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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年不少银钱,王启年也住进了客栈乙字号客房,可是当他进了一间首饰铺,挑选半天。寻思着购置一款百两纹银左右的镯子送给夫人,也挑好了款式,准备付钱走人。 但是眼神一瞄,一款二百两纹银的上好簪子印入眼帘,簪子古朴大方,贵气十足,但是又不庸俗。让人看着欢喜。更凑巧的是上面刻着一个“宁”字,正好契合了夫人的名字。 他啧啧称奇许久,爱不释手。思索一下手头银钱。恰恰不够,一咬牙一跺脚,大不了住进柴房。 咱们的知州大人王启年咬牙切齿的包好簪子,付了银钱。一扭头,跨步离开了。发誓以后再也不进这卖东西不考虑买家感受的首饰铺。 王启年时常从怀里拿出簪子,想象着夫人看到簪子的欢喜场景,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好似多年之前。在自己那两间草房里洞房花烛时的温馨。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王启年想起这半年澶州发生的事情,感慨世事无常。自从简大家离奇失踪之后,夫人再也不去半月书局校验书籍。 他知道这是夫人怕瞩物思人。心里难受,但是她却变得越来越啰嗦,脾气也越来越难以琢磨,时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肝火。 但是王夫人看看儿子王志远勤勉好学,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心疼还来不及,哪里敢再指摘,只能将脾气发到自家丈夫身上。 可是苦了王大人,每天还不得不面对心性转变的夫人,整日整夜听她叨念没完。 平常妇道人家到了四五十岁脾性会有所转变,王启年可以理解,但是也被烦得恼火,心想这次来上京城好好放松一下,领略一下上京城的风土人情。 刚离开澶州那会儿,王启年十分高兴,耳边清净了许多,笑容挂在脸上,活像一个刚刚得到自由的囚犯。 可是走到秦淮河畔和林任重临江而眺,一轮夕阳西下,染红了半条江水,他突然十分想念夫人,想念不断指摘自己的夫人。 扭头望了一眼那位在澶州声名鹊起的林家老五林任重,王启年面带微笑的问道:“五公子,想人呢?” 面对夕阳染江面,正在思念冬虫夏草的林任重点点头,但是口中说的是:“有些想念大姐了。” 比林任重足足大了两轮的王启年哪里会看不出林任重的心思,只是也不点破,说道:“马上就要见了。” 因为想念夫人,所以他决定到了上京城,不去购置书籍了,一定要买一件顶好的首饰送给夫人,让夫人高兴高兴,自从嫁给自己,夫人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添置过首饰,愧对夫人啊。 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件首饰竟然贵的如此离谱,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玉簪子到了澶州,递交给夫人手中的时候,夫人两行热泪滚滚落下,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叨念了王启年小半年,这簪子这么贵,你真没有收受人家的贿赂? 王启年一直都知晓自己是个好面子的人,还以为住进柴房会羞愧许久,但是一想到夫人高兴,面子这玩意儿都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次,隔壁那个豫州刺史正和自己吹嘘一位从豫州出来的探花,对自己如何如何尊敬,若不是公务繁忙,早就拎酒登门拜访了。 正说得高兴、兴奋,林乾毅和林翰林双双走入客栈,求见澶州知州王启年,林乾毅还特意递上了一份拜帖,两人见到王启年之后执弟子礼,张口闭口“王师”。 让那位豫州刺史目瞪口呆,长大了嘴巴,乖乖,这可不得了,两位长相有三四分相似的年轻人某非就是那才女林婉儿的弟弟,去年科举考试一同上榜的亲兄弟——林翰林和林乾毅。 那林乾毅不显,但是林翰林可不得了,文章做得极好,读起来可不仅仅是朗朗上口,而是恣意妄为,潇洒写意。 王启年很高兴,觉得倍有面子,弯腰伸手扶起两兄弟:“一个翰林院,一个国子监,如果太繁忙就不用亲自来了。”话是自己说的,但是眼神的余光却在豫州刺史的身上瞄来瞄去。 林翰林做人活泛,开口说道:“王师来上京城,即使再忙,作学生也应当来一趟的,让老师住如此环境。是做学生的失责,惭愧,惭愧。” 林乾毅微微一愣,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你我两人确实很忙,今天是恰巧赶上了都空闲的日子,老四再说谎。 王启年更高兴了。天底下还有更会说话的人吗?应该没有了吧。哈哈。但是林翰林下面的话更是让王启年高兴。 “大姐本来也是执意要来的,但是身为皇子师要进宫讲学,脱不开身。特意让我兄弟来看望王师,不然就打断我们兄弟的腿。” 林乾毅更是纳闷,大姐确实是去宫里讲学了,也特意叮嘱两人来探望知州大人。但是并没有提打断腿的事情啊。 王启年那是一个高兴啊,一颗心儿都要跳出来了。豫州刺史不住的摇头。又点头,自己那个探花和这两位比起来,差的太远啊。 林翰林看了看时辰,提议去上京城有名的酒楼。 王启年推辞。随便吃点就好,无需如此破费。 林翰林忙说,应该的。应该的,还风趣的说道。请王师替学生的腿想一想,然后侧开身子,让王启年先行。林翰林多机灵,请上了豫州刺史,更显王启年的面子大。 豫州刺史摆手推辞,王启年强行挽起刺史大人的臂弯,大笑着离开客栈。 两兄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翰林说道:“三哥,学习一下。” 林乾毅皱眉,严肃的问道:“学习什么?撒谎吗?”林家老三在为人处世方面总是少一根筋,实在没有看出自己要向老四学习什么。 正是因为皱眉和严肃才更加气人,因为他真的将“学习说谎”这件事情当作一个问题来和你讨论。 林翰林一时气结,手指点了点,没有说出话来,转而愤愤的说道:“真不知道妍儿小郡主看上你什么了?” 林乾毅再次皱眉,还以为只有自己有着相似的疑问,他有时候也不明白四弟和柔嘉小公主之间的关系,但是又怕伤到四弟的感情,一直忍着不说。 现在既然翰林已经说出来,林乾毅觉得有必要进行一场兄弟之间的交心,伸手拍了拍林翰林的肩膀:“你我果真是亲兄弟,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柔嘉下公主看上你什么了。” 林翰林火气上腾:“三哥,知道有时候我为什么不爱和你聊天吗?” “为什么?”林乾毅诚心诚意的问道。 林翰林怒极而笑,使劲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 林乾毅纳闷,为什么好多时候他人和自己聊天总是聊到一半就走人了呢? 那一日,林乾毅和林翰林带着王启年和那位豫州刺史去了上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最好的酒席。 临了,林翰林偷偷结了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