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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孟来道:“去小花园吧,那边没人,不然被哪个老师看见,还以为咱们俩旷课。” 袁瑞又想,本来就是旷课啊,旷体育课就不是旷课了吗? 可是他的腿完全不听脑子的话,不由自主的要跟着孟来走。 正是秋天,紫藤花开得正好,从架子的间隙里垂下来,像挂了一串串紫色的风铃。 袁瑞仰着脸看了半天,孟来问他:“你喜欢花?” 他说:“我妈妈喜欢。” 孟来站在他旁边,也仰着脸看花。 隐约能听到教学楼里哪个班正在朗读英语课文。 两人单薄的校服被风吹得有些鼓起来,花架上也掉落了几朵花,风拂过的草地摇曳着的绿色生命,柔软又盎然。 孟来舔了下嘴唇,道:“我想……” “你快点喝汽水啊,”袁瑞催促道,“大家还等我回去守门。” 孟来一顿,有些气馁似的呼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想单独和我在一起吗?” 袁瑞心想,怎么会不想,简直太想了啊! 孟来道:“为什么开学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 袁瑞心头一震,结巴道:“我的座位,离你,离太远了。” 孟来道:“上个学期也是这么坐,你还总是从教室后面绕过来找我,这个学期为什么不行?” 袁瑞更结巴了,道:“因为,因为学习,学习太紧张了,没有时间绕那么远的路。” 孟来:“……” 他突然道:“不是因为那封情书?我以为是因为那个。” 袁瑞此地无银的装傻道:“什么情书?我没写过情书。” 孟来啧啧道:“还说总是会梦到我,现在又说没写过。” 袁瑞瞬间脸红,强辩道:“才没有梦到呢!我是写着玩儿的。” 孟来:“……好玩儿吗?” 袁瑞怕怕的,孟来有点严肃,从来没这么严肃过,一定是还在介意上次全班同学都看过情书的事吧,说起来,他也只是默默内疚检讨,根本也还没有好好向孟来道过歉。 “对不起,”他觉得还是应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起责任来,索性不再掩耳盗铃,诚恳道,“我太慌张了,没看清楚那个本子里有班会要用的材料,害得你在大家面前丢脸,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啊。” 他低着头不敢看孟来,只听孟来说:“你不要对我道歉,我就想问你,写完情书不用负责任的吗?暑假整整两个月,就打了一通电话,还是问我物理题,你是不是觉得装没事儿就真的没事儿了?” 袁瑞抿了抿嘴唇,小声道:“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孟来反问道:“你准备怎么让我原谅你?” 袁瑞有些难堪,半晌说道:“我以后都不会再烦你了,不会给你写情书,不会给你打电话,不会问你物理题,不会告诉别人我喜欢过你,绝对不会再让你丢脸了,我保证。” 孟来拧眉道:“喜欢过是过去时的意思吗?现在不喜欢我了?” 袁瑞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再抬头看看,重又低下头,反复了几次,眼圈都有点红了。 孟来:“……不许看,说话。” 袁瑞低着头,小声说:“偷偷喜欢你也不行吗?真的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孟来张了张嘴又闭上,片刻后才道:“也不告诉我吗?” 袁瑞诧异的抬起头来,一双黑眼睛水汪汪的。 孟来笑着看他,道:“不告诉别人,但是要告诉我,不然就不许你喜欢了。” 袁瑞:“……” 孟来拧开汽水瓶的盖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光,随手把瓶子向身后一抛。 袁瑞的视线跟着瓶子的抛物线抬起又落下,说:“要扔进垃圾桶的。” 孟来没理他,直直盯着他看,许是喝汽水太快,又或者是别的原因,胸膛起伏得有些剧烈。 袁瑞察觉到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孟来朝他走近了半步。 离得太近了!他忙要往后缩。 孟来的右手飞快的伸过来,揽在他的腰侧,阻止他后退。 这亲密又暧昧的举动让两个少年都有些愣住了。 袁瑞愣愣的问:“你,你干什么?” 孟来很快笑了起来,道:“你不是在情书里说总是梦到我吗?梦到什么了?” 袁瑞:“……” 孟来又凑近了些,轻声道:“有没有这样?” 袁瑞猛然睁大了眼睛。 孟来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 忽而一阵风,头顶上的花架扑簌扑簌掉下花瓣来。 别人的初吻是怎么样,袁瑞也没打听过,他的初吻就只碰了碰嘴唇,还没来得及怎么样,就被教导处主任抓到了。 看主任的表情,显然比他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只说了半句“你们在干什”然后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 孟来推了袁瑞一下,说:“你快跑,他不一定认识你。” 袁瑞不肯,亲都亲过了,当然要有难同当。 孟来皱眉道:“他也认识我妈,不会为难我,你走啊。” 袁瑞便从另一边跑了,跑回了操场又坐在门柱底下,才暗暗想,裙带关系好了不起啊!两个人亲嘴为什么只有一个人需要逃跑?啊!亲嘴了!我的天啊! 这么多年以后,他还能想起来他当时在球门里欢快打滚,对面那个小胖子守门员只顾着看他,被足球迎面一击而扑街的模样。 也是这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时候在被教导处主任抓到并不是全无影响,裙带关系真是了不起,主任转眼就告诉了孟来他妈。 而此时此刻,孟来他妈在电话里告诉他:“孟来对你是真心的,他后来知道我骗他,就想去找回你,他当时已经保送了本校研究生,又放弃了,申请了澳洲的学校,想去找你,等他过去以后,在当地的华人学生里打听,才知道你只读了本科,然后就做了模特,可能去了美国,也可能去了欧洲,没人知道你到底在哪儿。” 袁瑞:“……”他出去念书那几年,刚开始因为丧母加离乡,很内向,口语不好,成绩也不好,不是太合群,后来做了兼职模特,忙起来更没机会社交,在悉尼待了四年,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杨露道:“他那时和我断绝了来往,没有经济来源,不可能满世界去找你,只能安下心来边读书边打工,想方设法的攒下钱来买廉价机票,去你可能在的地方找你。” “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家里问?他爸,他妹妹,他家里又不是没有人,”郑秋阳冷哼一声,不无质问道,“真想找到他,怎么可能找不到?” 孟来语气平平道:“怎么问?说叔叔妹妹你们好,我就是那时候和袁瑞早恋,引得我妈找上家门,把袁瑞他妈间接害死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