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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笑得很和善, 目光里却透着抹冷淡和疏离。 余时安并不放在心上, 微微颔首示意, “陪秦萦去找夏雨荷。” 秦萦暗戳戳戳了他一下, 然后,她听到陶知雯叽叽喳喳的声音。 “哟,这是带人来了啊!” 沈煜往旁边侧身,给陶知雯腾出地方。 “余医生,好久不见啊。”她走过来,盯着余时安笑嘻嘻的, “啧, 不穿白大褂也挺好看的。” 秦萦瞪她:“消停会儿。” 陶知雯不服气的怼回去:“我怎么就不消停了?我还没说你呢,秦萦, 你那天求我送你……” 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巴。 陶知雯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整个人都让秦萦给重新拽进候机室里。 一路被拉到角落, 秦萦这才松手。 “干嘛呢你?” “不许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余时安。” 陶知雯双手环胸, 不怀好意的笑:“行啊,求我咯!” 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秦萦翻白眼, 没理会她, 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许润。” 正中死穴。 “关他什么事!” “哦, 不关他事。”秦萦觉得好笑,难得能看陶知雯吃瘪, “你要是敢把那天的事透露给余时安一个字,我就找许润来治你。” 陶知雯闻言简直咬牙切齿,想揍她的心都有了,“真是没良心,我那天那样都是为了谁啊我!就你这个目中无人,傲死人的脾气居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余时安了?我倒是真好奇了,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我们秦大小姐给改了性子。” “那我也奇了怪了,你陶小姐怎么就从小到大盯着我不放,天天跟我作对来着?” 这是秦萦一直以来就想问的问题,只是鲜少有这么跟她耐心坐下来聊天的时候。 果然,陶知雯听到这个问题“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休息室里人都来齐了,余时安独自找个空位坐下来,相熟的几个人都凑在一起闲聊着,时不时总把目光投向他。 他却看向正与陶知雯说话的秦萦。 他的姑娘一副特别得意的模样,没了在外的骄傲与冷淡,鲜活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着看着,余时安笑了。 即使这里的人于他而言都不熟,可光看着秦萦,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余医生。”沈煜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余时安扭过头去看:“沈总。” “没想到你是余局长的儿子。”沈煜淡淡的笑。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态度很坦然,沈煜拧起眉,朝与陶知雯站在角落的秦萦看过去。 “挺难得的,秦萦能跟陶知雯这么和平共处。” 余时安心底那股不大舒服的感觉又开始弥漫,就好似那天晚上一起吃火锅时,沈煜总是把话题往他并不相识的几个人身上带一样。 暗地里的较量,他从不怕。 只是,这位沈总失了分寸的挑衅到底还是因为按耐不住了。 余时安撑着下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秦萦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姑娘,内心比谁都柔软。” 沈煜一怔,若有所思。 “这么好的姑娘,幸好我手快。”余时安意有所指。 “……”沈煜竟无言以对。 他眼中滑过一丝狼狈,全无平日里万事皆在手间的样子。 两个人都沉默了,唯有余时安翘起的嘴角怎么都收不住。 角落的位置,陶知雯眼神闪烁,一时也答不出话来。 秦萦忽然拍她的肩膀:“不跟我作对的陶小姐还是挺可爱的。” “去你的!” 陶知雯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姑娘,愣了愣。 其实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起跟秦萦针锋相对的。她只记得那会儿自己还很小,有这么一天,爸妈嘴里频频提起一个名字。 比如“秦家的外孙女长得真好看。” 再比如“秦家的姑娘钢琴弹得真棒!” 还比如“秦萦真随了她外公,学习都不用家里操心。” 然后,好似走哪儿都是这个名字,不仅爸妈夸赞她,连圈子里的小伙伴都喜欢跟秦萦一起玩,天天围着她转。 陶知雯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她开始跟秦萦较劲,可这人次次风轻云淡得仿佛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彻底刺激了她。 大约是骨子里的倔强,秦萦越是这样,她越是要跟她比。 秦萦钢琴弹得好,她努力在钢琴上下苦功;秦萦学习好,并不爱看的书她也天天看;秦萦有的东西,她也想要。 但偏偏她们在同一个学校,每次秦萦都是第一名,而她第二。哪怕她再怎么不信邪,就是超越不了成为第一。 再然后,有一天,秦萦的生活翻天覆地的改变了,身边的人都在议论秦家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陶知雯无意中看到哭得泣不成声的秦萦,她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担心。 她一直以为秦萦会是自己小本子上最讨厌的人,然而,比来比去,争来争去,十多年的时光里,她恍然发现自己也没那么讨厌这人。 甚至,自己能变成别人眼中的全能学霸也是拜这姑娘所赐。 当听到别人议论秦萦的时候,她忍不住帮她了。 陶知雯想,大约秦萦是她的对手,她可以较劲,却看不惯别人欺负她。 后来的后来,秦家的事件平息,秦萦去了美国,学校里终于没人跟她争第一,次次考试她都不再是第二名,但她陡然觉得真没意思。 真是奇怪。 直到这次秦萦哭红了眼睛要她送去医院,她真正意识到潜意识里,自己始终把秦萦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走神了?”秦萦伸手在陶知雯眼前晃晃,“你这人心地挺好的,偏偏装得一副炮仗的模样到处得罪人,到底有意思没?” 陶知雯笑:“你就不是了?毒舌得真是讨人厌,可对人总这么掏心掏肺的。” “第一次见你,你要不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们早带你玩了。” 秦萦想起第一次见到陶知雯的情景。 那会儿,陶知雯抱着个娃娃,鼻孔朝天的似的问她:“你就是秦萦,那个跟妈妈姓的秦萦?” 她本能的排斥,理都没理这个跟她同龄的姑娘。 大概她们俩相争相斗的孽缘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的。 陶知雯也想起来了,依旧是不屑的样子,“凭什么要我讨好你。” 很奇妙的,话音刚落,互看不顺眼二十几年的两个人竟相视而笑。 秦萦主动伸出手:“幼稚的斗了这么多年真是够够的。陶知雯,你好,我是秦萦,很高兴认识你。” 陶知雯没伸手,眼睛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