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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发现这个病的?” 徐璐也不隐瞒,把孩子摔倒磕破头, 要输血的事,原原本本全说了。 叶雅静只觉着惊险连连,刚发现儿子丢了那几个月,她做梦都是他挨打,被虐.待,哪里磕了碰了,还真没梦到过……意外总比人祸更容易接受些。 听说是季云喜帮着买的血,她又放心的笑起来。 这个煤老板,她和爷爷能及时的赶到,还得对亏他呢。 三天前听眼线说凌煜天和白柔找到一个小山村,她就有预感,恐怕是找到孩子了。刚好又接到个匿名电话,证实儿子真的在这儿,等着爷爷办完出院,他们坐飞机只能到省城,要从省城到县里还得耽搁时间。 本来还怕赶不上,孩子被渣男贱女抢走呢。谁知季云喜从省城给他们准备了直升机,谁知来到又不熟悉地形,找不到降落的地方,也是季茹帮着指挥的。 这父女俩,不声不响的,就做了这么多事。 但她知道,这些事不是为她,更不是为叶家,而是一个女人。 这大概……就是真的喜欢了吧? 待会儿一定要重谢他们,现在先感谢春花姐。 “对了,春花姐,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话未说完,徐璐就按住她伸过去的手。 “雅静这样就见外了,也是我们跟孩子有缘,进芳……只希望你别怪她自作主张,害你们找这么久。她平时胆子特小,也没经过事儿。” “春花姐放心,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进芳妹妹能够当机立断救走宝儿,我们只有感激的道理。要不是她……”后果不堪设想。 徐璐见她是真不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叶雅静又把存折推过去,“我们来得匆忙,只带了卡过来,知道这边还是用存折方便,就简单的存了点零花钱在里面,以后会报答你们的。” 想得倒是挺周到。 但徐璐不能收。 “春花姐,我知道你们孩子在念书,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就快收下吧。” 花钱地方是挺多的。本来想的是等季云喜的钱还清后,第一件事买辆面包车,她本来就会开车,龙战文以后也能学出来,这样再去卖药,或者送宝儿上医院也方便。 现在……宝儿再也不用他们送了。 她再也不用早出晚归挖药卖药了。 一切奋斗和辛苦,仿佛都没了意义。 徐璐眼圈又红了。 叶雅静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对不住春花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就一点点零花钱,你们就收下吧,过段日子,宝儿身体好了,我还带他回来看你们。” 徐璐叹口气,就算没了宝儿,进荷念书也要花钱,没几个月进梅生孩子也得花……现在不是死要面子讲气节的时候。 再说了,既然是“零花钱”,应该也不是巨款吧? 半推半就还是把钱收了。 叶雅静松口气,又找进芳说了许多感谢的话。等她再转进屋时,徐璐突然想起来,赶紧把宝儿的生活习惯给说了。 他喜欢吃肉,各种猪鸭鱼肉,但不吃牛肉和羊肉,更不吃动物内脏,说是吃了肚肚不舒服。吃鱼喜欢吃靠近鱼鳍的地方,因为徐璐跟他说过那儿是鱼的翅膀,吃了就能像它们一样游来游去。同理,也喜欢啃鸡翅膀。 他还喜欢吃水果,酸的甜的都爱,就是不爱吃蔬菜……这是个还没来得及帮他纠正的坏毛病。 “对了,他还喜欢吃辣,但别给他吃太辣,容易上火,扁桃体发炎,他现在免疫力不行……” 徐璐一面说,一面心酸。 叶雅静紧紧握住她的手,除了感谢,她说不出别的话。 因为要让他们母子俩培养感情,徐璐特意收拾出一间新屋子,让宝儿跟新“妈妈”睡。刚开始肯定是不愿意的,哭闹免不了,但徐璐还是硬着心肠让他适应。 以后,他就回归自己的家了。 她们和他,要一起适应。 进芳狠不下这心,留在他们屋里小声的哄他。叶雅静带了许多玩具来,有“旧妈妈”陪着,可以暂时忘记找姥姥。 徐璐不忍心听见他的笑,或者哭,默默的躲至门外。 直升机还停在坝梗上,银白色的机身在夜里发着幽光,将方寸之间照得微亮,是那种毫无温度的亮。 她一点也不喜欢。 跟夜风刮来一样的感觉。徐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哭过的脸像□□涸的泪水绷紧了,不太好受。 突然,肩上一沉,多了件带着体温的西装。 徐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想要把西装拉拢一下,尽量暖和一点,可手指却不听使唤,犹如冻僵的木偶。 季云喜绕到她正面,帮着把衣服合拢,又笨拙的把两只袖子合在一起,打个结……把徐璐像个蚕宝宝似的裹起来。 手也动不了。 “你把我手捆起来做什么?” “不用做。”男人的声音像在红酒里浸过,带着醉人的味道。 “不用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两个人颠来倒去就几个字,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话。 季茹躲在暗影里听了一会儿,见果然听不懂,就鸡贼的笑了两声,缩着脖子跑回屋了。她可不像她爸耐冷,大冬天的只穿个衬衣。 不过,她也不心疼,反正,冷病了春花阿姨会照顾他……嗯,就是这样。 “啊切。”季云喜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也不算冷啊,难道是谁说他话了? “冷到了?”徐璐想把衣服还给他,毕竟,年纪到了不服老不行。 幸好季云喜不知她腹诽,不然估计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是把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穿着。” “很喜欢孩子?” “还行。” “那为什么这么难过?”当初季茹跟着她妈走的时候,他可没掉过眼泪。别说掉泪了,太大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想女孩跟妈是比较好。 现在,即使跟闺女关系改善了,但他还是做不到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徐璐一顿,是啊,为什么这么难过?她也不知道。 本来,那晚的梦后,知道原主回不来了,她已经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在这个世界挺好的,儿女孝顺,她身体健康,样貌出众,没什么不满意的。 在她已然接受“回不去了”这个现实,想要安心过日子时,又出了这茬。作为一个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炮灰寡妇,命运是既定好的,活到哪天算哪天。 与其说难过,更多的是沮丧。积木刚堆起个基础,就被人一脚踹翻了。 “那你说,要怎样才能不难过?” “砍脚。”谁踹的积木她砍谁,这贼老天也同样不会放过。 男人一顿,“嗯?” 皱着眉头,直到方圆十里蚊子苍蝇都绝迹——被他给夹死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