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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眼前的这些东西完全与文字一点关联都没有,任凭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文字的意思在里面。 这些究竟是什么? “别看了。”那声音懒懒地说,“你说那些路上的人盯着你的方向死看,能看到你的人吗?” 危渊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Oracle打在手机上的字,或许并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自己完全无法看见,就像那些被自己操控的监控管理者无法在监控画面中看到自己一样。 危渊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他还不敢去想自己究竟装饰了谁人的梦。 这些铺天盖地的扭曲血线,或许其实并非如他眼睛所见那样,而是无数可以辨认的、至关重要的文字。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危渊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环顾四周。 人类的视觉、感觉、听觉都是可以被人为操纵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那么他自己呢?人类被神谕者操控,那神谕者呢?又是谁在蒙蔽神谕者的双眼? 破旧的塔楼,小区的狸花,上墙的痕迹,自己的脚步声……这些真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自己其实是因为塞壬之歌的余效而昏睡,根本都没有来到这里?又或是自己并没有站在塔楼之上,而是站在一片坟墓之中?Sughter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自己幻想的产物?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打住!”那声音打断了危渊的思绪发散,“你再这么深究下去就真的变成神经病了。” 危渊从质疑的海洋中冒出头来,狠狠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命题。 “现在,闭上眼,再去看那些文字。”那声音命令到。 危渊平复了一下心绪,将那些诡谲的哲学命题暂时抛诸脑后。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先解决当前的问题。 而当他将稳定下来的精神力放在那片凌乱线条上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 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上确实附着着一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还在不停地将危渊往外推去,使他无法真正接触到里面的东西。 此地无银三百两。 危渊微微蹙眉,尽最大的力量又试了一下。这一次他倒是感受到了那层保护膜的后退,但是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结果。 但至少他知道了,Oracle想要留下的关键信息极有可能就是这些被刻意扭曲的血书。 可等他想到自己可能是在和谁的力量抗衡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疑虑。 真的会有胜算吗。 “一切的生命皆有来源,你现在的命就来源于主神。”那声音知道危渊在顾虑什么,缓缓的说到。 这句话似乎真的可以这么理解。 他的生命和力量,全都来自主神。那么他想凭一己之力去对抗上面的那一位,真的有希望吗? 危渊点点头,又想到了后半句。一切的死亡俱有归宿。他这样的神谕者死了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归宿究竟又在何方呢? 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最有发言权的还是Camellia和Oracle。 “别想了,你还是快回去,S有事找你。”那声音懒懒地提醒到。 “这么快?” 危渊有些惊讶,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就这么离开塔楼的重要线索,但是身体还是很无奈地迈开了步子。他必须在S到家之前赶回居民楼,不然对方会做出什么事他也无法想象。 “他要干嘛?”危渊一边小跑着一边问到。 “自己看,别烦老子。” “……” ☆、快乐王子VI “有事吗。” 危渊平躺在床上,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看着天花板。Sughter靠在卧室的门边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确认床上这个小祖宗今天没有背着他搞事情。 “Fiona来了,她要加入我们这边。”在确定没有可疑痕迹之后S才缓缓说道。 危渊闻言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一团,背对着Sughter。 我的老亲娘,终于可以稍微舒服地呼吸了。 危渊刚刚一路小跑赶回居民楼,气都没顺好就感应到S出现在附近。等到他手忙脚乱地把一切归置好再躺会床上,呼吸还是没调整过来,难受得很。 “你有什么看法。”Sughter把卧室的门关上,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危渊。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我没想法。”危渊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是被囚禁的飞鸟,是搁浅的鲸鱼,是被摘下的鲜花,是锁在床上的一尾咸鱼。而咸鱼是没有想法的。 Sughter知道危渊在为自己将他锁起来而不高兴,可是他也没办法。他现在怕极了,这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小疯子会再干出一些他无法承受的事。 Sughter是个良心坏透的人。他宁愿让危渊去杀人放火,也不想让对方通过这种方式参与战争。 “Fiona的加入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她提供的物资补给能够让战局产生非常可怕的扭转。”S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危渊,“但是C那边一定不会就这样让她这样一个重要的经济支柱离开……” 危渊睁着眼看着前方的虚无,心里模拟着如今的形势。一直以来都是九十大区对抗着其他的四个重要大区,而现在形势或许要变了。 “现在我们变成三打三,神谕者人数总算平衡了。”Sughter说,心中也在不停估测着这一次变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是六打三。”危渊忽然出声纠正到,“Anesidora还在国会区,Camellia还欠我一个人情,Oracle在迦勒城大教堂,我们是六打三。” Sughter沉默了片刻,轻声笑了笑:“是,我们是六打三。” 危渊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又忽然睁开了:“药呢?” “什么药?”Sughter愣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危渊啧了一声,很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顺便还踹了S一脚。 向黑恶势力低头的Sughter只好拿来了那个小药瓶。他将水杯和药递给危渊,静静地看着危渊喝下去。 “亲爱的,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吧。”Sughter忽然轻轻地说。 危渊咕噜一声顺利把白色小药片吞了下去,下意识地砸吧砸吧嘴。 这种话,总感觉听起来像一个死亡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