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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道:“哪些地方?” 我梗着脖子道:“君子不该去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做君子太累,我有时倒想做一回小人。” 你以后会做的,何止一回,千百回都不在话下。我心中暗道,真正只能想一想的人是我才对。 我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收拾好碗筷站起身,道:“月朗星稀,瑞文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他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笑笑,率先走到门前,打开门。 “段大侠!” “……”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不然廷芳怎么会衣不蔽体地趴在门沿。 “我等你很久了。” 她轻咬朱唇,楚楚可怜地望着我,眼里烟笼似的罩着一层水雾,仿佛眨眨眼就会掉下泪珠来。 我瞥向瑞文,却见他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只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对她道:“夜深露重,姑娘怎么不早些休息。” “唉,”廷芳尚未开口,瑞文先道,“你方才不是说月朗星稀,想要出去走走,兴许廷姑娘存着一般心思。” 他话音刚落,廷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死死盯住我瞧,身子更是向前凑近了几分。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姑娘身子不似我们糙实,万一受凉就不好了。” 瑞文又道:“你是瞧不起廷姑娘一介女流吗?” 眼见廷芳半只脚都要踏进来了,我偷偷瞪了瑞文一眼,做最后挣扎:“男女授受不亲,我怕被外人看到,平白损了姑娘清誉。” 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道要糟。 果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立时决了堤,廷芳哭道:“我哪还有什么清誉,若段大侠不嫌弃,我这身子许给你……”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刚才还在看戏的瑞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中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住廷芳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 “夜深露重,早些休息吧,不要多想。” 然后砰的把门关上,落下了门闩。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句话我说过了。” 他扬眉一笑:“你还说过要出去走走,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我想了想门外堪比洪水猛兽的廷芳姑娘,猛地摇头。 他满意地点了点,走近床榻。 “睡吧。” 我犹豫道:“廷芳姑娘……” 他掀起被角:“我看她平日里穿得那么少,应是不怕冻。” 好像有点道理。 不及多想,瑞文已经吹灭了烛火,我连忙抹黑爬上了床。 他睡在里侧对我道:“不脱衣吗?” 我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触到柔软的布料,他动作倒快,已经只剩里衣了。 我想了想,穿戴整齐的睡觉确实不适,我们也同榻多次,不需要拘于礼节,便悉悉索索地脱下外袍,褪下鞋袜。 脚掌一伸进被褥便触到一处细腻的肌肤,我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过来那是瑞文的脚背。 “只有一床被子吗?” 他侧过身,斜倚着床栏,一头乌发如瀑垂下。 “你回自己的房间,就可以一个人盖被子了。” 我自知理亏,缩了缩身子,蜷在一角。 “往里一点,”他拽了拽被子,“不怕掉下去。” 我只得又往里滚了滚,感觉身子贴在了另一个温暖的地方,按理说我们都是男子,不应感到不妥,我却莫名红了脸,总觉得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往头上冒。 黑暗中,我挣了挣身子,听到他不耐的声音:“又乱动什么?” 我小声道:“有些热。” 他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响起一声低叹。 “呆子。” 3 翌日,我洗漱完毕,刚出门就对上了廷芳幽怨的目光。 我避开她的视线,笑问道:“姑娘昨日睡得可好?” 她媚眼如丝地吐出四个字:“孤枕难眠。” 瑞文立于我身后,悠悠道:“姑娘难以入眠,我这正好有一副安眠香,保准你闻了能一睡不醒。” 廷芳神色霎时难看起来:“不劳公子费神,我大约是心系家人,一时郁结。” 瑞文道:“姑娘想清楚了,莫要晚上睡不着敲人房门。” 廷芳咬牙道:“断断不会了。” 我咳嗽两声,插话道:“该启程了,我叫店家准备了两匹快马。” 瑞文道:“如此,劳烦廷芳姑娘与我同乘吧。” 他嘴角含笑,眼神却如冰似剑,一眼看过去,直叫廷芳打了个寒噤。 “我少时有幸学过驭术,独乘一骑不是难事。”她如避蛇蝎,快步而出,径直执起了一根缰绳。 瑞文状似无奈,扭头对我道:“既然廷芳姑娘这么说,只能你我同乘了。”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赶忙道:“我可以再备一匹,或是租辆马车。” 他问:“你盘缠很多?” 我道:“自然……不多。” 他迈开步子:“那还不走?” 我只得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极其别扭地坐上马背,被瑞文两只长臂圈在怀中。 “为何不是我在后面?”我不甘心地问道。 “你想搂住我的腰吗?”他贴在我耳侧,低笑道。 我想了想我小鸟依人倚在他背上的画面,不禁狠狠打了个激灵,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侠这点苦都吃不了算什么。 况且……枕在瑞文的胸膛,抛却脸面,倒是挺舒服的。 廷芳说她家住在六德镇,只需两日路程便能到达。 瑞文道:“何时多了这么个地界,我怎么没听说过。” 廷芳掩面笑道:“小地方,公子没有听闻实属正常。” “是吗?”瑞文面上看不出情绪,被身子挡住的手在我的臀部一拍,“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脸一红,暗瞪了他一眼,看向不远处的茶棚,提腿下马。 四下无人径,唯有眼前的一茶棚,一小二,一茶客。小二目光闪烁,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我恍然大悟,原是蒙汗药登场的时候了。 我拽住瑞文的衣袖,小声道:“等会儿你先不要喝茶,跟着我的动作。” 他却道:“跟着你就当真蠢得无药可救了。” 我气结,好心提醒他,反被讥讽一番。 绷住脸皮,我躲过廷芳探究的目光,大步走进茶棚坐定。 “劳烦你上一壶热茶。” “来咯。” 茶,自然不是什么好茶。 我掀开杯盖,细细嗅了嗅,除了浓郁的茶香什么也没闻出来。 眼珠往旁边转了转,却见瑞文已是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我连忙用脚踢踢他,现在用内功逼药还来得及。 他反脚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