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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不了。 林朝夕深深吸了口气,没由来想起这句话,开始动笔。 —— 走出考场时,林朝夕还有种不确定的恍惚感觉。 灼热暑气扑面而来,骄阳灿烂,树叶缝隙间尽是钻石般刺眼的阳光。 四周是学生这样那样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林朝夕并不能听很清晰,但觉得那很像愉快或者不快的乐曲,说不清调性,但总之非常清澈。 她看了看手掌缘黑糊糊的铅笔印,还没从最后一道试题中走出来,跨下台阶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裴之正把鸭舌帽戴上,边看着她。 林朝夕赶忙问:“最后一题的答案?” “只有唯一正确解。”裴之说。 林朝夕想了想,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他们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不光是她,每位走出考场的学生都有类似的恍惚感。好多天来的高压学习生活,拼尽全力不想被淘汰的心情,在考完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在他们未开人生中还会有那么多考试,但这次又仿佛很不一样。 好像从没这么努力过,也从没这么不想输过。 不知不觉,他们12个人相互拍肩打招呼,重新聚到一起。 老林双手插袋,站在远处树林外,他靠着一颗有风铃般花朵的树,密匝而厚实的白色鲜花一串串缀下,让人看不起他的神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阳光实在耀眼,视线里是但林朝夕知道,那就是她的父亲。 她跳起来,冲他挥挥手。老林却没有举起手,只是远远看着她。像无所事事,也像在等待什么。 大概是在等她结束后,一起去鉴定所拿报告。 林朝夕朝老林走了两步,身后有人叫住她。 “回教室了。”陆志浩喊道。 —— 考试完马上出成绩,是夏令营惯例。越重要的考试出成绩越快,也是惯例中的一条。 45位学生集体回到教室,大概半小时后,一半人要离开。 他们在这里也不过呆了十天,但大概这十天的经历太刻骨铭心,以至于连课桌上写的“张叔平大坏蛋”,都散发着令人恋恋不舍的气息。 窗外还是那片大湖,也就十天,湖上的野鸭都没长肥。 孩子一开始在低声交流答案,但说着说着,又觉得马上就出成绩,聊这个没意思。 林朝夕拿出最后一包干脆面,扔给花卷。 花卷按住袋口:“你还缺哪张卡?” “高俅啊。” “靠,这张我还没拆到过,根本不存在的卡。” “我……我们学校一张高俅卖300!” 一听集卡,安贝贝很激动地凑过来说。那个年代的300块可不是笔小数目,足以显示不存在的高俅卡有多么难得。 “卷哥你行不行,不行不要浪费我最后一包小浣熊。”林朝夕趴在桌上要抢。 花卷赶忙把干脆面拿到桌板下,不让她碰:“我试试看、试试看。” “要真能抽到高俅,我们说不定真的能考第一了……”陆志浩在旁边嘀咕。 “是吗?” “快抽快抽。 孩子们顿时双眼发亮,就差对她那包小涴熊拜拜,不论哪个时空,迷丨信活动都吃香。 花卷高高举起干脆面,双手捏住袋口,就在即将拆开时,一只手突然冒出来,从下面,把干脆面直接抽走。 刺啦一声,裴之直接撕开包装袋口。 解然走进教室时,整个小高组教室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 “哇!真的是高俅!” “300块300块!”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几乎男生都围在后门边,那里人头攒动,数不清的小手伸来伸去,像在抢什么东西。 解然在讲台上站了半天,都没人理他,他低头看了眼试卷和那张薄薄的成绩单,有些怀疑人生。 终于他清清嗓子,问:“什么宝贝?” 一开始是静止,所有孩子都像中了定身魔法,随后有人缓缓回头看到他,不知道谁看了一声“解老师!” 哗啦一下,像碎掉的鸟巢,孩子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齐齐飞回自己座位。 十多天前,夏令营第一次考试报成绩时,他们还会七嘴八舌问这问那,而这次大家坐回座位后,再没人说一句话。 教室寂静无声,湖畔的野鸭传来,格外孤寂嘹亮。 “成绩出来了。”解然说。 45张小脸崩得紧紧的,解然一时间也有点紧张,他很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缓解气氛的话都不合适。 “那我直接报成绩了。”他说。 台下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解然低头,拿着成绩单,半举起。刚填完的成绩单,带着油墨未干的湿漉漉感,风一吹,纸页轻轻翻折了下。 解然稳了稳气息,念道:“第一小组4人。章亮,90分;王风,80;陆明,80;徐钊,90,中期考平均分85。” 教室里还是静的,这组成绩已经很高,但原本每次成绩出来后的短暂庆祝也停止,孩子们屏息凝视,在等待下一组人的成绩。 解然看向角落里那群男孩女孩,低头,念道:“安贝贝,80;花卷,70;陈成成90;陆志浩,90……” 随着一个又一个成绩被念出,教室里越来越静,林朝夕迅速计算平均分,如坐过山车般,心情忽高忽低。 解然报得很慢。 在10名成绩后,他们总分840,平均分84,离第一组均分还差1分。 如果最后两名是90,那么他们将与第一组同分,除非…… 除非她和裴之同时满分。 不光是他们,全班其他人都在等待。 就在这时,解然却停了下来。 年轻的大学生终于不在是从前满肚子坏水的样子,仿佛从很多天起的某一个时刻开始,在他身上的某个部分就发生变化。 或许连解然自己都不知道,但认真的眼神从来骗不了人。 解然放下手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