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那妾身讲了?” 谢瑾年颔首:“嗯。” 静姝端量着谢瑾年的神情,轻声道:“方才在花园子里,妾身见那泰老爷进了荣华堂旁边儿的竹楼里了。” 静姝话落,谢瑾年从容淡然的神色微变。 轻柔地抚着她后背的手滑到她肩头,捏得她皮肉都开始疼了。 静姝委委屈屈地盯着谢瑾年:“疼。” “抱歉。”谢瑾年松了手劲儿,轻抚小娘子的肩头,低声问,“他可看见你了?” 静姝反应了一下才知这个他指的当是泰老爷。 静姝摇头:“我是在假山上的凉亭里看见的。” 谢瑾年似是松了口气,把静姝揽进怀里,低声嘱咐:“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切莫跟人提起。” 说完,想起他的小娘子与谢夫人愈发亲近的关系,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与母亲也不能说。” 看谢瑾年这般郑重其事的态度,便知此事牵扯重大。 静姝十分乖觉地点头,点完头,紧接着便问出了她的最终“目的”:“夫君,那竹楼里……” 谢瑾年轻叹。 原来耍着心机,兜着圈子,只为问那竹楼,他的小娘子倒是执着。 看来他若是不让她心中有个谱,不定还要惦记那竹楼到甚么时候。 谢瑾年轻敲小娘子的额头,笑骂:“以后有甚么话只管直说,再不必这般兜圈子。” 静姝捂着额头白了谢瑾年一眼:“妾身胆子小,怕太过直白又遭了夫君的威逼利诱。” 谢瑾年忙举手告饶。 摆出一副殷勤小意的模样,替静姝吹了吹额头,低声道:“此话出的我口入得你耳,娘子心中有数便可,万不能说与旁人听。那竹楼里……” 谢瑾年停顿了一瞬,才不咸不淡地道,“那竹楼里住着谢家一位暴毙了的姑娘,乃是泰老爷的故旧。” 这事儿…… 啧!还真不能跟人说,不然谢家的姑娘是不必嫁人了。 静姝郑重点头:“夫君且放心,我必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小娘子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着实愉悦了谢瑾年。 心中因那竹楼秘事而生出的不快瞬间消散,谢瑾年揽着他的小娘子,轻笑着问:“时候不早了,娘子且与为夫在这书斋里歇下可好?” 静姝轻笑:“我口有些干了。” 小娘子未曾拒绝,谢瑾年心中欢喜,忙松开他的小娘子,下床去给他的小娘子倒水。 然而,谢瑾年前脚才绕过屏风,静姝后脚便下了罗汉床,提着裙摆小跑到了书斋门口方才驻足。 回眸看着捧着茶盏看向她的谢瑾年,静姝轻笑:“夫君今夜一番肺腑之言,妾身受益颇多。只是妾身驽钝,需得回去好生辨别辨别真伪,便不叨扰夫君养伤了。” 说完,也不待谢瑾年回应,便跨过门槛,袅袅娜娜地踏进了月色里。 看着月下小娇娘的婀娜背影,谢瑾年兀然失笑,他的小娘子倒是真敢! 诳着他伏低做小,说尽了隐秘,便这般拍拍屁股走了,却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51. 洗手做羹汤 就是宴席上那最后一道“滚…… 谢瑾年抬脚欲追, 然而,离着书斋门口尚有一丈远的时候,谢一便悄无声息地潜进书斋, 跪倒在谢瑾年身前, 拦住了谢瑾年的去路。 谢一额头触着手背,声音毫无起伏地道:“蔺先生再三叮嘱, 公子至少需得卧床静养一个月。方才伊院正亦说公子本就体弱,此次受伤又伤了根本, 需得两三个月方能下床, 没个一年半载无法痊愈。” 谢瑾年垂眼看着山一样的汉子, 脸上神情转冷:“让开。” 谢一跪在地上, 纹丝不动:“泰老爷尚未离去,还请公子三思。” 谢瑾年手在衣袖里握成拳, 又缓缓地松开。 抬眼看着他的小娘子驻足回首,朝着他挥手再见,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待他走了, 让蔺先生来见我。” 谢一暗松了口气,叩首应诺, 悄无声息地带上书斋的门, 退了出去。 谢瑾年于原地驻足立了一瞬, 拂袖回了罗汉榻上。 虽然才刚与他的小娘子见过, 却仿佛是饮鸩止渴, 躺在尚且残余着小娘子鬓边牡丹香的榻上, 竟是比昨儿个还要难以入眠。 脑子里过的, 都是小娘子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喜的,怒的, 悲的,狡黠的,梨花带雨的…… 越想,越念。 * 怀瑾院。 静姝裹着披风才从浴房里出来,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彩云忙不迭问:“姑娘可有哪儿不舒服?” 自打国公府接二连三地送了嫁妆过来,这些个陪房们待她比原有的恭敬更添了几分小心。 静姝知道她们的想法,无非就是看她从二太太二老爷手里抠出这么些东西来,突然就对她生了敬畏之心,觉得她收拾她们跟捏死个蚂蚁似的那般容易,怕了。 静姝拢紧披风,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说不准就是谢瑾年那个臭狗子念她呢! 彩云亦步亦趋地跟在静姝身后,小心翼翼地道:“虽说天开始暖了,可也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姑娘万不能大意了。” 静姝心不在焉地颔首,表示知道了。 待进了卧房,静姝便直接把披风脱了:“陈嬷嬷可是歇下了?” 彩云觑着静姝的神色吞回了到嘴边儿的规劝,轻声道:“应是没有,陈嬷嬷直说有事回禀,待姑娘回来让喜鹊去唤她来着。” 说陈嬷嬷,陈嬷嬷便到了。 静姝歪在贵妃榻上,示意追月给陈嬷嬷搬了个小杌凳:“嬷嬷这般急着见我,可是有甚么要紧的事儿?” “太太和姑娘的嫁妆都比着嫁妆单子查对完了,想是二太太当家这些时日,挪用的厉害,东西多有不对,不过也都补上了差不太多的东西。” 陈嬷嬷略微欠身,捧出两份嫁妆单子,“但凡不对的东西老奴都在上面做了标记,还请姑娘过目。” 静姝接过阳春呈给她的嫁妆单子,拍拍彩云的手背示意她先不必替她擦头发了。 微微撑起身子,翻开嫁妆单子,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陈嬷嬷说得毫不夸张,不论是她的嫁妆还是她亲娘封氏的嫁妆,都被挪用的厉害。 心里琢磨着赶明儿得让谢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