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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项投资前期看不到收益，说不定还得负成长一段时间，可是就长远的发展来看，他必须这么做。「关键的复方就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研发，自己生产，自己掌控，免得日后威远作大请人代工，等于是为别人作嫁衣裳，还有，你以为以其他药厂的能力跟财力，08能让威远有多久的风光？我们目光要放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看他前面那两位秦先生就清楚。

    一个旧观念，一个啃老，当初接手威远看到总资产报表时，他真想把整间公司卖掉，流动资金居然不到两千万？怎么经营的！

    越想头越痛。秦艳磊揉了揉额角，向外一看，完全不是他熟悉的街景。

    「亲爱的特助大能，这是往公司的方向吗？」

    邹绍平笑出一口白牙。「报告老板，你有场早餐会议，现在正往会场出发。」

    「有吗？」秦艳磊没在记行程的，脑不够用。「你昨天怎么没讲？对方资料呢？」

    「对方是一位顾先生，有强效助眠的产品想跟我们合作，当时你在赶行程，说另外约时间再谈，对方就跟我联络了。」邹绍平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些，希望这条路是开向他人生的曙光，而不是尽头。「因为对方是间小公司，简介不到两页纸，当场再看就可以了，所以没有先传给你。」

    「有这回事吗？」秦艳磊已经很薄的理智线又脆弱了一分。「这种莫名其妙的约，莫名其妙的公司你也答应下来，是嫌我时间太多吗？而且一上车你就该跟我讲！」

    讲了就拐不到人了啊！

    邹绍平只能陪笑。「我本来也想拒绝他的，不是看在强效助眠的份上，试看看吗？我想你应该也是听到这关键字，才会跟对方说另外约时间再谈吧？你随口一说，对方可是信到不能再信，一直写E-mail来问我时间，问你何时有空。」

    说一个谎，就要说千千万万个谎来圆。

    秦艳磊没说话了，因为听到强效助眠而有反应，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只有三十分钟。」最后秦艳磊还是妥协了。

    都约好了，临时爽约，脸上过不去。

    「好的。」邹绍平偷偷地在胸口前比了个V，希望顾恒真有陈先生说的那么厉害，人挡人睡，佛挡佛睡。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邹绍平把秦艳磊请下车，就见他眉心皱起的川字深度足以夹死蚊子。

    秦艳磊比着这家店，咬牙切齿。「邵特助，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约在这种地方？」

    转角的早午餐店，旧房子改的，通道小，位子窄，清一色年轻人，他这个穿西装打领带还上发蜡的人简直异类。

    「早餐会议，在早午餐店很正常呀，呵呵。」见鬼了他也不知道这么小呀，昨天找地图的时候，照片看起来还满大的，原来是旁边的路大。

    「邹绍平，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艳磊只差没动手把他抓起来摔了。

    早晚瞒不过的事，邹绍平只能老实讲，隐去了陈先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说他无意中知道有陪睡师，才帮他从中牵线。

    「荒唐！」秦艳磊二话不说，转头走人。

    邹绍平连忙用身体去挡，差点被他撞倒在地，这是长期失眠跟营养不良的人该有的力道吗？他揉了揉撞疼的肩，满脸委曲。

    「有病当治，又不是要你真的睡他。」

    秦艳磊瞪了他一眼。「你才有病。」

    「大哥、老板，你要我叫你佛祖也行，拜托你试试吧，吃五颗安眠药还没有睡意，你再加剂量，早晚吃成智障。」到时候威远不关门就得转型成福利机构，专门协助像他一样的人。

    秦艳磊不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后来想想不对，车钥匙在邹绍平身上，又折回来抢。

    「欸，大庭广众不好看──喂，堂堂董事长这样好吗？操，你摸错地方了──」邹绍平东闪西闪，两名穿西装的大男人在街头扭打只为一把车钥匙，最后秦艳磊就输在他比较要脸上面。

    「干什么？把钥匙给我！」秦艳磊气急败坏地低吼，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身体生理因素，他现在头晕的要命。

    「反正你人都到了，就进去看看呀，你现在的状态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吗？你想想，如果你真的能睡得好，你还会管旁边有没有睡人吗？就算睡得不是人，你不作梦都会笑啊！」邹绍平抹了把脸，收起戏谑的态度，正色说：「Amos，算我求你，你的状况真的太糟糕了，试一次好吗？就一次，一次！」

    秦艳磊撇过头去，狠狠地捋了把头发。他居然得试着找人陪睡来缓和他失眠的状况，这事传出去能听吗？

    「Amos！」邹绍平差点马教主上身，握住他的肩膀摇晃。「你现在一周睡得到二十个小时吗？我看连十小时都没有吧，你自己不担心，我都怕你猝死。现在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别忘了你哥还贼心不死，万一你出事，第一个搬石头砸你的就是他！」

    秦艳磊呼吸声变重，闭眼咬牙，挣扎了许久，才啧了一声，接受了他的建议。

    「知道了，就试一试。」

    「太好了。」邹绍平看了下表，脸色大变。「惨了，迟到了快二十分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他马上拉着秦艳磊冲进这家早午餐店，按着陈先生给他的讯息，是跟顾恒约在倒数第二张桌子。

    秦艳磊被半强迫的来，本来兴致就不是很高，冷着脸随邹绍平来到这张靠窗的位子，看到前方一名年轻人支颊看着窗外，面容恬淡闲适，不禁让人生起好感。

    难得有男人的长相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五官细致却不俗气，干净的如同晴空下的云朵，气质犹如草尖上的清风。

    秦艳磊倒吸一口凉气，邹绍平也是。不只因为顾恒长得确实好看，还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那个人！

    那个为了追求理想，拒绝跟秦艳磊回国的人。

    他交往了五年的前男友，施逢圣。

    秦艳磊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顾恒，手握拳又松开，反覆数次。

    「抱歉，请问你是顾恒吗？」邹绍平硬着头皮上前询问，见他转过头来，从他双眼透出来的幽幽光芒，奇异地稳定了他慌张。

    「是。」 顾恒坐直身躯回答。

    平心而论，如果说施逢圣是幅风景画，那么顾恒就是道风景。不过是个小小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是特别赏心悦目。

    虽然说同名同姓的机率太低，邹绍平还是忍不住问了下：「请问……你就是陪睡师吗？」

    「……是。」

    「我就是跟你预约的人，不过我不是你要服务的对象。」邹绍平直接坐了下来，可他旁边始终都是空的。「Amos，过来呀！」

    顾恒一看是秦艳磊，很想包包背着就走人，而他手已经搭在背带上了。

    秦艳磊整了整西装坐到顾恒面前，看着这张比施逢圣还年轻，还要精致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又相当放松舒服，本来还有些抗拒找陪睡师的他，内心何止动摇而已，根本是彻底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