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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久了,我忘了主要的剧情了。”终于有机会融入大家了,不得不说等机会真的很辛苦,费尽心机。张冰在心底偷笑。 “主要剧情就是,一个人突然活了,然后被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告诉说要在这个原始荒原里生存下去,会面临到很多怪物和糟糕的天气,然后那人就消失了。还挺好看的。以后你们退伍了,回家可以找机会看看。”黄振涛叹着气说。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仰望深蓝色幕布夜空缀着的弦月,再多的话说出来给谁听,再多的话也没人会回应。 黄振涛尽职地讨论话题,试图活跃气氛。可惜了他一口的东北口音,没带来喜感,各种笑话段子也就让张冰哈哈笑了两声之后,张冰自己觉得肚子笑太突兀,也不回应了。凹了许久,互相都是男人,这么美的场景也没办法拥抱在一起,索性都去睡觉。 翻开背包,张冰掏出帐篷,看着地上一堆的东西无奈,不知道哪是头,哪是尾。建造大楼与搭帐篷此刻在张冰的眼中是同样的难度级别。 贾相梦的声音突然想起,张冰狠狠地翻了白眼,反正没人看见,很解气。 “我包里没帐篷。”贾相梦叫起来的声音尖细。 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声音拿去切菜那一定会是世界最出色的发明。张冰笑着心想,摸着光滑的支撑杆,没地住以地作床,以天为被不是挺好的嘛,这是成为诗人的摇篮。可不要放弃这次机会。 张冰越想越开心,捂着嘴想笑。 有人靠近,张冰赶紧绷住表情。 “我,嗯,我可以跟你住一个帐篷吗?” 猛地抬头,张冰看到高大的郁波。他背对着月牙,轮廓微微发光。只是看着他的桃花眼闪闪发光。张冰不知道怎么描述对视着的目光,心跳砰砰作响,脑袋反复回想郁波请求的声音:温柔请求的声音中带着磁砂般的质感。 全身像接通轻微电流,上下流窜着舒服的电力感。 “可以吗?”张冰的语言更像在请求。 “我们四人共有两个帐篷,两个人合用一个。”郁波有点不耐烦,等待张冰肯定的答复。 “当然可以,不过为什么不跟其他人合用。”张冰看到黄振涛与不断看这边的贾相梦搭帐篷:“为什么选择和我?” 张冰刚说出这句话,他就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发觉周围有那么多可以自尽的工具。可以吊死在树上,可以冻死在河里,可以在鼻孔里塞满泥土憋死自己。不过张冰不敢,他想等一个结果,好让他可以愚蠢地幻想。 郁波无奈地说:“那两个人太吵,我觉得你还比较安静。”他不愿意说靠近张冰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安心,有奇妙的怀念感。 只一句话,便足以让张冰记下此刻的一切。这个世界几乎只有淙淙的流水声,和心底反复撞击心壁的回声。 这句话,张冰知道没有太多的意思,但让他知道自己有太多的意思。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高自己半个多头的男性,尽管自己刚才还为了让自己气势盛试图垫着脚,令自己长高。 对于同性恋的身份,张冰不难接受。在小学时,张冰曾对认识过的男孩子有微痛的感觉。是在那男生搬家之后离开之后,从来没有的痛令张冰拼命忘记那个男孩。一直到黑暗的初中时期,张冰才对通信的男生有了新感觉,不是,新感觉是类似的,与遥远的痛有某种联系。不过张冰想不通,一旦开始思考,他满脑便出现宇宙星云,以及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宇宙万物都是联系着的。毕竟同性恋在学校是个贬义词,男生骂其他男生当做游戏时,这个词与“妈妈”出现的几率不相上下。 今天还是非常幸运的,起码有人帮助自己搭帐篷,不然自己也只能枕着石头睡觉。 “你搭建过帐篷吗?”郁波问。 “有。”张冰总会对自己强行装X的行为感到巨大的后悔感,不过此刻他想表现得强势,有好印象才能有好前途。 “首先把帐篷打开,然后······”张冰支支吾吾,不断检讨自己,下次决不能勉强自己,因为印象没准会更差。 郁波接过张冰手中的支架,将十字架连接起来后,穿进帐篷的支架口。随后他研究着帐篷的边角,找到四角多出来的带子上的孔口,瞬间便撑起帐篷。最后他用插地的扣钉将帐篷通过四角带子固定在地面。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但速度很快,对于没干过的人来说确实天赋异禀。张冰在内心评价道。他甚至鼓起掌。 郁波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对他摇摇手。 夜渐深,这组只有张冰一人有手表。但他们虽然知道熬过第三天的期限是何时,在第三天的5点之前回到当初下车点就好。不过他们谁都不知道是从今天开始算第一天,还是从明天开始算第一天。好在这个地方很大,车辆分开,只有一车在这里放人,也就意味着即使相遇也只会遇到另外三组,而且很可能完全遇不到。这推理多多少少给张冰带来安全感。 张冰与郁波两人背靠背躺着。 狭小的空间里,郁波蜷着腿完全睡不着。 “你可以把腿放在我下面。”张冰说,他也睡不着,地太硬,连枕头都没有。 郁波没说话,迟疑了一会儿,伸开腿斜着睡,说了不清楚的“谢谢”。 不用谢。张冰在嘴边小声说,感受郁波背每次不经意地靠近。 “你睡了吗?”郁波胸腔共鸣的声音磨得张冰像听广播剧般享受。 “没有,睡不着。”张冰说:“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 ······ 原本寂静的夜变成了死寂。张冰恨为什么现在不是夏天,如果有虫鸣也许就能盖住自己刚才的愚蠢,如果天气热,那么自己就可以睡在外面。总之,一切愚蠢的事不会发生。张冰几乎快要抓狂,可肉体必须保持安静,否则这个帐篷会被自己击垮的。动静皆不宜,张冰好想跳进河里证明自己的清白。 “哈”,很轻的声音让张冰捕捉到。他笑了吗,因为自己笑了吗,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而笑,难道觉得自己有趣。不,他很可能认为自己是个怪胎,天哪!不不,也许他认为自己很可乐,所以觉得开心,对自己印象变得更好。于是张冰陷入更加疯狂的纠结中,与自己对扯,却必须一动不动。张冰痛苦地认为离成佛不远了。 “我也睡不着。你能唱首歌吗?”郁波的背看不到任何表情。郁波刚才还在想南野,想得心肝疼,想到南野对自己说的谎,每一句话为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连每一个字都清晰得仿佛刚刚发生。就算过去再久,被砍过的伤疤愈合不到无痕。 郁波闭上眼睛,就觉得烦躁。他想到背靠着的人,这个人似乎可以减轻自己的思绪,起码可以让自己满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