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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正坐在床前,一向冷峻的脸此刻看起来很是和煦, “莫长老算是拿出了看家本领,连最宝贝的血灵芝都给你用了。” 李涵潇呆呆的看着唐风,张了张嘴却只冒出一个“哦”,这些天来,两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唐风的性子越来越冷根本就不理人,李涵潇是个话唠,到后来也觉得无话可说,千言万语到嘴边也不过一声叹息。待唐风练成寒冰诀,他就会离开焚天教回京城去,现在这时间也差不多该通知萧楠叶来接自己了,之后的日子便是等待,等待奇迹或者等待死亡。若是侥幸找到了金丝兰,他还打算回来缠着唐风一辈子,若是他死了,就再也不必烦恼了。而唐风呢,会一直做他的教主,天下无敌却再也不会动情,唐风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只会以为他一直在京城安安稳稳的当王爷,从此各自安好,再无干系。 李涵潇兀自在发呆,大大的眼睛像极了白胖子,唐风见状不禁莞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李涵潇回过神儿来,不自在的眨眨眼。 唐风瞧着李涵潇的样子,忽然觉得十分可爱,这时,侍女端来了鱼肉粥,唐风将李涵潇扶起来,很自然的接过碗,道:“饿了吧,来,张嘴。” 对于唐风亲自喂饭的举动,李涵潇彻底傻了,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那张俊脸,依旧面无表情,与此时亲昵的动作完全不搭调,若非如此李涵潇都要上手去撕唐风的脸,看看是不是莫雨笙假扮的来戏弄他。 唐风神色如常,就着李涵潇瞠目结舌当口,把一勺鱼肉粥喂到他嘴里,清香的味道唤醒了李涵潇的食欲,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了,当下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盯着唐风手里的那碗粥眼睛都绿了。 很快的鱼肉粥就见底了,李涵潇舔舔嘴巴一脸满足,吃饱了就犯困,唐风非常体贴的扶他躺下,然后又坐会原来的位置,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李涵潇更加惊悚了,唐风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唐风甚至还拿起一本书来看,发现李涵潇眼睛睁得溜圆,便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李涵潇把被子拉上来,只露出眼睛,瓮声瓮气道:“唐唐,你还生我气么?” 唐风放下书,用手撑着下巴,“当然,你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李涵潇缩了下脑袋,闷闷道:“天真无知也好,阴险狡诈也好,其实都是我,至少这颗心从未说谎。” 唐风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起身道:“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李涵潇躲在被子里,心口堵得难受,唐风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很想要,却又不敢要的心情,着了魔一般渴望,却又极度害怕失去而踌躇不前,那种感觉足可以把人逼疯。 第二天,李涵潇又睡到日上三竿,他是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的,睁眼一看原来是白胖子正在跟一只黑鸟打架,白胖子伸出前爪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挠,那黑鸟也不甘示弱,扑棱棱的飞起来亮出尖尖的嘴巴猛啄。李涵潇揉着眉心起身,走到书案前叫道:“李坏坏,过来!” 李坏坏特别听话的丢下白胖子,飞到书案上乖乖站好,李涵潇撕下一块白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就卷起来塞进李坏坏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李坏坏嘎嘎叫了几声,然后展开双翼顺着窗户飞走了。李涵潇提着茶壶来到窗前,给已经打蔫的绿毛浇了点水,这时,莫雨笙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 李涵潇露出笑容,道:“小姑姑,多谢救命之恩!”莫雨笙的医术果然厉害,自己毒发之时那般凶险,竟被她硬是压了回去。 莫雨笙放下药,脸上没有笑模样,似乎不太高兴,“不用谢我,我也没本事救你性命,这药刚煎好,趁热喝。” 李涵潇被噎了一下,见莫雨笙面色不愉,赶紧乖乖的把药喝了,难以形容的怪味儿,李涵潇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吐出来。莫雨笙收了碗,转身就要走,李涵潇忙道:“小姑姑,你没跟唐风说吧?” 莫雨笙顿住,“没有。” “那就好,”李涵潇放心了,接着道:“我已经通知师兄过几天来接我,在离开前我会助唐风练成寒冰诀。” 莫雨笙神色复杂,看着李涵潇笃定的样子,点头道:“好” 以往李涵潇总是很难见到唐风,一向他人询问既被告知教主正在密室练功,旁人不便打扰,而现在情况变了,唐风每天都主动来找李涵潇,陪他吃饭,陪他画画,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做,只陪着他发呆。李涵潇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样朝夕相伴,平静如水的日子是他幻想过多次的,此刻于他来说既甜蜜又心痛。另一方面,他估计着萧楠叶应该快到了,可是唐风好像都不打算练功了,李涵潇有时候试探着说想助他练功,却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拒绝了,李涵潇甚至主动吐出青龙珠来,却被脸色阴沉的唐风硬逼着吞回去,直骂他不想要命了,到后来李涵潇急了,考虑着要不就用点特殊的手段,比如下药,勾魂夺魄,或者□□? 到了第三天晚上正是十五月圆之夜,天边明月似玉盘,又大又圆好像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一般,皎皎月光流泻如轻纱笼罩。月圆人圆,唐风似乎兴致很高,特地起了一坛梅子酒邀李涵潇共饮,花园深处有石桌石凳,两人就在那里对饮一番。 皓月当空,花前对坐,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中盛着殷红的梅子酒,酒香四溢,唐风凤眸微挑,看痴了李涵潇。酒不醉人人自醉,李涵潇脸颊微红,这梅子酒的味道甜中带酸,入口柔和,唇齿留香,后劲也是绵绵而起。唐风把玩着玉杯,瞥了一眼用手撑着下巴的李涵潇,幽幽道:“小涵,你说,情为何物?” 这是唐风第一次这么叫他,李涵潇仰起脸,满眼柔情,“情,是唐风……” “呵呵”唐风失笑。 “该你来回答了,情为何物?”李涵潇盯着唐风,目光炯炯有神。 唐风饮下杯中酒,眉眼带笑,“情,是李涵潇。” 李涵潇瞬间睁大眼睛,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声音颤抖,“你,喜欢我吗?” 唐风点头,“喜欢。” 李涵潇闻言猛然闭紧眼睛,头晕得厉害,手脚都跟着发麻了,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了,他瘫倒在桌子上,呼吸沉重。 唐风在那儿自斟自饮,边缓缓道:“你想得可真好,拿自己的性命来成全我,以为我会很感动?” 李涵潇勉强牵动嘴角,笑道:“待你神功大成,那么今生今世除了我李涵潇,你再也不会对别人动情。” “到那个时候,你我之间的这段情也就没有了意义,你李涵潇在我眼中跟世间万物一样平常,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