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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 · 此时是仲春三月,小男孩穿着长袖长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他遇到了鼎鼎有名的季医生。 季源洲看着小孩子转身就跑的样子,倏然眉间一皱:“这孩子似乎骨头断过。跑起来的着力点有点不对。” 孩子身体明显向左侧倾斜,仔细看就是一颠一颠,可惜这种状况必须要极为仔细才能发觉,况且就算发觉了,由于孩子的骨头长好了,就也很容易被人错误以为是用惯左手左脚的那一种情况。 冯灯接触小男孩较少,被男孩转身就跑的奇异举动占据大片思维,是以还没机会想到这一层。 如今听季源洲一言,心下狠狠一震:医学生有各科流转一说,能看心内的多少懂其他类别的病。何况季源洲。 那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冯灯放下小小白,跟着追了出去…… 南站附近不止有志愿者还有一些居民,有人见状不由想:这不是多管闲事么…… 可刚从室内走出来的站长白东不这么认为。他看着冯灯跑远的方向,目光深邃:是懂得她的意思—— 一个本就是孤苦长大的人,知道没有被爱的小孩子,有时向外求援的勇气只有一刹。 烟火即灭。 过去他们猜小孩子只是内向,见生人就跑,总算还是安全的。如今,事情却不是这样的。 那些刚下班的志愿者也有跑出去的,所以他们这群人,有些麻烦天生做不到视而不见啊…… · 不见了。 对。 凭空消失了。 与一群下班志愿者大眼瞪小眼的冯灯被心中的不可思议弄得无奈。 他们一群人刚追出来不久,就看到季源洲一个人在一条小弄里,可是他身边没有那个奇怪的小男孩。 季源洲说:“跑出南站不远,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按理来说一个小孩子的脚程不会那么快。” 所以大家一合计,同意季源洲的观点:小男孩的家应该就在这附近。 可三十分钟了。 查无此人。 ·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间居民房里。孙小刚正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一对三十岁的男女。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点红,是喝酒过后的那种状态。 女人拿着根衣架站小男孩边上:“说,怎么回事?刚刚怎么有几个大人来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我叫你闯祸,我叫你闯祸。跟你爸一个德行,成天见的闯祸。” “你打他就打他,说什么老子。小心老子把你们两都扔出去,跟那条破狗似的……” 明黄色的书包散在旧旧的沙发边上,小男孩一双手上几乎没有正常的肤色。他想起那只小黑狗,哭着对妈妈说:“妈妈,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爸爸在家具有极端的威严,妈妈和爸爸相亲相爱。 爸爸喜欢抽烟喝酒,妈妈喜欢化妆打麻将和打孙小刚。 斯德哥尔摩吗? 不。 小孩子对大人有一种不敢违抗的恐惧心理。 偷偷溜出门看小狗再久,都要赶在大人回家前写完作业。否则,爸爸妈妈输钱,打得会更狠的。 童话世界是假话。 最后一句,摘自孙小刚日记。 · 这几天以来,冯灯的心中像是坠了一样东西。重新用起手机的季源洲在下班后会给她发微信,两人终于有了一点联结—— 都格外担心那个不知所踪的小男孩。 冯灯开着电脑看网上有关失踪小男孩的照片,一边比对,一边语音给季源洲:“前几天我去警察局,发现被报失踪的那些小男孩里,没有一个的样貌信息跟那个小家伙相符。这两天都在网上查别人发的寻亲信息,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那边季源洲坐在自家沙发上:“排查到现在,我觉得,按照排除法的规律,或许那个南站的男孩子并不是失踪儿童。” 冯灯将鼠标滚动到下一页面,右手划掉微信上靳长风发来的难过表情包,语音跟靳长风说了句——点点突然什么都不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我把白站长的电话给你,不对,你不是关注了一个抖音账号吗?那不是认证过的动物食物营养师?要不照着她的食谱来? 靳长风似乎说了句对方私信还没看,然后似乎主动去打电话找白东去了。 结束和靳长风的插曲,冯灯正要说后面的什么话。 季源洲忽然说:“女生十一点前睡觉也是性命攸关的事。” 冯灯:“什么?” 季源洲:“你去休息,这些我来。我想,我已经找到方向了。” 夏小云早昨日上班,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说了季源洲来南站的事,这才反应过来季大拿看上的人究竟是谁。原本在十一半发了一长串的微信给冯灯,表达没被告知之情。然而想了想,小姑娘还是收手全部撤回——冯灯若是答应了,不会不分享好事的。 季大拿或许也有搞不定的高高高岭之花。 所以,夏小云撤回之后说:“我听说那个小男孩的事了,你放心,我上班的时候也帮着关注。” 微信发过去,过了十分钟对方还没回。 夏小云默——被医生追的妹子,连作息都这么健康啊。 你一定很幸运,有人那么温暖地跟你说早睡。 第二日看到夏小云这句微信,冯灯倏然莫名脸颊烧红。她是不是有点太听话了。 ☆、07 第七章 青合科技公司附近的单身公寓中。 啪一下关上整夜亮着的床前灯,冯灯飞快将手中的手机扔在床上,赶在七点之前冲进浴室洗漱。 浴室里响过一阵打仗般的动静过后,一个有着复古颜的女人终于打理完毕。 时间太过强大,旧的习惯像新陈代谢,遍寻不着其痕迹。新的习惯,根深蒂固,占据着现有人生的篇幅。冯灯盯着浴室镜中的自己,恍惚间觉得这三年自己也不是毫无所成。 起码摒弃掉了脑海里那种模糊的片段——那种必须要被某个人喊着,才能迷迷瞪瞪起床的臭习惯。 旧去新来,她只是类似莫名地被另一个臭习惯改变了生活。 那就是:从那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必点一盏灯,才敢入眠。 · 季源洲下了手术。 捏着鼻梁在办公椅上屏息凝神。 这两日他把自己的行程压得很紧,今天终于有一下午的时间。做完这台手术,他就可以下班,去南站那边实施计划了。 孙小刚的妈妈向中心小学请了三天的假,说孙小刚得了春季的流感需要在家养病。 然而事实上,孙小刚瑟缩在沙发上,觉得自己长好的骨头好像又断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孙小刚在嘈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