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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现在,往后,永永远远,只想和小玉在一起,无论为了什么事都不会放弃小玉。这件事要记清楚,别忘了。” 这是景砚难得的真心话。他从来只做事,而不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因为那都是多余的。而这次说给乔玉听,也不过是怕他多想,不安心罢了。 乔玉从头到脚都红透了,他心里想,阿慈讲话怎么这样好听,听的他都晕晕乎乎,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景砚才叫锦芙进来,她虽然昨日已经知晓,可是和今天直面景砚和乔玉还是不同的,恭恭敬敬地进来了。 景砚瞥了她一眼,赏了一句,“做事不错。” 锦芙的心放了下来,用眼角余光偷偷瞥着两人,他们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亲密的,可又有隐约些微的,隐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亲密。 乔玉还是躺在床上,脑袋歪在景砚的膝盖上,他似乎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太开,却牢牢地环绕着景砚的腰,恨不得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一起。就好像,像是成了本能,两个人从身到心都融在了一块,再分不出彼此来了。 景砚问着乔玉的话,大抵逃不开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想要玩什么这些话题,都很寻常,但若不是关心的人,绝问不出这样的话。 乔玉懒懒散散地同景砚撒娇,他平常就很放肆,今日更是恃宠而骄,又想着除夕,想抱到床上玩,景砚竟然也同意了。 他添了一个要求,“晚上可得送出去。” 锦芙听着都脸红,心想止不住的啧啧啧,原来洞房过便真的不一样。 她虽说不再是二八年华,但自认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是如今情势紧急,又遇不上心仪的人,所以还这么伶仃的一个人单着。若是到了以后,殿下大事已成,她也可以想一想后半生的事,不过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儿郎,也都是烦恼。 虽说做的时候仔细,后来又饮了参汤,但乔玉的身体不太健壮,到底发了热,低低地烧了两天,景砚就请了两日的病假,陪了乔玉两天。那之后,景砚将乔玉约束在了仙林宫,不许他出门,养了大半个月,才油光水滑,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他是闲不住的性格,又想着许久未见称心,现在有空想要去见一见,同锦芙一起去了御膳房附近,途中还遇到了长乐安平两兄弟,他们俩面色平静地朝乔玉福了福,仿佛真的从未相识,也从未成为好友。 乔玉的心头酸涩,更想念称心了。 他去了院子里,找看门的小太监问话。 那小太监苦着脸,同乔玉说话,“公子,您不知道陛下病了,咱们称心公公好多天都没着家了,随时要侍候着。公公苦夏,身体又不好,不知道如今的境况如何,还能不能撑得住。” 乔玉一怔,他还未从景砚那里听过这事,又慢慢道:“左右闲着无聊,我等一等称心,兴许就回来了。” 第78章 采星楼 日暮西沉, 大明殿内外一片寂静。 元德帝病了好几日了,整个太医院都瞧了看了,整宿整宿地熬着,也不见得有多好转,元德帝依旧困乏胸闷, 在床上不得起身。倒是乾清道人来了, 带了新炼的丹药,颜色火红,喂了几粒,元德帝便好了许多, 至少能起得了身了,把乾清道人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恨不得日日与他相对。 可惜乾清道人是个修道之人, 日日修行,只能在傍晚过来与元德帝谈论修道之事。现下正是时候,一旁侍疾的冯南南同称心都退下了, 只留下元德帝与他独处。 元德帝极信任乾清道人,忍不住问道:“朕年少气盛时曾为了黎明百姓上沙场征战,留了一身伤痛,如今老了,怕是寿数……不知道长可有, 有什么长久的法子?” 乾清道人抚须沉吟了片刻, 才缓声道:“陛下还记得去年,贫道算了一处, 说是小芳阁附近是风水极佳之地,正合适建采星楼祭祀仙长。陛下是天人之子,敬先祖不如拜神仙,就如贫道的丹药一样,是仙人所赐,给贫道的庇佑。” 元德帝立刻道:“那朕明日便令人开工。” 乾清道人的身影模糊地映在地上,他长得十分仙风道骨,语调和缓,“这采星楼自与别处不同,是要向天上的仙长祭祀,不能马虎。贫道需要细细地算上合适开工的时候,建材,还有建造的匠人。待到采星楼一成,陛下亲自祭天,又是天人之子,自是会得上苍庇佑,长生平安。”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极有诱惑力,特别是说到长生这两个字的时候。 元德帝怔愣了许久,才笑了笑,“这一切都有道长做主,朕,朕便盼着那一日。” 乾清道人笑而不语。 大明殿外的院子中也是一片静默。此时是盛夏,各个小太监都守在自己的地方,连称心也都立在屋檐下头,不敢走远。 冯南南在凉亭中避着最后的日头,周围忽然起了夏蝉低低的嗡嗡声,她静静听了一会,道:“怎么还有蝉鸣?怕是恼到了陛下,今日轮到哪个小太监粘蝉,立刻拖下去打死罢了。” 她的声音极大,一边站着的盛海已经准备动手了,立在树下,手上拿着网兜的小太监已吓得两股颤颤,站都站不住了。 称心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他脸色青白,最近瘦了许多,几乎脱了型,连原是贴身量制的衣服穿着都空落落的,可即便如此,声量也未低,一撩衣袍,朝冯南南跪了下去,先磕了几个响头,“是奴才看管不力,奴才给贵妃娘娘请罪。” 冯南南瞧着自己的新染的指甲尖,笑了笑,“称心公公是大明殿的大太监,陛下身边的红人,何错之有?” 她嘴上说的客气,却并不叫称心起身。自从上次乔玉的事情后,称心与冯南南面子上的和气也没有了,而冯南南又吃不得亏,如今也是水火不容。只不过从前元德帝都在,她不好发作,现在却不同了。元德帝病重,她又暂理后宫宫务,都是她一个人说这算。 称心便又磕了个响头,磕一个,说自己的一个错处。他跪得与两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也不同,后背笔直,就是磕头也有自己的风骨。 冯南南意兴阑珊,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教训了称心一场,毕竟元德帝还没死,天下还不是景旭的天下,也不好太过分,便松了口,没在继续追究下去。 称心跪在就那么跪在台阶上,头都未回,叫人压那两个小太监下去各打二十板子,扣半年的月例,以儆效尤。 他最后道:“即便是陛下病了,你们这些小的心里都时刻惦记着陛下的安危,寝食难安,可也不该耽误了做事。念着这件事的份上,才给了你们这个处置。” 冯南南冷冷地瞥了称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