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医态万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的他下意识的便将玉瓶捡了回来。

    那人为何要将自己的血能解瘟疫之事告诉詹左右?当时他眼睛看不见,或许误将左右认成了自己。

    告诉自己此事,是想看自己会不会出卖他,拿他的血来救村民么?若当真拿他的血来救,村民们血疫倒是解了,可会比先前死的更快。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章煜难得的像个大家长一般,拍了拍詹荀的肩膀。

    他将玉瓶揣入怀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沈先生给大家服了百草丹,与疫症无解,但可以少受些苦,去的平静一些。”章煜道。

    “嗯。”詹荀依旧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出神的望着前方着得正旺的火。

    章煜掩了掩鼻子,饶是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如今近距离闻着数十具尸体燃烧的味道,仍是有些反胃。不过,眼前这少年,却没有任何异样,一脸的冷清,让他不禁有些失神。

    太像了。

    这少年的神态,如炬的目光,那股子对生死的淡漠,都像极了那个人。

    “往后,你是如何打算的?”章煜郑重其事的问道。

    詹荀摇了摇头,詹村不在了,他没有亲人,也没有牵挂的人,去哪儿又有什么分别呢。

    “从军吧,跟着我,上战场杀敌。”章煜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詹荀闻言目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他从前是想过从军的,可是左右为此哭了好几天,他也实在放心不下詹村,老的老小的小,于是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二叔说过,待自己老了,詹荀是要当村长的,所以哪儿也不能去。如今左右不在了,詹村也没了。

    章煜挑了挑眉,嘴角一勾,有些惋惜的心道,这少年明明生来是个杀人的修罗,却偏偏在这一方田地里磨掉了血气,瞻前顾后,拿不起放不下,当真是可惜。

    不过战场是个什么地方,纵然是个糯米球,也能锤打成利刃,更别说这种天生的噬血种子了。

    一名士兵跑过来,在章煜耳边说了句什么,章煜点了点头,上前又拍了拍詹荀的肩膀,道:“少年人,路还长,不着急,慢慢想。”

    章煜临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詹荀一眼,对方仍一脸漠然的立在那里,仿佛要在火光里寻到什么丢了的东西,又好像在用生命和什么东西告别。

    一路穿过死气沉沉的詹村,章煜被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搅得胃里有些翻腾,暗道这差事可比上阵杀敌苦了不知道多少倍。

    还是提刀纵马在敌人身上血里来,肉里去的痛快。

    回到驻地,便有士兵汇报了詹村的现状,全村活着的人还有五十二口,其中大多都到了疫症的中后期,半数以上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最轻的还能活个四五日。

    这些情况章煜都有预料,倒也不以为意,不过有一件事让他颇为意外,村里有一个五岁的孩童,并没有染上血疫。

    沈喧握笔在书案上记着不知所谓的东西,沈长易没有算盘珠子,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远远的望着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眼角满是宠溺。

    “先生说的那孩子,便是他?”章煜随着沈长易的目光看去,院子里那小小的身影围在沈寂溪旁边,活力四射的让沈寂溪一再炸毛。

    “这孩子倒是可爱,不如我们领回去养着吧。”沈长易面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耀得章煜有些失神。

    埋头的沈喧抬了抬头,尚未置评,便感觉到一股杀气从院子里直射而来,正是冲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沈长易。

    “不行。”院中的沈寂溪突然冲着屋里怒吼了一声,惹得院门口的两名士兵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张望。

    好在村民们在领了百草丹之后都各自回了家,否则这一吼可要扰民了。

    “好吃~~”一声软糯的童声传来,沈寂溪回身一望,毛都竖了起来,忙伸手去抠那孩子的嘴巴,奈何对方嘴快,已经将口里的东西咽了个干净。

    “你……”沈寂溪望着自己晾在院中的磨盘上的失语草,又望了一眼那个偷吃的小混蛋,恨不得一巴掌便要拍上去。

    “怎么了?”沈长易一脸好奇的走出来。

    那孩子一脸无辜的望着沈寂溪,又看看沈长易,下一刻便捂着喉咙开始在地上打滚。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沈喧:秉瑜,他们把寂溪喝了……

    沈长易:乖,别难过,寂溪有毒,没那么容易被喝。

    沈喧:雾草……差点被反攻。

    沈长易:哎,好梦不长。

    ☆、“报仇”

    这一变故让沈长易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那孩子的状况,沈寂溪眼疾手快,三两下将磨盘上晾晒的失语草划拉到竹篓子里,背在身后,戒备的注视着眼前的状况。

    那厢章煜也注意到了异常,提步而来,沈喧随后跟了出来。

    完了,这失语草的事儿,八成是要瞒不住了,都怪这小混蛋。沈寂溪怒瞪了那孩子两眼,转身朝院外溜了出去。

    沈喧等人刚出来,还没弄清状况,那孩子便爬了起来,面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众人都一脸不解,那孩子张了半天嘴,自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沈寂溪背着竹篓子,在村里晃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晃到了村东头。詹荀家的门半掩着,他推门走进去,发现家里没人。

    詹左右已经死了,不过沈寂溪并不认识詹左右。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他阴差阳错的将对方错认成了詹荀。

    出了詹荀的家门还想往东去,那便出村了,沈寂溪拂了拂额前凌乱的头发,想着该回去找爹了。

    “喂,不要乱走。”

    沈寂溪回头发现是两名巡逻的士兵,扭着头向村外的方向跨了两步。

    两名士兵:“……”

    沈寂溪又跨了两步。

    两名士兵无语望天,这衣衫褴褛的少年,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伤,估计是神智不清,方才不是还在院子里大吼来着。

    见士兵立在那里不动,沈寂溪索性一鼓作气又跨了几步,可是又不知自己此举究竟是为了跟谁较劲,遂找了块石头坐下,取下竹篓子将失语草半干的叶子一片片摘了下来。

    几颗草摘了一小沓叶子。沈寂溪从腰间取出个荷包,将里头用来安神的草药尽数倒了出来,把那一小沓失语草的叶子装到了里头。

    沈长易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对方身后,正欲伸手去蒙对方的眼睛,却闻对方冷不丁的道:“小心淬了毒,碰不得。”

    伸到一半的手讪讪收了回来,沈长易也不计较,若无其事坐到对方身边,伸头盯着对方脚底下的安神草药,道:“不怕做恶梦?”

    “带着也没用,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