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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 这个女人,真是恼人! 在无意间瞥见薛含雪身上水红色的罗裙之后,魏延曦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没事穿什么红色!” 魏延曦额上青筋直暴,几乎是反射性的弹起身,从主座上站起来,朝齐遥清那半边走去。 “王妃尚未穿红色,你又是哪来的胆子穿红色!”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小七姐姐当年穿的红衣,你又怎么配穿! 齐遥清本还沉浸在先前魏延曦拿自己茶杯的惊讶中,这会儿骤然被说到,他倏的抬起头,正对上魏延曦心虚游离的视线和不远处薛含雪投来的,如刀子一般饱含怨恨与不甘的目光。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感情魏延曦又在把自己当枪使…… 齐遥清在心中苦叹一声,虽不明白不过是一件红衣罢了,魏延曦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却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魏延曦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缘由,他根本没必要上赶着往前凑。 所以他只淡淡的瞥了薛含雪一眼便将视线收回只望着地面,似乎对她眼里的哀怨与恨意浑然不觉。 “王爷……妾身,妾身只是恰巧穿了间水红的罢了,并非故意的。妾身知道错了,求王爷不要怪罪……” 怒视齐遥清无果,薛含雪在心里暗骂齐遥清这个男人居然还跟自己抢王爷,真不要脸!只是虽然在心中用阴毒的词句骂着他,可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悲戚的看着魏延曦软声认错。 也许别人不晓得,可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成婚几日来,魏延曦从未宿在齐遥清的院子里过,就连大婚当日他都是在喜宴结束后直接去了自己院子。如此差别对待她怎会看不出来魏延曦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男王妃?今日王爷会这样做多半也是因为早上陪他去了一趟国公府,受了些国公爷的关照罢了。 不得不说,薛含雪自诩聪明,可这次她确实猜错了。事实就是魏延曦没她想的那么服软,而齐萧肃也远没她想的那么有能耐。 ☆、第25章 莺莺燕燕(二) 不过说到王妃回门一事,薛含雪又是一肚子委屈。自己好歹也是尚书嫡女,爹爹的身份虽不及盛国公贵重,却也绝不算差的。再者说,齐遥清又是个次子,他娘还早死,不过是仗着有个当皇后的好姐姐罢了,谁给他那么大的脸面在王府里横行霸道,连带着王爷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就好比今日,凭什么他就可以让王爷陪着,浩浩荡荡的回门探亲,而自己堂堂尚书嫡女却得碍着个妾的身份独守空院,别说相伴回门了,就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 薛含雪心中郁结,似乎彻底忘了当初自己死缠烂打非要嫁给雍王不可的事,眼中的恨意愈发凛冽,直直射向齐遥清,像是剧毒在浸泡他的五脏六腑,又像是刀子在剜他的皮肉,至死方休。 齐遥清默默承受着这样的恨意,心头突突直跳。薛含雪在想什么他不动脑筋都能猜得出来。无非是觉得自己国公次子身份比不上她尚书嫡女身份来的贵重,今日魏延曦先是陪自己回门,后又用自己喝过的茶杯喝水,就连刚刚斥责她穿红衣时都要拿自己举例,让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在一众姬妾与丫环跟前难堪不已。 齐遥清无奈长叹,也不怪她要将矛头指向自己,因为魏延曦的所作所为确确实实就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啊…… 可惜纵使心中明了,齐遥清却也无计可施,谁叫他是王爷而自己只是王妃呢。所以对于薛含雪的所有仇视他一概选择了漠视不理。 哪晓得这样的沉默不语落在薛含雪眼中倒成齐遥清恃宠而骄、轻视自己的证据。 总有一天我要取代你的位置,成为真真正正的雍王妃!薛含雪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发誓。 “时候不早了,你们来也来了,安也请过了,都回吧。” 魏延曦见齐遥清低垂着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就当了自己的挡箭牌,没来由的便觉得烦躁起来。他不耐烦的朝跪坐在地上的薛含雪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 “本王公事繁多,日后你们不必来主院请安,隔日去给王妃请个安也就够了。唔……若是实在有什么要紧事让王妃转告本王也行。” 魏延曦想了想,索性免了这些姬妾日日给自己请安的规矩,也省得以后一看见她们头就疼。至于齐遥清……反正他是自己的王妃,又整天待在王府,这些内宅琐事他爱管便管,不管也罢,只要别将她们带到自己跟前其他怎样都行。 于是魏延曦很无耻的将一切麻烦事都推给了齐遥清,还美其名曰:本王这是在放权给王妃。 王爷都下逐客令了,这三人自然不好再多留。只是看薛含雪那紧咬红唇、杏眸含恨的模样,绝对是不想这么早就走的。 反观玲珑倒是个知进退的,一听魏延曦叫回便立刻起了身,婀娜的朝主座上的两人福了福身,道了声“妾身告退”便朝外退去。紧接着吴染月也学着玲珑的样子行礼告退,只剩下薛含雪一个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愿,僵持许久后终于还是选择妥协,粗略的行了个礼便走了。 眼下王爷既然想顺着王妃那便让他顺着吧,她就不信齐遥清还能这么一直顺下去!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齐遥清轻叹口气,也跟着站起身,朝魏延曦行了一礼道:“时近晌午,王爷今晨陪臣回门,奔波良多,想来也该倦了吧。臣这便回院去了,王爷还请妥善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欲朝外退去。 谁知…… “哼,本王征战多年,才走这点路又岂会累着。莫不是王妃累了,这才要避本王如猛虎蛇蝎?” 身后,魏延曦沉着声音哼了声,似是对齐遥清的话极其不满。 齐遥清有心辩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刚刚见魏延曦急着把三人赶走,以为他是因为奔波了一上午觉得累了使然,可如今看来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猛虎蛇蝎?呵,雍王殿下这自比倒还真是贴切,在自己看来他可不就是那猛虎蛇蝎,避犹不及么。 似乎看出了齐遥清的心思,魏延曦微蹙起眉,不满的问:“怎么,被本王说中了?王妃整日都这么束手束脚的,莫非真的很怕本王?” 齐遥清无奈摇头道:“不,王爷多虑了。臣既然嫁给了王爷,自然是不会怕的,之所以束手束脚只是……只是出于对王爷的敬重罢了。” “敬重?”对此魏延曦嗤之以鼻,“嘁,话倒是说的好听,可惜你心里到底怎样想的本王却终究看不见。”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