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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稳了半天才没栽倒:“我陪你。” 两个人去了不远处的药店,他坐在长椅上等她,她买了酒精碘酒创可贴还有纱布。 她没有经验,能想起来的全都买,不管重不重复,慌得连动作都是颤的。 结账出来之后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瞟到旁边的蛋糕店要打烊了,赶紧跑过去:“你好,你们这里有橘子味的小蛋糕吗?” …… 休息了一会,程迟看到她从不远处跑过来。 少女目光里带着慌乱的镇定,似乎为了安抚他,像是献上惊喜一般地捧出手中的蛋糕。 “你看,我买到橘子味的蛋糕了。” “虽然之前的掉了,但是我买到你更喜欢的了,也不算太糟糕,是不是?” 他敛着眸看她,方才没感觉,这会心中却百感交集。 遇到她之前,他怎么会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有资格碰得到这样的美好。 明明自己都怕得要死了,还在这里用尽办法想让他高兴一点。 阮音书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小猪一样的东西,像是怕他在生日这天留下糟糕的印象,竭力给他制造愉悦的惊喜。 她按下开关,有火从小猪的鼻子里窜出来。 少女漂亮的脸颊被火光描摹,染上暖光,她替他拢着火,小声说。 “好了,现在,我们先许个愿吧。” 他喉结滚了滚。 老实说,他现在不想许愿。 他想吻她。 第59章 奋力想x9 “赶紧许愿吧。” 阮音书举着火机,长睫暗影在下眼睑投落,像根根分明的鸦羽。 火光氤氲,显得她五官愈发柔和。 天气正冷,一阵风呜呜吹来,火苗被吹熄。 程迟仍垂眸看着她。 阮音书松了松手指,又按下去,随着火窜出,她催促他:“你快吹呀,吹了许愿。” 所有的想法被摁回去,带出一股空泛的心痒难耐。 程迟竭力压制着自己,过了半晌才靠过去,吹了一下。 阻挡在二人之中的火苗灭掉,他发现他们靠得很近,他感受到她扑面而来的,带着一点濡湿的呼吸。 少女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嘴唇湿润,吐息似浅吟。 阮音书向前探了探,程迟忽而间屏住呼吸,心跳漏了一拍,瞳孔无意识放大。 她伸手把放在一边的蛋糕摸了过来,因为手不够长,所以往前倾了倾,很快,她回到原位,把蛋糕递到了他面前。 “吃蛋糕吧。” “……” 看来是他想多了。 程迟喉咙口发干,欲言又止,闭上眼肖想了一会,这才把乌七八糟的杂念通通摒开。 他的生日素来不是什么好日子,大概也不适宜因为冲动去做一些事。 阮音书看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这才回过神来:“伤口痛吗?不好意思……我忘记帮你上药了。” 看她匆匆忙忙挪到自己旁边,程迟轻笑了声:“没有,不痛。” “胡说的吧,这怎么可能不痛呢。” 女孩儿又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嗓子,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脸颊伤口的旁边。 不敢碰他已经结出暗红色血痂的伤口,只敢轻轻地蹭一下旁边的皮肤,蹭完之后她又悻悻收回指尖,有点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刚刚好像是,他爸爸用地上的瓷碎片,在他脸上划开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用那样的话说自己的儿子,用那么轻薄讽刺的态度面对他。 程迟拿勺子叉了一块蛋糕尝了一下,其实不是很好吃,香精味有点重,奶油也不太纯,蛋糕胚也不是很软。 但是好像,又挺好吃。 “你带手机了吧,借我一下。”阮音书一边翻着自己买的药品一边说。 程迟递过去:“干什么?报警啊?” “我搜搜怎么包扎。”她很严谨。 阮音书坐在那里搜应急包扎之类,程迟就坐在那儿吃蛋糕,时不时看她一眼。 过了会,凉凉的东西贴上他手臂的伤口。 她用酒精给他消毒,动作很轻很柔,目光专注。 他早已经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了,手臂递过去给她打理。 棉签很快被血打湿,她很小心地换了一根,然后给他打预防针:“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程迟本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一听她这话立刻皱了眉,嘶一声:“好痛。” 阮音书下意识给他吹了两下,柔柔绵绵的风滚过肌肤一圈,她蓦然回过神来,“痛什么啊,你又在给我演。” 要痛他早就该叫了,才不会这时候才说。 “我这是配合你。” 酒精碘伏这种东西他用多了,久而久之确实不会怎么痛了,记得有一次他从拇指到手腕被刀划得血肉模糊,只好紧急去缝线,那地方很偏,大医院离得远,就近就只剩诊所。 诊所麻药用光了,那次缝线他全程没用麻药,咬着牙生扛。 那次实在是太痛,他的汗淌满了整件背心,似乎人生中所有的痛都在那一刻受完了,所以之后再碰上的伤,同那次比起来,都算是小打小闹,也感觉不到多疼了。 阮音书帮他上着药,有的伤口浅,只是浅浅血珠渗出,但有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置信这会出自一位父亲的手笔。 终于,在处理到第不知道多少个伤口的时候,阮音书终于禁不住问道:“你爸和你有仇吗?这下手也太狠了。” 程迟答得很快:“有啊。” “有什么仇?”她抬起头,“你不是亲生的?可看起来又不像啊……” “是亲生的,”程迟说,“不是亲生的他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她拧起眉头:?? 这是什么逻辑? 程迟笑着揉揉她发顶,“他就是那种,在外面应酬受尽了气愤又称不了英雄,就只能在家里发泄的那种男人。” “我爷爷一共五个孩子,程河是大哥。成年之后五子分程氏产业,他分到的最多,但争议也最大。只要他做的不好,股权随时面临被分走的风险。” 阮音书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他压力应该很大吧。” 他语气仍旧淡淡,像是在讲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以前经营的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也还不错。直到几年之前,家里产业越来越差,资金难周转,一度快要倒闭,我们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小三,精力都被小三分走了,公司也被小三盘的一团糟。”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家暴的,打我,打我妈,怎么狠怎么打,打完又声嘶力竭地道歉——” 她听得汗毛倒竖,当即改口道:“但是无论压力有多大,都不是做这些的理由。” 程迟还是笑:“我妈终于忍不住一走了之,离婚协议书一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