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锦绣官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考场上买点吃食的。

    搜检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贿赂差役,既然有人故意针对他,他更要处处注意,免得授人把柄。

    因为生气,所以他板着脸,步子也走得很重。认识他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因为从前每次见到林案首,这小子都是笑眯眯的,让人如沐春风,从来没见过他生气。

    哪怕文会那天被郝令昌挤兑,他都一直笑眯眯的。

    今日,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林重阳听见书吏念号,他就径直去自己座位,院试和府试是同一个考棚,桌椅也是一样的,他自然不会抱有好感。

    既然从入场就开始给他使坏,那座次肯定也有问题的。

    他到了位子上,抬脚用力踩了踩,那凳子倒是蛮结实,并没有发出咔嚓声。他又检查一下凳子腿以及和别的凳子相连的木板,甚至连两位邻座也检查过,发现都还算结实,便放心坐下。

    先进来的考生看他那么认真,有人不明就里打趣他,“林学弟,还怕把凳子坐塌了啊。”

    林重阳板着脸冷声道:“我怕有丧天良的给我凳子上扎钉子!”说着就重重地坐下,双臂环胸,小胸脯一鼓一鼓的。

    周围的人就窃窃私语,林案首这是怎么了。

    有明眼人就道:“林案首这是被人算计了呗,听说入场的时候被人使坏,结票丢了,还是知府大人作保重去取来的呢,搜检的时候,差点遭毒手呢。”

    “啊”至于什么毒手,大家似乎脑补也能知道,看人家林案首细皮嫩肉,俊美少年一个,那些没人性的差役……尤其是那些皮相好的考生深有同感,那差役搜检的时候,在他们身上揉揉捏捏的格外让人恶心!

    脑袋灵光的立刻就嗅到了什么气息,似乎这一场院试很不平静啊,把个笑眯眯的林案首都逼得面笼寒霜。

    第100章 考场变故

    很快考生们纷纷进场, 笔墨纸砚也都发下来。

    林重阳盯着那俩分发文房用具的书吏, 看着他们到了自己这里的时候, 特意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拿了一份文具给他。

    林重阳看了一眼那俩差役, 又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文具, “这个没问题吧。”

    那书吏眼皮一跳,随即板着脸斥道:“你这个考生怎么那么多话。”

    林重阳淡淡道:“要是我的笔墨有问题, 到时候你会嫌我话更多。”

    不是他故意针对书吏, 而是自从进场, 每一个和人打交道的环节都有问题, 他就不信至关重要的笔墨这里会安然无恙。

    很快考生们纷纷进场,谭大人也领着诸位大人上香然后训话。

    “考试规则之前三令五申这里不多说, 本次院试只此一场不加补录。另外, 第二拨考试的题目和你们一样,你们如果想害后来人,便随意将考题告知他们, 到时候有文章过度相似者,有同样的话超过五句者,一律取消录取资格,尔等自行掂量。”

    说完, 他就摆手让人分发考题,“考题只有两道,邻座也没有差别,若有交头接耳着、喧哗者、递纸条者, 一律扣考。”

    训完,他大声道:“开始考试!”

    这时候书吏们开始分发考题,考题是印在一张纸上的,折叠起来做成信封状,一人一张。

    一边分发考题,就有各县的教官们在考场两边人高的高凳上踞坐进行监考,高处视野开阔,监考区域内一目了然,若有他认为不规矩者会进行呵斥,然后下去在其考卷上盖上红戳,只要有一个红戳,文章再好也要被降等,若是有三个红戳,不予录取。

    所以说一个人在考场上如果被有心人敌对,那怎么都有办法的。

    在林重阳这里两边的监考官就是掖县县学教官。

    不过林重阳也是有保护伞的,县案首和府案首就是他的保护伞,只要他不作弊,院试也是一定要过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林重阳也不是真的软弱,不过是为了长远目标,淡化眼前一些小矛盾而已,可如果别人不想和气生财,那他也不怕撕破脸的。

    他冷静一下,做五分钟的深呼吸,然后开始看考题。

    考题一共两道,一道四书题目,一道五经题目。

    四书题目并不是那种很要命的截搭题,反而光明正大得很,这也是谭大人敢于效法会试两场用一个题目的原因吧。

    他看了一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题目不是特别难,还是那句话要出彩就要绞尽脑汁才行,至于五经题目,他就选了周易勾一下。

    四书题目依然是大头,五经题目是辅佐,就和以前的试帖诗差不多。

    思考破题的时候,林重阳寻思是规规矩矩地将想到的破题写上,还是不用这个,再多花一些心思想个更出彩的,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保险为上。一边想他就一边磨墨,磨了四五下再度滴水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自小跟着大爷爷学磨墨,手法老道利索,有任何不对劲都能觉察出来。

    这墨碇质量奇差无比,居然像烂泥一样!

    林重阳深吸一口气,换了个磨墨手法,对付一下试试看,经过他的改动,倒是差不多了。

    他提笔看了看,然后开始练笔,这都是新笔,根本不适合考试用,不是自己顺手的,写出来的字都没有手感,他不喜欢,可既然这样规定,那就这样来吧。

    他蘸了墨汁,然后开始在草纸上打草稿,依然是行书,却写得并不顺畅,几次思路被打断。

    写到一半的时候,“吧嗒”一下子,笔头居然断下来,就那么可怜兮兮的躺在他的草稿纸上,弄花了一大片字迹。这幸亏是打草稿,如果誊真的时候出现这样的问题,那绝对是倒血霉,别想被录取。

    他凝视着那个断掉的笔头,手依然保持着握笔的姿势,身体也一动不动,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眼睛眯起来再瞪大再眯起来,盯着那笔头,似乎要将它给盯化一样。

    右手死死地捏着笔杆,几乎要将笔杆也捏断。

    他只觉得胸臆间有一股愤懑之气要磅礴喷出,让他怎么都抑制不住。

    两边的人原本还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都寻思林案首这一次面如寒霜,看起来不好相与,可别有什么事儿呢。

    他们看他板着脸审题,磨墨的时候脸直接黑下来,之后又开始写字,然后直接就僵在那里了。

    怎么啦?

    两边的人偷偷扭头瞧过去,哎呀,坏了……林案首的笔头竟然是断的。

    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林案首那么大的力气将笔头都折断了,第一个想法: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给他一支坏笔。

    他左手边的考生是密州的,右手边是昌邑的,虽然昌邑的考生一直被带着亲近郝令昌,可他们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