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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一会儿又把自己拉到主街上来,他到底想干嘛? 魏延曦见齐遥清挣开自己,停在那里死活不肯再走,索性也就停下了脚步,双手背在身后,老神自在的看着他,但笑不语。 “王爷……” 齐遥清对他这副淡定的样子头痛不已,自从昨日进宫见到自己的容貌之后,这位雍王殿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常对自己笑不说,还时不时做些很离谱的举动。以至于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人真的还是那个骁勇善战、英明神武,在阑朝一向以冷漠威严著称的雍王么…… 对于齐遥清满脸的疑虑,魏延曦心知肚明,可面上却跟没看见似的。他随意的掸了掸衣袖,继续朝前走,不过步伐却慢了不少。 “本王饿了,王妃饿吗?” 齐遥清眨眨眼,飞快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是应该继续站在这里还是应该跟着魏延曦走。在短暂的纠结之后,齐遥清果断还是决定妥协了,毕竟雍王要用早膳他也没理由拦着啊。 更何况自己一个早上也滴水未进…… “嗯,还好……” 齐遥清闷闷的哼了一声,低头跟在魏延曦后面,盯着他衣摆一角发呆,自然也就不会看到身前之人微微翘起的唇角。 “京都的早市其实是最好的。本王以前常年征战在外,见惯了西北荒蛮之地的穷苦和萧条,是以更懂得京都这片繁华街景背后的珍贵。” 魏延曦像是在对齐遥清说,又仅仅像是在自言自语。 “百姓和乐,政治昌明,臣虽不曾去过西北,不懂战地疾苦,却也知道京都的繁华来之不易。”齐遥清点点头,可转而却又叹道:“可惜如今北有北狄时常来犯,南有海寇不时偷袭,京都虽繁华,却终究掩盖不去那些潜藏的矛盾,着实不能不教人挂心。” “那么王妃以为北方侵略应当如何解决?”魏延曦似笑非笑的问。 “嗯……兵强则国强,自古便是如此。可惜阑朝兵力虽盛,在那西北苦寒之地却是要大打折扣的。而北狄兵力虽不如我们,可那里的人天生勇猛健壮,以一敌二都不为过。再加上他们常年居住西北,对地形和气候都适应的比我们好,所以要是真在战场上遇到,胜负仍旧难说。” “哈,怎么听王妃这话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齐遥清闻言摇了摇头:“王爷误会了,臣并非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虽然两国交战阑朝必胜无疑,可揭开这层光耀的背后,我们的胜却是以无数死伤换来的,算不得有多荣耀。而相比之下,北狄因为人口有限,士兵养成不易,所以更加珍惜每个兵力,珍惜每个人的生命,这点是我们所远比不上的。” “所以依你看,如若北狄再度来犯,本王还应不应该再率兵上阵迎战?” “迎是自然要迎的。”对此齐遥清不假思索的点头,“不过臣以为,我们的兵在迎战之前应当做足准备,加强针对北狄地理风貌特点的训练,尽量将伤亡尽量减到最低。唔,尤其是像两年前北狄来犯时,放弃鲁军远调蜀军来援战西北这种荒唐事实在不该再发生。” “哈哈,是啊,连你也这么觉得。”魏延曦忽然大笑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齐遥清,可眼中却全无笑意。 “可惜你只觉得荒唐,却仔细探究过其中缘由否?皇兄当初为何要放着驻扎北方的鲁军不调,偏偏绕了个圈把不擅苦寒作战的蜀兵调过去?” “这……臣并不知。”齐遥清诚实的摇了摇头。 “是了,这等宫闱之事你又怎会知晓。”魏延曦冷哼一声,神色冷了下来,“百姓只道鲁军统帅大逆不道,国难当头竟做那缩头乌龟,却不知统领鲁军之人正是淑妃的亲哥哥!当时淑妃怀胎八月却被皇后陷害杖毙而亡,丧期未过,你倒是说说,皇兄拿什么脸面去问她兄长要兵!” ☆、第20章 了解 魏延曦说完,良久没听到回音,他朝齐遥清望去,只见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眼中一片讶异。 “你不信?”魏延曦挑了挑眉,神色如常,仿佛先前的愤怒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臣信。”齐遥清忽然垂下眼,“臣只是……一时有些无法接受罢了,深宫内院之事竟能牵扯到前朝乃至国与国之间的纷争,着实出人预料。” “后宫与前朝本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魏延曦不屑的嗤了声,“若你以为后宫失了前朝还能独善其身,那可真是大错特错。反之亦然,倘若你姐姐不是皇后,你以为你爹还能顶个国公的头衔四处招摇,自己还能站在这儿听本王喊你一声‘王妃’?” 后宫与前朝表面上似乎互不相干,可事实上底下的纠结盘根交错。后妃大都来自前朝大臣的家中,一人身上肩负家族安危与荣辱,而前朝的许多官员都是后宫妃嫔的近亲,她们在后宫是否得宠直接关系到了自己在前朝的地位,自然是要帮衬着的。 所以古来那些“后宫不得干政”的敕令往往说得好听,做起来却是极其不易的。 对于这点齐遥清并没有异议,前朝与后宫的那些联系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拿盛国公府来说,若是齐颂锦当初没有进宫,没有鹤立鸡群成为皇后,恐怕齐萧肃想要拿下这个国公的爵位恐怕是难于登天。 可是如今他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为什么?因为他有个好女儿。 自己能受万众瞩目嫁进雍王府,为什么?因为他有个好姐姐。 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她是个好姐姐。 “是啊,臣……的确是孤陋寡闻了。” 齐遥清轻轻应了句,继而又垂首不语。 他从前与交好的文友们也时常会谈论到阑朝与北狄两国的战事,而两年前的那一役也是他们提到最多、批判最多的。他曾听说那一战是与北狄交战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只是不曾想,这样惨重的死伤究其根本竟是源于当今皇后,也就是他的长姐。 因为一己私欲害了多少戍边将士,齐遥清觉得自己对这个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的长姐又失望了几分。 而另一边,魏延曦负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齐遥清一人低头想心事。他的表情或哀恸,或惋惜,或无奈,却无一作伪。他应该是真的在为那些将士感到不平,为自己长姐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吧,魏延曦这样想着。 他望着齐遥清紧锁的眉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忍起来。将齐颂锦的所作所为强加到齐遥清身上似乎是毫无道理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有同一个父亲却一直过着不同的生活,受着不同人的熏陶。他没有理由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