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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难受,总想对你好一点。唉,行吧,你下去吧。”敖欢一愣:“嗯?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吗?”大王睁大眼睛说:“这一点都不草率!父王想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敖欢真的忍不住想:要不是先王只有五个儿子,一个病死,一个残疾,一个年纪小,还有一个汉语怎么学都不会,还能轮得到您么! 命啊!真的是命啊! 这位大王夺位之争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上位之后,邻国要么温顺,凶狠的火力都顾着打天家,天家便也对三危特别怀柔。敖欢妒忌父王好命,就如柳祁妒忌敖欢一出生就是王子,父亲还是很好糊弄。 柳祁看着敖况的时候,却没有那种锥心的妒忌。明明敖况过得更加轻松。敖况是王后的幼子,因为头上有个大王子冲锋陷阵,这老九没有什么夺嫡的压力,也一直备受宠爱。过得比敖欢不知爽多少倍。 柳祁送走了敖况不久,就听说敖欢来了。敖欢来的时候,天上还飘着细雨,黏黏腻腻的,他脚下都是泥。因为知道柳祁爱干净,敖欢特意脱了鞋才进屋。他轻手轻脚的,里头的人并不知道,反而他听见柳祁在埋怨三危的饮食:“这儿的人非要把肉煮得那么大块?大块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一口一口吃完!”小破烂笑着点头,一边帮柳祁将烤肉切成小块。 敖欢便撩起帘子,说道:“那我看看,小块肉好吃、还是大块肉好吃?”柳祁听见敖欢的声音,脸一时僵住了。那小破烂站起来,笑着跟敖欢请安。柳祁却道:“你还问他的安,是我就打他了。”敖欢却笑问:“为什么要打我?”那柳祁便道:“他明明答应了你,让你做他书童的,现在呢,倒委屈你在这儿跟我洗扫泡茶的,可见是个不守信诺的人。”敖欢慢慢落座,笑道:“不守信诺就要打了?那你还能活么?”那柳祁倒是被他噎住,只说:“那也是看人的。我就不舍得骗小破烂。”小破烂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二人吵架拿他磨牙,他连忙说:“我还是愿意伺候大哥的。大哥这么说难道是嫌弃我伺候得不好吗?”柳祁看小破烂一脸委屈的,便笑道:“去吧。”小破烂松一口气,赶紧离开战场。 第37章 敖欢坐到小破烂的位子上,拿起刀来,慢慢地切出来一块细肉,就将这块肉放到柳祁的碗里。柳祁看着碗里的肉,却不动它,只笑道:“恭喜王子。”敖欢继续切着第二块,听了这话,刀锋微微一顿,问道:“何喜之有?”柳祁答道:“婚姻之喜啊。况且还是和天家联姻,正是喜上加喜。”敖欢笑了笑,说:“这可不是?父王许婚也是一些天前的事了,总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却也不知怎么起头。” 柳祁冷道:“其实我知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不知道,对您来说不是更省事吗?” 敖欢淡淡一笑:“是的,省事。我确实宁愿你不知道。”柳祁看着敖欢又将一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那肉滋滋冒热气,那柳祁却飕飕冒冷风。敖欢道:“可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后院里住着的人,瞒是瞒不住的。”柳祁别过实现,看着炉子上烤着的肉,说:“哦,这样啊!可不是吗?之前魏略被我放在后院里,因此不知道我结婚的事,等我夫人有了孩子,他才知道。”敖欢眼神一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柳祁笑笑:“就是想起来,那么一说。”敖欢点头,说道:“你可以对我说句不绕弯、不掺假的话吗?” 柳祁冷冷看他一眼:“不能。”敖欢噗地笑了:“这倒是一句绕弯、不掺假的话。”柳祁拿起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但还是没把它夹起来:“那您说句不绕弯、不掺假的话,让我听听,学习学习。”那敖欢看着柳祁的脸,见柳祁的脸色颇为苍白,因屋里烤着肉才熏出些红来,便皱了皱眉,沉默了一阵,便道:“我确实是要说真话来着。”柳祁听见“真话”两字,不自觉地正眼看着敖欢,他也好久没正眼看敖欢了,如今一看,见敖欢脸色颇为疲惫。那柳祁沉沉说:“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 敖欢伸出手来,握住了柳祁的手:“这世间,不是只有谎言才是美的。”柳祁冷道:“那你是要给我说什么美的真话?”敖欢定定看着柳祁,嘴唇抿了抿,这一刻,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柳祁的呼吸声似乎也轻了起来,像是隐隐期待着些什么,但这一晌,柳祁能听见的都只是炉子里木炭燃烧的噼啪响。柳祁不自觉挺直了的腰又渐渐弯了下来,一抹嘲讽的笑悄然爬上柳祁的嘴角,那柳祁正要张嘴刻毒一番,那敖欢却忽然倾身过来,将柳祁那张罪恶的嘴巴狠狠吻住。 那敖欢还是没有说话,柳祁还是听不见他要说什么,他仍只听见那噼啪声,火花迸射的声音。 那肉都烤得有些焦了,发出不好闻的糊味来。敖欢将柳祁放开,听着柳祁的呼吸声,那敖欢低声说:“你回来吧。”那柳祁冷笑答:“一家三口在你那儿住着,真是承蒙关照。”敖欢却笑笑,问:“谁说他俩也来呢?”柳祁明明只听见一声问句,却惊得山崩地裂。那柳祁不自觉得揪住了敖欢的衣服:“你一定会成婚的。”敖欢笑了:“别管这个,就问你愿不愿意。”那柳祁脸被这屋里的炭火熏得暖融融的,双颊绯红:“你别来这一套,赏我一巴掌,又赏我一个枣。” 敖欢也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还有那尖锐的虎牙:“我是免不了喜欢你的。你又是一样。”柳祁侧躺在敖欢身上,敖欢的手掌从柳祁的颈脖一路抚摸往下,指尖挑开他的腰带,看着衣服松松得从柳祁肩上滑落。柳祁的脖子总那样纤细,肩上的肌肤白腻腻的,似羊脂玉。敖欢往这肩头咬下去,尖锐的犬牙压出血红色的印子来。柳祁痛得一颤,眼睛里缱绻的温柔却也散去,鼻头闻到炉子上传来的焦糊味,更紧紧皱起了眉。 敖欢抬起脸来,看见了柳祁的脸,也看见了柳祁恢复冷静的神色。柳祁说:“不要说这种胡话。”那敖欢脸上露出苦笑:“是的,都是胡话。我宁愿这样,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天家的姻亲,不要父王的宠爱,就和你一起。”柳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缝,好像这样深情的表白不能触动他内心分毫:“你根本做不到。”敖欢依旧那样笑:“不,如果你也肯什么都不要。不要这个官位,不要这个权势,那我就愿意。” 柳祁怔住了。他曾想过,对敖欢的疑虑,总似一个雪球,随着那斜坡,越发的滚,越发的大,越发的不可收拾,这雪球此刻滚得最大了、最重了,撞到了他的鼻子上,一下散成飞雪白雾,那柳祁被砸得头崩额裂,一头的血。那柳祁的语气总是冷的,对着敖欢就算不冷漠,也多是假笑,如今柳祁却忽然展颜一笑,像是春天的花。敖欢看得他这样的笑,还是头一回,正要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