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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未免太过天真,但他当真是情不自禁地一直在这样想。 “罢了。”最终他哑笑了笑,“姑且先这样。我倒也想看看,若我身体不济,我那几位兄弟能争到什么份儿上。” . 京中,五皇子府里,兄弟两个相对而坐,都是面色铁青。 三皇子对五弟方才说出的那番话简直不敢信,盯了他良久,发出一声冷笑:“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现下不愿与二哥争。”五皇子淡声又重复了一遍,话音未落,自家三哥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就攥紧了。 又过片刻,三皇子沈晖再度笑了声:“是为那次父皇疑你,我没为你说情的事,你记恨我了是不是?” 沈旭没说话,沈晖后牙微咬:“那事是我这个当亲哥的对不住你,可你若为这个就站到了二哥那边,未免也太可笑。” 当时那样的情形,几位在场的皇子都没敢吭声,不止是他一个。 而太子,他毕竟有储位在身,原也比他们都多几分底气,开这个口卖个人情也不稀奇。 “我不会站到二哥那边。但他病着的时候你要做什么,也不必找我了。”沈旭表明了立场。 沈晖气得脸绿,但想再劝又劝不出什么。他一直知道沈旭因为那件事而对他心存不满,这些日子能说的道理都说尽了,沈旭这明摆着是没听进去。 最后兄弟两个不欢而散,沈旭没有起身送他,冷着脸复又坐了半天,终于将一切情绪化作一声叹息。 三哥以为他记仇,其实他是记仇,但是并不只是记仇。 那一次真是把他吓坏了,又有沁嫔一命呜呼的事在前,他切实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恐怖。 这一点,三哥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他真的对三哥不满、真的感谢二哥,也真的不想再这样头脑发热地去争,最后不明不白地把命搭进去。 再者,他想劝住三哥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万一日后三哥哪一步走错了,锒铛入狱甚至命悬一线,能为他说说话的,估计也就是他们的母后和他这个亲弟弟了。 那他现下离这些事越远越好。他也沾上了这些,到时谁还能救谁呢? 再说得悲观一点儿,若他们两个都搭进去,母后怎么办? 沈旭近来都在想这些。他曾经也觉得为了那个皇位搭上命也值,那样万人之上的位子是值得殊死一搏的。 可那件事让他突然清醒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盲目的去争好像有点傻。他毕竟已经是皇子了,日后不论怎样都能衣食无忧潇洒恣意地过一辈子。 诚然那样的一辈子永远是万人之上却在一人之下,可就为了再往前进那一步、不做那一人之下就去冒那样的险,值当么? 父皇现下的脾性,也不能按照当年摸索了。 . 毓仁园玉斓苑中,楚怡在沈晰刚回来时发觉他还是有点闷,但不过多时,他却神清气爽了。 “罢了,总算暂时能安安心,这阵子我就多陪陪你和孩子们。”他这样说。 接着还饶有兴味地问她:“你有没有什么很想做的事?只要能在园子里干的就行。我现下养着病,带你出去不合适。” 那就闷在园子里度个假!反正园子也不小,好些地方她还没去过呢! 楚怡很想得开,立时三刻就提了主意:“划船、种花、放风筝……想骑马是不是也有地方?我们还可以找个空旷的地方支烧烤架吃烧烤,我想吃那种外焦里嫩的烤鱼,刷甜咸口的酱的那种!” 第73章 第二天,沈晰就想到了适合吃烧烤的地方。 他把楚怡带到了毓仁园最北侧,这一处有座小山被圈在了园子的范围中,山脚下还有条小溪。 正值夏日,山上葱郁一片,小溪流水潺潺。沈晰让应泉把烤炉架在了溪边,径自和楚怡一起坐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当中铺了一大张草席,用来一会儿放吃的使,看起来十分惬意。 小月亮则和欢宜欢呼雀跃着玩去了,小溪里有些小蝌蚪,她们两个之前都没见过,充满好奇地伸手去捞。 不过多时,烤鱼的香气飘了开来。 鱼是楚怡点名要的虹鳟鱼。 这鱼在她穿越那会儿的名声已经不太好了,主要是许多不法商家拿它冒充大西洋鲑——也就是坊间俗称的三文鱼。但虹鳟鱼并不是海鱼,生吃可能会有感染寄生虫的风险,一时间在微博引起了轩然大波。 可实际上,人是坏人,但鱼真是好鱼。 把时间线再往前推个十年,北京周边的农家院都爱卖烤虹鳟鱼。一条整鱼从腹部劈开,取净内脏,放在烤架上边刷甜咸口的酱料边烤,烤熟后再洒孜然面和辣椒粉,那叫一个鲜香逼人! 楚怡在上中学的时候曾经达成过独自吃完两条烤虹鳟鱼的战绩,但现在算起来也有很多年没吃过了。 这点简单烧烤对应泉来说是小菜一碟,很快,第一条鱼就盛在白瓷盘子中端了上来。 楚怡搓搓手,执起筷子就夹。沈晰好奇地端详了两眼,也夹了一口来吃。 两个孩子闻到鱼的香味也跑了过来,乳母赶忙要上前侍奉。但楚怡摆手让乳母退下了,自己把两个都搂了过来,挨个喂。 “来,欢宜。”坐在草席对面的沈晰朝欢宜招手,“父王喂你吃。” 欢宜便立刻乖乖地过去了,沈晰耐心地检查过筷子上夹着的鱼肉,确定这一口没有刺也没有辣椒面才喂给她。 欢宜吃得小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含糊地抬头跟他说:“母妃爱吃鱼!” “啊,云诗是爱吃鱼。”楚怡点头,而后扭头告诉青玉,让应泉再烤一条,着人给云诗趁热送去,“少放辣的,她吃不了。”她嘱咐说。 欢宜这回踏实了,又吃了两口鱼,还很讲究地要搭着凉菜吃。凉菜是提前让小厨房备好带过来的,两个孩子都爱吃那道拍黄瓜,跟烤鱼搭着格外爽口。 等到这条鱼吃了一半的时候,沈晰早先差出去的宦官折了回来,躬身禀道:“太子妃殿下说大公子和公主近来有点中暑,要好好歇一歇,就不过来了。” 沈晰眉心一跳:“好好的,怎么中暑了?” “……大约就是近来暑气重。”那宦官道。 沈晰蹙着眉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好好歇着。你再去跟太子妃回个话,说我迟些去看看他们。” 那宦官领命,再度折回倾文殿。太子妃听罢也没说什么,就让他退了下去。 太子要来看孩子,让他看便是。他总归不至于跟两个孩子核实有没有中暑这回事,两个孩子也未必说得清楚。 她是不会让她的孩子和楚氏亲近的。 她近来回想多少有些怨恨。她知道自己不合太子的意,她也不想太子一直在她这里,让外人觉得她不贤惠。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