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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他们。 “老身叫家人开这玲珑阁,只是因为在家中实在无聊,各位这般襄助,让老身倍感意外,满心感激。不过是老妇人一番游戏之举,却劳累各位辛苦了许多天,实在是惭愧。”顾卿端着一杯酒,先谢过这群学子。 “老夫人,我们这几年在微霜堂读书,也不知道耗了贵府多少纸墨,多少点心,如今有用的上的,自然是要来锦上添花。”一位国子监书生笑着说道,“如今我们这些人里许多已经考取了功名,不日就要外放,再回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在京中留下一些东西,也是一点纪念。想来他日再回京城,在那玲珑阁看到当年所作之画,又是一番滋味。” “正是如此。”另一个书生说道,“一部和一副三国杀不知陪我们度过了多少个无聊的夜晚,我们这般喜爱它,自然也想做出点事情来。” “听说贵府还有许多棋牌要一起拿出来贩售?不知道到时候可抢得到。”一个书生摸了摸下巴,“老夫人,向您讨个便利,让我们先一睹为快可好?” 顾卿笑的乐不拢嘴,先让家里人给了他们一些高级会员的凭证牌,然后指着那些牌子说:“我们家毕竟不靠这个维生,我虽想推广这些游戏给孩子们玩,但精力有限,所以便做了甲乙丙三等的会员凭证,限量出售这些棋牌。甲等的可以买到的种类最多,制作也最精美,这些便是甲等的凭证。” “家中棋牌还没有全部做完,现在拿出来反倒不美,等开业那天,各位带着凭证去店里,可以在后面的游戏室里试玩一会儿,有看中的,和掌柜的订下货就是。只是这些棋牌,制作的越精良的,时间用的越长。甲等制作出来的都是收藏版,可以玩很久,所以等的时间最长,你们若等不及,可以在店里先拿一副丙等的先熟悉。” 此时不打广告,更待何时啊! 因为打架子和做一些装饰还要一些时间,顾卿将玲珑阁开业的日子定为了五月底。从四月开始盘算到五月底开张,这时间已经算极快的了,但由于这些学子们有许多是外地人,现在已经从国子监毕业,不再读书了,他们总要回家一趟再从家乡去各地赴任的,所以谈起五月底开的玲珑阁,不免可惜。 一日,持云院里。 “奶奶,这是什么游戏?”李铭几个孩子窝在顾卿的房间里,看着工坊里送来的各种成品。有些都是顾卿胡乱用炭笔画的样子,又和工坊说的规则,真难得这些工匠们都能做出来。 “这是大富翁。几个人一起扮演富商买地买房子为内容的游戏。”顾卿接过李铭手上的玩具小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工匠手艺不错,这房子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难得从民房到大宅做的都非常精细,一望便知是不同等级的房子,而且可爱极了。 “哦,那这个读书人大概不会玩。”李铭把手中装着各种可爱道具的盒子往旁边一放。 士农工商,商人一向被人看不起,更别说敢说自己立志经商成为大富翁的人了。李铭虽然是小孩子,骨子里也有些瞧不起经商的。 李钊倒是对这一盒子东西感兴趣,还翻动着一堆纸票子问道:“堂祖母,这些纸是什么?” “哦,这是银票,玩游戏不能用真钱,所以我做了这些银票代替银子。” 这时代还没有出现“交子”和“银票”,出于顾卿的恶趣味,顾卿让工匠把大富翁里的纸钞用桑皮纸做成了银票,还做了“大楚银局制”的字样。 她到了古代,付什么钱都用现钱,虽然学会了这个时代的十六进制,但是还是觉得实在不方便。当初刚和花嬷嬷学管家的时候,她这个“半斤是八两”的弯子死活转不过来,总是习惯着用十进制计算,让花嬷嬷笑话了不少次。 至于电视剧里常有的怒拍一张几千两的银票在桌子上这种事情,她是从来没有享受过。更多的时候倒是叫下人拿个小秤,用特殊的剪子在融了的银饼子绞下一点钱来,然后过秤称出重量。 很苦逼好不好,一点也没有一掷千金的感觉! “这是纸啊,怎么能代替银子?”李钊把一张写着一千两的大额银票挥舞的哗啦啦响,桑皮纸较厚,甩起来很有质感。 “这不是游戏嘛。那个大一点的盒子里是银局,专门负责交纳买卖房子土地的钱,也负责发钱、找钱,等你习惯了用纸币代替银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顾卿无所谓的摇了摇手。她以前不习惯用银子,现在不也是习以为常了吗? 玩着玩着就习惯了。 李钊翻看着大富翁,似是对它兴起了无限的好奇。 “这是?大楚的军队?”李锐拿起一枚象牙做的棋子,上面写着“大将军”的字样。其他各枚棋子写的是“战旗”、“将军”、“郎将”、“都尉”、“校尉”、“队长”、“工兵”等,还有一枚写着“陷阱”。 “哦,那是军棋。”顾卿看了一眼,抖出棋布来。“两军对阵,按照规则相互作战,这个棋布就是战场,有道路和行营、大本营等,双方互相争斗,要想赢,要么杀光对方的棋子,要么工兵毁掉对方的陷阱后将旗子夺走,或者有一方无棋可走,都算获胜。” 李锐看着军棋,若有所思。 若是在每战之前,像是祖母这般勘测出地形,和众将领在纸上推演一番,然后再行作战,不知会有多方便,而陷阱的地点也能很快推算出来。虽说是纸上谈兵,但打仗这种事,能多一点准备,都会少死无数人。 这军棋到底是祖母的想法,还是祖父的想法? 不光是李锐这么想,李铭也觉得这军棋大概是祖父当年在大营中推演,给祖母学了去的。 ‘祖母做什么都能变成游戏,真是个奇怪的人。’ 两个孩子在心里嘀咕着。 李铭和李锐拿起军棋盒子里写着规则说明的纸,坐到案桌上就开始玩了起来。 李钊还在研究为什么纸可以变成钱,钱又可以变成土地和房子,人为什么从房子过非要给买路钱。 “天底下收买路钱的,难道不该是皇帝老爷吗?” 顾卿一拍脑门。 是了,这是封建社会,收买路钱得换个说法。 “这不是买路钱,这是损耗费。你看,你住了人家的房子,总要给别人一点补偿吧?进了客栈,也得给房费。这游戏就是看谁乱花钱又不善经营,先破了产的就输了。每人一开始有一千五百两银票,钱是从银局里借的,最后还是要还给银局的,而银局是朝廷开的……” 李钊被顾卿一大堆解释的话绕的头晕,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京中的堂祖母家,可以玩的东西好多! 堂祖母懂的好多! 呃,刚才堂祖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