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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擎天的办公室里早没人了,这人上班时间凭心情,早不知道去哪儿快活了。 沈绰拨了电话,“喂,舅舅。” 翟东南抬起头看他,沈绰走开了些距离。 讲了半天电话后,沈绰拉着他往外走。 “走吧,去饭店。”他出门招了车。 上了车,翟东南也没说话。 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能回去?” “不知道,谈得快的话七八点。”沈绰转了转手表,又侧过脸看了看翟东南,“你弟弟在家等着?” 翟东南点了点头,又想到现在不一样了。 说道:“他不是我弟弟。” 沈绰倒是嗤笑了一声:“别啊……不管是不是亲生的。” “就你对他这态度,你就算乱伦我都没话说。” 翟东南不作声。 沈绰的话里带酸,这没泡到手的人看着还是牙痒痒,他又开始逗翟东南:“你说你不喜欢男的,那你喜欢他,难不成他是女的?” 翟东南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沈绰才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帮谁。” “我这人还就是喜欢犯贱。” 等到了饭店,两人直接进门上去了。 肖擎天今天带着的是一位女伴,翟东南跟着沈绰进了包厢,也没开口。 沈绰叫了一声舅舅,肖擎天才把脑袋转了过来对着他们。 他看人的时候依然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说话的声音又带着点轻蔑:“说吧。” 沈绰:“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了。” 肖擎天“哦”了一声,身边的女伴识相的去了洗手间。 “那找我干什么?” 沈绰还是跟刚才一样,跟着肖擎天的话往下走:“想请舅舅帮一下忙。” 肖擎天冷哼一声笑道:“你的工作我帮忙,他的工作我也要帮忙?” 沈绰脸有些难堪,却站着没走。 翟东南自始至终都没插过话,他只淡淡的听着,然后看着窗户发呆。 肖擎天今天明显心情不好,像是把沈绰当受气包似的:“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少让你妈操心,早点结婚定下来。” 肖擎天一说起沈绰就停不下来,沈绰瘪着一张脸,打断他:“舅舅。” 他指了指被晾在一旁的翟东南,认真道:“你帮这一次吧,他....” 沈绰斟酌了下用词,“他...跟别人不一样。” 肖擎天眼神都没望向翟东南,直接对着他下了逐客令:“滚。” 翟东南退了出去,沈绰追着跑了出来。 他喘着气,追上了翟东南。 “你...对不起。”毕竟刚才,翟东南受到了侮辱。 沈绰原本打算帮忙,却没想到什么也没做成。 翟东南没抱希望,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人生本来就这样,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别想太多有的没的。 但沈绰替他跑这一趟的心意,他领了。 翟东南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你。” 沈绰愣了愣,“我什么都没帮上。” 翟东南却扬了扬头,神色倨傲。他好像一直就这样,别人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别人。 沈绰还在那头想着,翟东南却转了身往外走。 “翟东南!”沈绰大声喊道。 “以后!还能联系你吗?”他快步走到了翟东南面前,“说真的,我喜欢你这一类型。” 他话里带着认真,说完自己都笑了,“你第一天冷着脸的样子,我看着就喜欢。” 他抬头看着翟东南,“不过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 “我是说,做朋友,行不行?” “我就不争取睡你的机会了,做个朋友吧。” 翟东南点了点头,他看着沈绰的脸道:“其实...” 其实什么?沈绰期待的等着他讲道。 “其实你性格挺欠的。” 沈绰黑着脸看着他。 翟东南却没说出其他总结性的话了,最后留了一句。 “少抽烟了。”他说完后颔首示意,向沈绰告别后便走了。 翟东南兜里的烟还捏着,打火机却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城北的房子看着都挺破旧,他在路边摊一个老奶奶那儿随手买了一个打火机。 翟东南没走,蹲在那儿抽了根烟。 这样不行,翟东南心想道。 没有收入,靠着何修远的工资,不行。 翟东南起了身,现在天都有些黑了。? 跑完长途还没有吃饭,他摸进了条小巷,点了份最便宜的小面吃了。 他没回城西,何修远刚刚的电话打来他没接,回了短信跟他说有事,等会儿回。 翟东南跑了大半个城北,最后猫着身子进了砖厂。 这砖厂看着也破旧,灯泡就一根电线连着,光线昏暗。 翟东南站在那儿,问了问正在吃晚饭的工人。 这里干活的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工人。 他们看了一眼翟东南,说道:“现在缺人,搬砖倒是可以,一天一百。” “包饭吗?” 那边的工人笑了笑,举着手里的铁饭盒子,筷子敲的叮当响,“自家带饭。“ “旁边工地有卖盒饭的,十块钱一份。” 翟东南想了想,道了声谢,退了出来。 他又晃悠了半天,去小学旁买了千层酥,坐着公交车回到了城北。 何修远在家里等着他,今天他先回来,倒是热好了饭菜。 翟东南钥匙插进了锁孔时,何修远便蹦哒着去了屋门口。 他才一进屋,就被何修远扑了个满怀。 翟东南绷紧的脸才终于笑了,他揉了揉何修远的脑袋,手里还提着千层酥,声音温柔:“慢一点。” 何修远闻到了味道就退开了身,“啊是千层酥!” 他拿过了翟东南手里提着的盒子,嘀咕道:“今天买的有点少啊……” 翟东南没说话,何修远笑着抬起脸看他:“吃饭吧哥。” 何修远刚一转身的时刻,翟东南却抱紧了他。 “别叫我哥了。” 翟东南霸道的说道,“别人以为我们是兄弟。” 他是突然想到,今天早上沈绰说的那个乱伦的词,有些刺激到了他。 何修远被他锢着动不了身,艰难说道:“那叫你...什么啊..?” “谁以为我们是兄弟啊?”何修远抿着嘴道。 “名字都不一样,这人傻吧。” 翟东南点了点头,“嗯,傻。” “至少我叫何西北才应该认为我们是兄弟啊?” 东南西北,难道不是这样吗?? 翟东南松开了些距离,何修远蹦哒进了客厅,把千层酥放到了桌上。 “吃饭吧,哥。” 说完又捂着嘴,“叫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