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小陆快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两人急匆匆跑去,推开门,只见曹俊仰面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嘶声,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

    “不知道,先吸氧……操,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叫他们起来,那个谁,谁来着,赵敏霞,叫她过来。”

    医疗条件太差,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张大夫都有点着急上火了,一时间大脑短路都差点忘记同事的名字。

    陆宜南呆愣愣的站在门口,面色骤然苍白起来。

    张大夫是冲他喊,见他没反应,更急了,“愣着干嘛!去啊!”

    “我去喊,”渝雪松往外走,在陆宜南身边轻声说,“你吃了药回去睡觉,好好休息。”

    “不!”陆宜南忽然用力抓住他的手,手背甚至突出青筋。

    他反应太大了,几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渝雪松握住他手,感受到他在颤抖,“你先深呼吸,冷静一下。”

    陆宜南紧紧攥着他的手,深呼吸两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暂时不要叫人,谁也别出去,你们听我说。”

    “我现在低烧,轻微咳嗽,呼吸道感染,此前,我和曹俊以及曹俊的狗近距离接触过,我看见他提了一只山里打的野生动物,他应该经常吃这些东西。你们记得03年非典吗?那年我哥从北京上学回来,隔离了,我记得他那个样子。”

    第12章 第 12 章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2003年的非典疫情,也都心有余悸。

    那一年,全球累计非典病例共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而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例,病死率近11%。

    无独有偶,十年后的2013年,沙特中东地区发现另一种新型冠状病毒,至次年全国的确诊病例数量达到323例,致死率更是达到近30%。

    非典首例出现在中国南方,后来经多个研究团队调查研究发现,SARS冠状病毒最初始的携带者是一种菊头蝠,而这种病毒为什么会来到人类社群中,并引发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有许许多多种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是吃野味。

    陆宜南的说辞太突兀了,冠状病毒哪有这么容易碰上。

    几人面面相觑,都存疑。

    陆宜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这样的判断,坚定的认为需要进行观察和隔离——他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只有生物直觉能解释了。

    在场的张大夫当年是非典前线的战斗机,他当机立断接受这个说法,开始基本的一些体表检查。

    半响以后,他说:“是合理怀疑。”

    几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他们迅速开始行动。

    经过急救,曹俊呼吸急促的症状得到缓解,状态有所恢复。根据他的病情表现,陆宜南所作的感染冠状病毒的猜测确实不是信口开河。

    几人的血样被迅速送往市内医院进行检验,他们暂时被隔离在房间内,未得到确定结果之前不会离开。

    曹俊的家人仍然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中,曹父嚷嚷着要具体确切的诊断,说就是个感冒搞成这样太荒谬了,不停要求离开,要求回家,到后来基本失去理智。

    因为他太能闹腾,所以最后得到了一针镇静,和一脸抱歉的曹母一块去了隔壁那间房躺着,并把门锁的紧紧的。

    这屋里剩下陆宜南、渝雪松、赵方歇、张大夫,以及曹家兄妹。

    神通广大的医生们给他们搞来了几套隔离服和防护面罩,扔了进来。

    假如他们还没有被感染,这个举动能起到很大作用。

    两位医生正通过电话向外界沟通,张大夫脾气急躁,语气间已然充满火/药味,让电话那头睡意正浓的人赶紧去把其他的人轰起来上班,他从二十岁进医学院开始就没十二点前碰过床,当医生还想睡八个小时,不如滚去街上卖皮包。

    陆宜南则躺在床上,由赵方歇照顾。

    赵方歇反而是最镇静的那一个,沉声叮嘱着注意事项,安抚他。

    陆宜南紧紧闭着眼睛,眼睑下皱出平行的纹路,他自嘲说:“这下好了,我们兄弟三个,一个没落下。”

    当年赵方歇这小子逃了课屁颠屁颠跑去机场接陆北川,结果和他一起被隔离了,好在两人都命大,就像挺过一场重感冒似的顽强存活,仍能再继续作妖。

    赵方歇是一回生二回熟,当年是个半大小孩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战胜了病毒,这会儿自认为是青年鼎盛时期,一个人能吃半头牛,压根没把‘疑似冠状病毒’当回事。

    他说:“还没确定呢,而且你下午才接触的曹俊,晚上就中招,也太快了点。”

    “谁知道呢,新型病毒也说不准,”陆宜南说。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赵方歇想了想,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拿来温度计给他测温。

    一分钟后。

    赵方歇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水银计,然后扭过头来,一本正经的对陆宜南说:“我以班上成绩第一的身份大材小用告诉你,你真的只是单纯的发烧了。因为你已经降温了,事实上也并没有出现呼吸道感染。一粒布洛芬就解决了发热,这世界上应该还没有这么差劲的冠状病毒。”

    陆宜南眨巴眼,“啊?”

    于是他再测了一次温度。

    还真是,他不烧了。之前在隔壁房间和师兄调情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还认为是师兄治了他百病,原来只是一厢情愿。

    所以其实只是多巴胺抢了布洛芬的功劳。

    警报暂时解除,陆宜南放松了不少。

    他看了看那边的曹俊,问道:“那他……?”

    “他就不一定了,03年我在医院呆了很久,SARS患者确实是他这样的,你没有看错。”

    陆宜南一下子又焉了,叹气道:“为什么总有人要吃野味,多少美食不够吃啊,还去和人家自由自在生活在大自然的小动物过不去。”

    “嘴贱的呗,”赵方歇说。

    他声挺大的,曹俊能听见。

    但曹俊也没脸反驳。

    他妹妹也听见了,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大声响,把屋里人都吓一跳。

    姑娘说:“听见没!你就是贱的!吃什么不好吃那些东西!这回要是真的,你就是活该!你死了就算了,还带着这么多人跟着你倒霉,你说你干的什么事!从小到大你干过一件好事吗!”

    曹俊面红耳赤,说不出话,半响,他哑着嗓子说:“其实这样也好,我死了,你们、他,都能高高兴兴过日子了。”

    姑娘顿时眼眶就红了,说不清是气的还是难受的。

    “曹俊,姓赵的在和你好的时候定了亲,他拿你的八万块钱去给姑娘家里送聘礼,让你替他开婚车接新娘,他除了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