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隐月纪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人们议论纷纷,惹得一边的严半月暗暗发笑。

    吴蔚转头瞪了那几人一眼,回头对严半月道:"严先生,您别生气啊,这些所谓的皇室秘辛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胡说八道的。"

    "不生气呀,挺有趣的,而且人家说得挺对的,正妃得是什么人吶?"严半月朝吴蔚挤了挤眼睛。

    吴蔚忍住笑道:"当然得是殿下的今生最爱了!"

    严半月正色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吧,再逛逛。"

    两人离开人声鼎沸的茶坊,开始向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

    "严先生。"吴蔚抱着几大盒东西,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继续走。"严半月毫不在意,从茶坊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往僻静的地方走就是为了引对方现身。

    穿过一条巷子口,严半月继续往前走,吴蔚却拐进了旁边一条路,想绕到后面去包抄跟踪的人。

    而此时人却放弃了跟踪,消失不见,严半月也回过头来,两人汇合。

    "严先生,不知是哪路人马,安全起见,咱们先回府。"吴蔚警惕地看着四周,摸出了怀里的引信。

    "慢着。"严半月突然蹲下来,脚边的墙根上有一枚炭笔画的符号,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点点头,跟着吴蔚快速离开了巷子。

    刚回到亲王府,嘲风就迎了出来,说谢隐已经下朝回来了,正到处找严半月呢。

    "找我做什么……"严半月有点脸热地嘀咕着,往内院走,而就在见到谢隐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了。

    "回来了?上哪儿去溜达了?"谢隐非常自然地拉住严半月的手,却被严半月反拉着进了房间。

    "哎呀,严郎如此心急么?"谢隐不怀好意地笑着去搂严半月的腰,却被他一把推开,"我有东西给你看。"说罢来不及研墨,用手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几笔摹画出巷子里那个符号来。

    "这个你认识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遇到天魔教的人了?"

    "刚才出去,有人跟踪我和吴蔚,看来目的就是想给我们看这个,我以前研究天魔舞的毒性时,曾经见过这个符号,所以留意了。"

    "外公他们早就退隐海外,怎么会来京城,还跟踪你?"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通知你。"

    "难道外公来了?"谢隐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们的话不就知道了。"

    "办法是有的,当年外公带着教众撤到海外,就是为了让太后放心我没有江湖势力为依托,我怕这一联络,被太后的眼线察觉,恐怕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好事,这样吧,晚些时候,你带我去那附近看看,天魔教的符号传信有一些特殊的用法,外人是不知道的。"

    "这么说来,我是外人了?"严半月把桌上的水渍擦掉。

    "不是,哎,你是外子行了么……"谢隐好笑地捏了捏严半月气鼓鼓的两腮。

    "这才对了,为夫今晚上想吃松鼠桂鱼。"

    "是,遵命,马上吩咐厨房去做,不过,昨晚是谁要主导但是立刻睡着了的?"谢隐揶揄道。

    "谁呀?"严半月无辜地看着房顶。

    太子东宫西偏殿。

    "娘娘,御书房那边的小太监说,太子殿下和内阁的大人们议完事就回府了。"贺聘婷的贴身宫女小彩小心翼翼地来回报。

    "又回府了?"贺聘婷染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攥得发白。

    "是,要打发人去府里请么?"

    "请什么?"贺聘婷苦笑一下恨声道,"人家是太子,岂是我们能请得来的。"

    小彩不敢做声,只把头埋得更低。

    "把那些都倒了吧,"她无力地指了指精心准备的菜肴,把溢出眼眶的泪水擦干,"本宫要去太后那请安了。"

    昨天本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哪怕只是嫁给那个人做侧妃也是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宫里早早送来了喜服,因为不是正妃,不能绣龙凤牡丹等图案,也不能像民间一样用鸳鸯图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今天,自己就会是他的人了。

    一早便有暖轿接了进宫,先去椒房殿给太后请安。

    这不是贺聘婷第一次来椒房殿了,她并不傻,她知道太后并不是真的想撮合她和谢隐,只是想把她作为人质扣在椒房殿,逼着谢隐和父亲答应一些事情。

    而当她真的在椒房殿见到谢隐的时候,她欣喜得几乎忘了呼吸,后来太后用了秘药,两人躺在一处时,她最后清醒的时刻便是想把自己全部献给这个男人,这不是药性,而是本心。

    只是后来真的发生了什么,她心里非常清楚,而当外面开始谣传她与谢隐已经有了风流一夜时,她却没有澄清,不管名节对女子多么重要,只要能嫁给这个男人,什么都可以舍弃。

    太后的态度非常友善,赐了她诸多名贵饰品,还有宫女太监。

    "殊云是个好孩子,你只要得了他的欢心,他就会对你好的,虽然他在外面是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相好,但都不是什么长久的事儿,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跟哀家说。"太后嘱咐她。

    她战战兢兢地告别了太后,进了东宫西偏殿,宫中规矩繁杂,各种沐浴净身之后,有嬷嬷来与她传授了一番密事,人就都退出去了。

    她一个人默默地等着谢隐,听说他在宴请宫中显贵,她在想象着若是他喝醉了怎么照顾,没喝醉又如何共度良宵。

    而谢隐真的来了,穿着玄色的太子吉服,带着些微酒气,脸上却是沉静得毫无表情。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隐却先开口了。

    "贺姑娘,"他还是叫她贺姑娘,"那晚在椒房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既然今日你我的目的都已达到,本王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

    她看着站在门口不肯靠近的谢隐,一点头,眼泪便簌簌滚落。

    谢隐仿佛也有些动容,态度软化了些:"皇家争斗复杂,你也是无辜受害,我本不该对你如此,但谢隐确实不能与姑娘……还请贺姑娘见谅。"说完,还躬身向她行礼。

    她慌忙站起来,满头珠翠随之晃动,无比沉重。

    "以后这东宫就是你家了,一概的吃穿用度只要不逾制,你随意就好,若是想念娘家母亲了,可请她进宫探望,至于太后那边,还请姑娘帮忙,不要惊动她老人家。"

    "……好。"

    "那谢隐这便回府了,姑娘早些歇息。"

    "……好。"

    谢隐甚至是从后殿翻窗而出的,她只能独自对着烛火到了天明。

    今日谢隐仍旧没有露面,贺娉婷想这才明白在这深宫之中,独自一人是活不下去的。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