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参精病啊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祁门此任门主,也就是祁辞咎的内门弟子,学了一手镇压妖鬼的手段,否则也不会在车雎之时对身缠鬼息的齐沭动手。

    此次见了齐沭,更为确定他是被妖鬼夺了舍。

    一旁的老者却是一言不发,直接攻向齐沭的面门。

    这张脸对于齐沭而言,其实更为熟悉。虽然苍老了不少,但还是能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祁门的分堂负责人——现在可以说是长老了。自他父亲祁思咎死后,被新任门主任命的胡觑山。

    作者有话要说:

    齐遇遇:大傻是谁?

    阿海默默地举起了手。

    昨天看了看数据,觉得自己是真的凉凉【猛虎落泪】

    还好我有小天使的留言支持我继续码字!!!这段时间三次元一直很忙,每天码字的时间都不多,谢谢大家能看下去~

    总之,希望自己能越写越甜!毕竟天冷了嘛=3=

    第63章 夜袭

    胡觑山的动作一向干脆利落,十四年前如此,十四年后也依然如此。

    他擅长御剑。虽不能像仙侠中般描写的那样御剑飞行,但是却能操控法器攻击。隔空御剑使得他在云冀山上成了最受小孩子们欢迎的围观对象。

    当年在云冀山,齐沭也是其中之一。胡觑山曾教过年幼的齐沭如何在瞬息之间发动攻击,他虽然不苟言笑,却意外地很有耐心。

    如今,曾经教导他的老人将攻击的手法用到了他的身上。

    眼见着银剑将至,齐沭立在原地,连眼睫都未颤动。

    剑像是被层层护网拦住,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在他面前不到两寸处停止了。它悬在半空,不住地发出颤抖,黑色的阴气缠绕其上,银光像是被黑气所腐蚀,连剑身都起了斑斑黒迹。

    “不必留情。”齐沭低声道,他直视着面前的老人,昔日的记忆像是被泡在水里的宣纸,墨迹氤氲,花了画中人的面颊。

    胡觑山抬起眼皮,目光有些复杂。眼前清俊的男人眉目间还能看出几分小时候的影子,年幼时板起脸故作的成熟像是水一样地挥发了,这个孩子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

    若是三魂六魄皆全,若非阴气入体,这个孩子本该是祁门数百年未曾出过的新任宗主,被宗门寄予厚望,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捉鬼师一届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现在却像是预言中一样,身上的气息犹如恶鬼。

    老人轻叹一声可惜,他一辈子谨承师训,痴心御剑之道,以驱除妖鬼为己任,无妻无子,所以对这个孩子关照良多,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要自己下手……

    齐沭仅仅是将银剑止住,而没有再主动动手。胡觑山和他有几分师徒之情,虽不至于将他绊住,但他也应礼让三分——更何况,这银剑飞来的速度,并非杀招。

    谢思毅却是记得师父下达的任务,在二人僵持之际,他右脚后撤一步再用力一蹬,整个人一跃而起,手中握住琰鬼怵向齐沭袭来。

    琰鬼怵就是那把在乃子沟时,被齐沭无意识泄露的鬼息所切断的桃木剑。

    用宿藤、蚁石和钬铁修补好的琰鬼怵再无纯粹的雷击木所蕴含的天罚之力,但剑身却更为锋利坚硬,桃木斩鬼邪却不沾人血,然此剑寒光毕露,不似从前。

    胡觑山很快收敛了心中的不忍,他所操控的银剑剑身发出嗡鸣,两剑齐发,若是从前,齐沭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可如今他体内涌动的鬼息,怕是可以与勾狁平分秋色了。

    想到这里,齐沭体内的鬼息开始躁动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道。随着嘭的一声,只见谢思毅狠狠向后撞去,一柄断裂的剑尖将他的领口从侧面穿过,斜贴着他的脖颈将他钉在了墙上。

    “思毅!别动!”

    “别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声线和语调却天差地别。

    前者声音苍老,紧张而愤怒,后者却平淡至极。

    谢思毅僵着脖颈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感觉到有血从皮肤中渗出来,越来越快。

    老者在瞬息之间已经来到他身边,将他的颈部按住,又将止血丹给他服下。

    胡觑山叹了一口气,颈部有动脉,一旦冲开后果不堪设想。所幸齐沭……。

    谢思毅却铁青着脸看着钉在墙上的琰鬼怵。

    再也不能修好了。

    这柄陪伴他多年的剑。

    他入祁门入的晚,又是外姓之人,却成为了师父的内门弟子,很多人不服气,自他一进山就被师兄们压着打、也被一些更早进山却仍是外门弟子的孩子变化花样地排挤欺负。

    即使不敌,每一次切磋他也绝不怯战。师父说他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便将琰鬼怵赠予了他。

    从毫无招架之力变得游刃有余,他刻苦修行十数载,这柄剑成为了他的支柱。他的汗水、血水和无力的泪水,将琰鬼怵洗刷得如此干净。

    他无暇理会脖颈上的疼痛,嘴唇微微颤抖地吐出几个字:“妖怪……”

    “你是勾狁……”

    他的声音低若蚊吟,话语中所含的惊惧让齐沭的眼睛渐渐变深。

    又是勾狁。

    这样的指控从幼年时就断断续续地听到过几次。

    他的出生伤了母亲的元气,在他未出襁褓之时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从未因此责怪过他,但自他懂事起却隐隐能感觉到长老们看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些东西。

    并非厌恶。

    更谈不上憎恨。

    只是远远地、一言不发地看着。

    从木质雕梁屋檐下,从插着寒梅的案几前。那样晦暗的眼神一度让齐沭感觉到一些愤怒以及不安。

    他知道自己和别的弟子不一样。

    父亲从来不教予他任何法术,除了基础的文化课程,他也不能去祁门中的学堂听课。即使站在窗沿外、爬到楼顶上,也会被巡逻的师叔们抱下来。

    父亲的解释是他体弱不能修习此中之道,于是年幼的齐沭以为长老们是在失望——父亲身为祁门门主,德高望重,修为深厚,母亲也是琉山高徒,而他却无法修习驱鬼术。

    齐沭因此更加努力。他将藏书阁内能够着的书翻了个遍,山上虽然早就通了电,但祁门管教森严,十点后便熄了灯。

    入了夜的云冀山,与现代世界格格不入,既无灯红酒绿,也没有鼎沸人声。

    他没有下过山,没有见过电视,更别说手机和电脑了。

    所以他只能摸清巡逻的时间,在此间隙里溜出房间,借着门廊前的一点光。

    像祁门这样的门派,藏书众多,关于捉鬼术的记录也不少,但他能去的楼层、能偷偷带出来的书却是粗浅的、碎片化的杂记。

    修习之术是一个门派的至宝,从感知阴阳二气,再到黄符法器的使用,都是通过口口相传的。

    同时,有课本和口诀还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