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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孩被大人叫醒一样皱着眉头无意识抱怨。 怪不得易仪叫他弟弟。 可惜是骄纵暴虐的弟弟。 楚征仪放下了床帘,床内重归黑暗,余敞才又舒缓了睡眠,在坠入更深层的睡眠前,他习惯性地往旁边伸手,将楚征仪揽入怀中,才安定地下来。 他是信任着易仪的,或者说他坚定地认为易仪不会伤害他。 如果是原来的易仪的确是这样,但现在换成了她楚征仪。 楚征仪挑出一丝儿余敞的顺滑的长发,在黑暗中把玩了一番。 一想到未来这人会瘫痪,而她可以用夺/权来报复,心里就突然兴奋了起来。 事实上如果可以,每个人都有个登顶的梦。 她由衷地感谢这次任务,让她这个后宅的小妇养的女儿可以无比接近这个梦。 笑着的楚征仪没有发现,在巨大的潜在奖励的刺激下,她终于开始享受攻略了。 尽管想立刻用魔鬼的道具把时间调到余敞瘫痪的那一瞬间,但楚征仪还是理智地先和现在的余敞交流下。 易仪说得再多也是空泛的语言,要想攻略好余敞,还是得亲自深入其中观察余敞此人。 毕竟人一旦瘫痪,有很多东西就会封闭了;而若要从攻心到诛心,楚征仪也得创造二人的美好回忆。 楚征仪把自己埋入余敞的怀抱中,余敞无知无觉地拥着她睡得香甜,楚征仪听着规律的呼吸声,也渐渐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余敞小力地推了推她,把她唤醒了。 “公主姐姐,天亮了,该醒了。”余敞甜滋滋地说道。 他已经拉开了床帘,期待地看着楚征仪颤动的长长的眼睫毛。 公主姐姐?不伦不类的一个称呼,好像继续尊重易仪亡国前的身份,但又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困境。 楚征仪终于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熬过刚睡醒的困意,才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瞳望向余敞:“陛下……” 听易仪说,余敞的朝堂是只午朝,不早朝和晚朝的,所以他们还可以相处一段时间。 “公主姐姐今天想吃什么?” 楚征仪慢吞吞地坐了起来:“都可以。”过了一会儿她又垂眸道,“陛下日后叫我易仪就好。” “姐姐——”余敞却装作听不懂楚征仪表现的一个下位者终于认清事实的表现,而是惊喜道,“那我叫公主姐姐仪仪,公主姐姐唤我敞儿可好?” “陛下唤我什么都可以,只是我却只能唤陛下的尊称。” “我和仪仪互相对话的自称已经平等相待很久了,早就不合礼制,也不差个称呼对方的词。”余敞笑道。 自称这个楚征仪是问过易仪的,她从没有接触过皇室的人,所以问礼仪问得特别细致。 易仪还是公主时对余敞都是自称本宫,后面被放出圈禁后,虽没有自称本宫,但还是倔强地自称“我”。 余敞像小动物一样用无辜无害的眼神哀求道:“仪仪叫我敞儿好不好?” 楚征仪不语。 余敞却一副终于放心下来的样子,他依偎到楚征仪的肩膀上,开心地蹭了蹭:“那我就放心了,仪仪只是形式上要和我生分,事实上还是敢于不嫁与我、也敢于自称‘我’的公主姐姐……敞儿就喜欢姐姐这样待我……”他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喜欢了好多年……” 他满意地听到楚征仪加快了的心跳。 楚征仪默默听着余敞这戏精的表白,也很满意自己的身体情绪控制力骗过了余敞。 “我们起床洗漱吧。”楚征仪沙哑地说道。 余敞抬起红通通的脸,视线黏着楚征仪的眼睛,待二人帐内气氛越来越粘稠,他闭眼羞涩地吻上了楚征仪,青涩地舔着亲着,一副特别纯情的年轻爱慕者姿态。 楚征仪也装得一副很纯情的样子,似乎迷迷糊糊地被那份爱恋感染,又似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迟钝者,她没有推开余敞,也没有呆愣愣地任由发展,而是意乱情迷地少量回应。 但这回应,已是这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的巨大进步了。 余敞得到了鼓励,攻势更加强烈。 但好似终于被提醒了一般,楚征仪无力地将他推开。 “对不起仪仪,你刚刚回吻了我,我太激动了……”他张着红润的唇,痴痴地望着楚征仪。 楚征仪平复呼吸,突然闭眼疲惫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可能接待不了陛下了。” 好不容易催发出眼前人流露出一丝缱绻爱意,放任她想清楚形势后缩回去可不妙。 余敞一把抱住了楚征仪的腰,赌注发誓道:“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控制住自己,不让你感觉到一丝一毫地强迫。” 少年郎啊,你也曾经宣誓过效忠前朝的皇帝皇子,后面还不是愉快地造反后私下谩骂前朝? 楚征仪一手将他的脸抬起来,一手捂住他的唇瓣,疲惫不堪地说:“陛下是天子,老天宽容陛下,刚刚的誓言做不得数。” 余敞一动也不动,等楚征仪放手后才缓缓道:“老天的确可能会放过我,但是否真的放过无法证明,因为我是对自己发誓。有很多人连老天都能骗,唯独不会骗自己,我亦不会对自己说谎,拼了命也要做到自己的承诺。” 楚征仪为之动容,呆坐许久。 余敞心中一喜,并趁楚征仪终于不赶他了,连忙开口仆人进门准备洗漱。 进来的宦官、宫女皆低着头轻声轻脚地快速准备着,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冲撞了主子的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周三,就状态不好,卡文卡得厉害,抱歉。 第20章 第二罪 对于皇室的菜,楚征仪是非常期待的,但当那些油腻却少盐的吃食送入口时,楚征仪差点没吐出来。 “今日这肉不错,很是鲜嫩。”余敞敏锐地观察到楚征仪的皱眉,夹了一筷子的桌上鲜肉给楚征仪。 楚征仪尝试地挑了碗中的一小块肉入口,那突然冲喉的腥味直接让她捂口干呕起来,想咽下去,却咽不下,慌忙之中用了魔鬼给稻草人代替她咽下。 余敞本就对吃食不上心,不是很爱吃,被她这一出,更闹得食欲全无。 但他忍住不喜,没有暴露任何排斥,体贴地递上手帕,为楚征仪顺着背。 “怎么了?” “无事,大约是太晚起,起了又迟迟不喝水,突然喉中干涩得想呕。” 余敞连忙给她盛汤,回到身体的楚征仪一看那肉汤就头疼,连忙说道:“我只想喝清水。” 真多事。 余敞心中嫌恶这娇气的公主,但还是挥手让随侍的仆人送来清水。 楚征仪喝完整杯清水才感觉好多了,之后就一直只吃青菜和米饭。 她之前在伊仪那个身体时吃的也不是很好,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