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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很喜欢自己的新睡裙,洗完澡穿上之后对着橱柜的镜子看了好几眼。 “喜欢?”我问她。 她有些害羞地望着我。 “妈妈找人做一件一样的送你好不好?” 她听懂了,忙不迭点头。 我有些惆怅,其实她一岁的时候我给她买过很多裙子,但现在都已经穿不合适了,她和尤尤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换了。 穗穗吃饱了就睡不着了,我用手机翻出她以前爱听的童话故事讲给她听,以为她会已经听腻了,结果仍然是挨着我听得津津有味。 讲完了三个故事,她才终于睡过去。 我搂着她,怎么也睡不着。 我几十年来,显有这样茫然的时刻。 父母意外事故,外公离世,退学,进顾氏做董事,那时候的压力不会比现在小,但我思路清晰,毫不畏惧,每一步都走得扎实稳妥。 但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 离开安意,放弃两个孩子,回国。 还是,继续争夺抚养权,留在意大利。 我想到早晨五点都没睡着,头昏昏沉沉的,干脆起身去洗了个澡,裹上浴巾到客厅找安眠药,结果转身才发现斜靠在厨房门口的男人,吓得杯子都要摔碎。 “你怎么在这里?!” 他站直身子,微微一侧,露出背后正在冒气的锅,“过来给你们煮早餐,穗穗早上最爱吃我煮的红豆粥。” 我拢了拢浴巾,皱着眉问:“我是说,你怎么进来的?” “昨晚你顺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我拿走了。”他弯唇,“别担心,我已经放回去了。” 我简直无语了。 他又扬了扬下巴,视线落在我手边,“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倒了一杯水,拧开药瓶,还未倒出手心,就被他整瓶拿走。他动作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拿到眼前扫了一眼,随即眉心拢起,望向我的视线变得严厉起来。 “艾司唑仑片?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我有点烦他大惊小怪的反应,更何况脑袋已经够疼的了,“有点失眠,吃点安眠药有问题?还给我。” “睡不着喝点花茶就好了,不要吃药。”他摇了摇瓶子,又问:“吃了多久?” “安先生。”我不胜其烦,“你去煮你的粥好吗?” “吃了多久?”他耐心地问。 我瞪了他一眼,“... ...只吃过两次。” 我刚说完他就拧开瓶盖,把整瓶药丸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靠。”我盯着那堆药丸,心痛得不行。 安意闻言伸手来捏我的脸,“什么时候还开始骂人了?” 我抬眼看他,想接着骂,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我们靠得很近,近到我都能闻到他下巴上须后水的味道,他漾着笑意的眼角,每一寸都熟悉又迷人。 但他已经不属于我了。 思及此,我偏开脸躲开他的手,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又尴尬,他的笑意凝固在眼里。 “去看你的粥。”我说完想转身进卧室,结果看到跑出来的穗穗。 安意弯腰将她抱起,笑眯眯的问:“穗穗早啊,睡好了吗?” 穗穗兴奋地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哪里来的小花睡裙啊,这么漂亮?”安意又问。 穗穗指了指我。 我逮着机会就朝她笑了笑。 但安意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便转身抱着穗穗进了厨房。 ☆、第 96 章 我回房间之后仍然睡不着,但也不想出去面对他。 半小时后有人轻敲房门,安意低柔的声音传进来,“尤昵,睡着了?” 我没有做声,又听到他和穗穗说:“妈妈睡着了,我们不要吵她,你跟她说再见就好了。” 卧室门被轻轻敲了敲,是穗穗在和我说再见。 我忍住了要走过去开门的念头,几秒之后大门传来声响,随后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翻身下床,想也没想地走出了卧室,结果又怔忪在门口。 “你没走?” 安意坐在餐桌上,懒洋洋地喝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牛奶,顺带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个小碗,“喝点粥,穗穗给你盛的。” “少来,她哪里盛得好。” “我抱着她。”他煞有其事地说,“她自己拿着勺子盛的。” 重点不是这个吧,“你怎么没走?” 居然诈我。 他放下杯子,表情很认真,“想和你聊聊。” “穗穗呢?”我问。 “刚刚保镖来把她抱走了,她今天有课。” 我到他对面坐下,很快就喝完了一碗粥。 “还需要吗?”他问。 我摇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他笑了一下,调侃道:“你现在闲在家没有工作,赶什么时间?” 我恼火了,“安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那么坏啊,没有工作你笑我?” 他敛起笑容,但眼睛还是弯的,“难得清闲不好吗。” 我这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知道我没了工作的?” “昨晚。”他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解释道:“来意大利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刻意去关注过你,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笑了,“这么讨厌我啊?” “尤昵,这件事真的有很多误会,你不想说我就自己去查,你等我捋清楚好吗?” 我没有做声,气氛又沉默下来。 他那双充满了真诚的眼睛暗淡下来,隔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昨晚你要问我的两个问题……是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 他薄唇轻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起身到厨房洗碗,他跟进来,从我手中接过碗,又把果汁递给我,“我来。” 我没有推辞,由着他挽起袖子收拾厨房。 做家务这方面安意比我得心应手得多,昨晚我给穗穗煮完面之后也就只是洗了锅和碗,灶台和水池都没有整理,残留的水渍和油渍已经在他早上煮粥的时候清理过了。 我靠在流理台上一边喝果汁,一边欣赏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冷不丁对上他回头的视线,捕捉到他眼底那丝促狭的光,我也不急着避开。 这是我家,我别扭个什么。 他整理完我的厨房,回头顺手把我喝空的杯子拿到水下洗干净挂起来,才擦干净手走出去。 我以为他要走了,屁颠屁颠地拿起沙发上他的外套递给他,他瞟了我一眼,并没有伸手接过。 “我的巡回画展还没有结束。”他在沙发上坐下,言简意赅地说:“今晚要去一趟澳洲,可能要去一个礼拜,我怕两个小孩在家会闹,所以想让你过去住几天。”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