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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若是这般乱跑被他那好面子又无理无情的父王见到了,保不准就是一通责打加禁闭,还要连累母后被冠上教子无方的罪名。 白澄不明白屋顶有什么好逛的,只觉得大概是小孩子心性,看什么都有趣罢了,还是礼貌地微笑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客房吧,不然你家师父该担心的。” 洛玄听了却是摇摇头,小嘴巴嘟了起来,有点不开心。两下跳到一旁的柳树上,面前正对着一湖波光粼粼的小池塘,水面三五成群地飘着几片莲叶,时不时有鲤鱼跃起带上一串闪亮的水花,将那圆月倒映在池中的影子打得稀碎。 他坐在树上扶着树干,两条小短腿挂在空中左摇右晃,望着那孤零零伫立在湖心的小亭子,闷闷地道:“我回去也睡不着的,还要听师父和师兄轮流打呼噜,不如在外面待会儿。你看,我从来没在这么晚看过池塘呢,多好看。” 本只是在这鎏月宴期间奉命巡夜,没想到遇到个奇怪的小孩,打破了这枯燥无味的夜行。白澄便也随他倚在那树下,微凉的夜风拂过,清爽怡人。玩忽职守了片刻,觉得那池塘似乎是有点好看了,笑道:“那你就不怕被你师父发现了挨打?” 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两只小靴子顿了一顿,又欢快地摆了起来,头顶传来的声音颇为自豪:“没事的没事的,我师父对我可好啦,才不会打我呢!” 洛玄说罢,看了眼树下的人又想到了什么,小眉头皱了起来:“倒是你,你师父不好,对你不好。” “嗯?”白澄有些奇了,没想到这孩子突然来这么一句,挑了挑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都看到了,他对那个小一点的弟子比对你好多了。”洛玄被这么一问,又回想起宴会上白家主的样子,莫名有些替他气了,“你忙着给他倒酒还要照顾他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些难道不是仆人应该做的吗?另一个就不啦,什么都不管……” 洛玄口无遮拦,看向他视线满是真情实意。他在那宴席上几乎没空观察下方的宾客,也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对自己投注的视线,自己所为也未曾觉得哪里不妥,听洛玄如此一说,心情有点微妙。白澄神色暗了一瞬,抬首对上那双纯粹的眼,复又笑道:“你还小,不懂,这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洛玄歪了歪脑袋一脸真挚的不解,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呢,阿元是白家未来的……”话开了个头,忽又觉得失言,自己跟一个客人说这些做甚。遂摇了摇头,道:“太晚了,小公子还是回屋吧,会着凉的。” 洛玄还未来得及说个“不”字,这人就径自跃上树,拦腰夹住这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家伙就往客房的方向御剑飞去。洛玄惊得直挣扎,那环住自己腰的胳膊看似纤细却有力得很,纹丝不动。只几个眨眼的功夫,洛玄又被稳当当地放了下来,正对着自己客房的门惊魂未定。再一抬头,只见那少年在屋顶逆着月光朝自己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 “喂,你!”被强行掳了回来,洛玄惊诧之余有些不服气,冲着那背影喊了两声又怕惊醒这满院的宾客,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觉得那少年应当走远了,又悄咪咪抬腿就想跳上房顶。刚起了个身,就见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条缝,当即一个踉跄,迎面就撞上大师兄错愕的脸。 叶岚半夜醒来本是迷迷糊糊的,无意中瞥了眼旁边的床位,那本该躺着个小人儿的铺上空空如也,只觉得恍若一盆凉水浇上顶直接惊醒了过来。披起衣服床下房梁地找了一通,哪里都不见人,顿时三魂丢了七魄,回头望见师父还在熟睡,忙蹑手蹑脚想去寻人。岂料方一推开门,就见洛玄半只脚离了地一副欲乘风归去的样子,简直想当场给这祖宗跪下了。 叶岚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洛玄,生怕他突然就飞了去,低声道:“十三,你大半夜的去哪了?”。 洛玄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任由他把自己拎进了屋,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道:“我错了师兄……我只是睡不着,出去逛了逛。你,你别告诉师父啊……” 天心道人不会责打洛玄是不假,揪着他耳朵训上半个时辰话也是够受的了。叶岚也深知师父唠叨起来的功力,哪里敢告诉他,屈起食指弹了弹洛玄的脑门微怒道:“再有下次,让师父关你一个月禁闭。” 洛玄见过了关,眨了眨眼,一溜烟钻进了被窝。循规蹈矩地闭上眼,满脑子却还在想着那月下的池塘、鲤鱼、柳树、亭子……还有那屋檐下洁白如月的少年。 余下半夜,倒是睡得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肥忆杀 第16章 初见其三 鎏月宴的第二日,便是论道试剑。 洛玄前一夜折腾了半宿,理所当然的,这天清晨熟睡得如死猪般,硬是被叶岚连拉带拽地拖下了床,整个人软趴趴的,眼皮都抬不起来。闭着眼慢吞吞地穿好中衣,叶岚稍不注意,他又是扑通一下仰躺了下去,口齿不清地央求道:“让……再……睡会儿……求你……” 天心道人早已洗漱完毕,见状皱着眉望了眼叶岚,后者忙解释道:“小十三昨晚好像失眠了,也不知睡了几时。” 这话一半是撒谎,而且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替洛玄撒了谎,隐瞒了他私自夜游的罪行。洛玄迷迷蒙蒙听见了,内心悄悄给大师兄比了个拇指。天心道人闻言,也不再强求,对叶岚道:“罢了,反正也不会让他上场比试,随他睡吧。岚儿,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们虽然是来应付的,也不能太失了面子。” “是,师父。”叶岚忙应下,师徒二人窸窸窣窣收拾了一阵,给洛玄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陆陆续续的,院子里各家各观的人都走光了,四周清净下来,只偶有麻雀路过叽叽喳喳叫唤几声。无人打扰,而洛玄这回笼觉睡得却并不踏实。他先前是万分期待这论道试剑的,后来被师父告知不允许上场着实失落了许久,只能安慰自己看看也好。现虽是四肢沉重、困意席卷,心里想去参与的念头却在这满身疲惫中逐渐发酵了起来,神识半梦半醒间似乎已飞去那现场许多次,着实心痒难耐。 终于,内心的执念战胜了疲乏,洛玄挣扎着睁开眼,迷茫地望了一阵,狠狠揉了几把脸颊,那白嫩的脸蛋直被自己磨得通红才勉强清醒了些。翻身下床草草洗漱了一番,对着一面小铜镜整理好着装,又左右转了两下觉得满意了,才抓起床头自己的佩剑,冲出了屋。 不知这觉睡了多久,担心自己错过太多,洛玄行得匆忙,一路小跑着往记忆中昨日那大厅的方向而去。路过一转角时,四五个莺莺燕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