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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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可不会留情的。”

    顾景阳道:“好。”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想了想,又补充道:“郎君得站在我这边。”

    顾景阳道:“好。”

    谢华琅便坐起身来,洗漱更衣之后,同他一道往前殿去了。

    事实证明,有的话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出口,备不住就真能碰上。

    谢华琅还没吃早膳,宫人们送了点心与牛乳茶过去,顾景阳在案前翻阅奏疏,她细嚼慢咽吃的舒心,如此安谧的时间只过了半刻钟,便有内侍回禀,言说殿外有几位臣工求见。

    谢华琅饮一口牛乳茶,幽怨的瞥了眼顾景阳,还是站起身,先往屏风后边坐了。

    顾景阳原是不打算叫她退避的,哪知话还没说出口,那小姑娘便自己躲起来了,先是一怔,旋即心中暖热起来。

    前来求见的几人都是老臣,来为被贬谪的御史求情的,因为昨日那场风波,免不得要往屏风后边看一眼,见影影绰绰的见到有个人影儿,眉头不禁皱起,忽然重重的咳了几声。

    年长些的道:“陛下,陈、杜二人虽有不妥之处,却也是事出有因,因此而被惩处,岂不叫天下侧目?请陛下暂歇雷霆之怒,缓缓图之……”

    顾景阳神情淡淡,道:“皇后是朕的妻室,谢家是皇后的娘家,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公然弹劾,言辞直指谢家有不臣之心,难道不应惩处吗?”

    那臣子忙垂下头,道:“那二人确有不妥之处,然而因此贬谪……”

    谢华琅人在屏风之后,大略听了几句,也能猜度事情经过,饮一口茶,笑吟吟的打断道:“妾身也觉得,陛下处置的不太得当。”

    她先前不说话,那几人不好主动开口,既然言语,免不得要齐声恭问皇后安。

    顾景阳不意她会开口,倒没动气,反倒笑了:“哦?”

    “陛下只将那两人贬谪,如何能令世人警醒?”谢华琅道:“若依妾身拙见,该将他们斩首示众才好。”

    那几人面色骤变,既惊且怒,想要辩驳,又不敢贸然开口,面颊涨得通红,下意识去看皇帝,希望他能为此驳斥皇后。

    顾景阳不置可否,而是道:“怎么说?”

    “不杀此二人,天下人怎么会知道陛下是昏君,妾身是奸妃?”

    “卫懿公爱鹤,甚至赐予它们官阶宅邸、侍从俸禄,后来敌国入侵,朝臣和百姓都说‘既然鹤享有俸禄,为什么不叫它去迎战敌人?’,后来卫懿公兵败身死,为人所笑。”

    谢华琅笑道:“妾身听闻,陈、杜二人皆是御史,主监察弹劾,在其位,谋其政,即便有不得当的地方,却也是拳拳之忠,请陛下不要过于苛责了。”

    顾景阳静静听她说完,方才赞许道:“皇后贤德,便依你之见。”

    那几人先是讶异,旋即转为惭色,面露敬意,上前施礼,为首之人道:“娘娘有淑懿之德,实为陛下良佐,臣等敬服。”

    第63章 无耻

    那几人走后, 谢华琅岿然不动,仍旧坐在屏风后吃点心, 冷不丁面前有一道阴影落下,抬头去瞧,才见是顾景阳。

    “郎君怎么过来了?”她将口中点心咽下, 又饮了口牛乳茶:“忙完了吗?”

    “没有,”顾景阳目光柔和,静静注视着她,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谢华琅不明就里,疑惑道:“刚刚才见过呢。”

    顾景阳却笑了,伸手抚了抚她长发, 神情赞许, 隐约还有几分骄傲之意:“都说娶妻不贤祸三代,太宗文皇帝与文德皇后鹣鲽情深,常以良佐称之,枝枝贤淑, 也当得起这称呼。有你这样的妻子, 是我的福气。”

    谢华琅原本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的,被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一说, 倒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此次事出有因, 御史弹劾也算是尽了本分, 实在不必多加苛责, 传扬出去,对郎君的名声也不好。”

    顾景阳弯下腰去,亲了亲她的面庞:“好孩子。”

    谢华琅忒不喜欢这称呼,即便这是夸奖人的,小脑袋一别,闷闷道:“说了多少遍了,我都十六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顾景阳目光温煦,纵容的笑道:“枝枝才十六岁,在我面前,本就是小孩子。”

    谢华琅斜他一眼,道:“十六岁的小孩子,等过了今年,十七岁的时候,还是不是小孩子?”

    顾景阳答道:“于我而言,枝枝永远都是小姑娘。”

    “那成婚之后,你别跟我睡觉了,”谢华琅眨眨眼,道:“我这么小,你好意思吗?”

    顾景阳哪曾想到她会将话撇到这上边来,闻言便是一怔,旋即面露窘迫,低声道:“枝枝,这不是一回事,怎么能一处说……”

    谢华琅不搭这茬儿,手指勾住他腰带,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笑吟吟道:“道长,现在我还小吗?”

    窗外有树叶在秋风中簌簌作响,吵的人心都乱了,顾景阳有些为难的顿了顿,终于还是道:“不小了。”

    ……

    自从到了秋天,日子便过得飞快。

    北境战局胶着,尚未分出胜负,永仪侯世子的事情便悬在半空中,没个结果,谢家就在这焦躁与忐忑之中,迎来了家中次子与沈国公之女的婚事。

    谢华琅许久未曾归家,倒有些近乡情怯,九月十六这日,早早便起身,梳洗妆扮过后,一时却走不得,便倚在壁炉上打起哈欠来。

    顾景阳见状道:“枝枝若是累了,不妨再去睡会儿。”

    “还是算了,”谢华琅抚了抚耳畔的石榴红坠子,道:“妆都画了,衣裙也穿好了,再去折腾,反倒麻烦。”

    “也是。”顾景阳道:“罢了,再等等吧。”

    卢氏近来事多,人也瘦削几分,谢家下一辈儿里,成婚的只有谢允一人,而且还是两次,一次比一次隆重,作为谢家主母,她对这一套早就轻车熟路,但也架不住一桩接一桩的变故。

    女儿遇刺受伤,二房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淑嘉县主还有一月便要临盆,柳氏却是这几日了,她如何能松一口气。

    谢华琅既是同顾景阳一道归府,免不得要众人去迎,只是后者不爱热闹,便不曾叫兴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