然后世世代代传唱什么的……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花嬷嬷笑了起来,打趣说:“太夫人,这是好事啊。何况也是羯人的规矩,您就应了吧。这大概和我们汉人点长命灯供长命牌位是一样的。” 顾卿本来就想同意,还没有人给她画过像呢,只不过一下子就答应太不矜持,花嬷嬷一递上台阶,顾卿马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来,然后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花嬷嬷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你们画吧。我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坐着不动?” 塔娜急了,她毛衣才学了一半呢! “可是我才学了几针!” 卢默转身用羯语问了那智者几句,智者很快回了话。 “老夫人,智者说,不必太过刻意,您就像往常一样就好。” 这还挺人性化的啊。 “那就麻烦这位长者了。”顾卿笑着对智者点了点头。 丫头们给那个长者拿了张椅子,那画画的长者摆摆手不要,就在屋子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了下来。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还有各种颜色画笔和颜料,找丫头们要了点水,混合了以后,开始画了起来。 下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羯人作画,塔娜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顾卿的手,缠着她继续教自己织衣服了。 若是今夜回去什么都不会,也教不了姐妹们,她好丢人! 顾卿被塔娜缠着无奈,另一方便也确实被她的倔强征服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再教。 只是她教的认真,塔娜学的更认真,可是她就是打了这针绕错了那针,还无师自通弄出一些奇怪的针法来。 若不是她让下人把这些针磨得浑圆,怕是她几个手指都烂完了。 李锐就看了一会儿,偷偷地溜了。 “你小指不必勾的死紧,若线拉的太死,这针就不好进去,所以你老戳错……”顾卿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她的针,褪掉一圈又让她重来。 这还不是毛衣,只是最简单的平针围巾,都已经折腾了几个时辰了。 这孩子这么倔,她是该笑好呢?还是该哭好呢? 又过了片刻。 “这里……” “这里不对,你两针一起戳了。”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塔娜织毛衣的卢默突然开口。 ……塔娜僵硬地扭过头。 “你就看看,就学会了?” 卢默摸了摸下巴。 “我没织过,不过看起来很简单,可以试试。” 塔娜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卢默伸手从塔娜手中拿过线团和针线,按照顾卿教的方法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用手指绕过线,先打了一针,然后询问地看向顾卿。 顾卿激动地点了点头。 神啊!终于有个学会的了! 卢默见自己织的没错,于是按照第一针继续织下去,飞快地打好了一行,再换过边来,重新又打了一行。 他织的又快又密,和下面塔娜那有的洞眼大有的洞眼小的针法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 塔娜看着卢默,两眼含泪,不知道是被打击的,还是沮丧的。 顾卿无语地看着这羯人小两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会吵架吧? “太好了!”塔娜突然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