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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些凌乱的沾在脸上。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痛楚,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迅速的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力保持的平静。 陆鸣飞快的扯过丢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遮住背上那道可怖的伤口。他低低的喘了一口气,竭力忍住那一阵钻心的痛感,好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他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早已痛到脚软,于是,他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漠然道:“爷,你要休息吗?我……去隔壁,等我……穿好衣服……” 他胡乱的将手塞进袖子里,但动作却不快。他想借穿衣服稍微拖延一点时间,等这阵疼劲过去了,他就有力气下地了。 江其琛看着陆鸣,一颗心疼到了极致。 他狠不下心再对那人说一句狠话,狠不下心弃他于不顾,他甚至连迈出这道门槛的决心也没有。 江其琛深吸一口气,疾步走到床边,拦住陆鸣正在系腰带的手,沉声道:“别动了。” 就这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陆鸣顿时失去了力气。铺天盖地的疼痛一股脑的向他袭来,他的身子软了下去,却还是撑在床边不让自己倒下。 他推开江其琛上来扶自己的手,故作平静的开口,却再也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我……没事……” 江其琛捏住陆鸣的手腕,迫的他不得不摊开手掌。青色的瓷瓶赫然出现在江其琛眼前,他沉着脸将那瓷瓶从陆鸣手中拿出来。 “别……”陆鸣颤着声看向江其琛,他的额间满是冷汗,有几滴落在他的眼睫上,欲坠不坠,好似刚刚哭过。 江其琛觉得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戳着他的心窝子,戳的心火直烧,可他却无从宣泄。 可陆鸣那张冷然中无时无刻不透着小心翼翼的脸,又像是一盆凉水,将他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一边是不停烧在心头的沸火,一边是不断淋在身上的冰水。 江其琛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冰火两重天,他的毒|药是陆鸣,解药也是陆鸣。 再也忍受不住,这感觉太痛苦煎熬。 江其琛忽然一只手扼住陆鸣的咽喉,将那人死死地压在床上,掌间用力,陆鸣登时难以呼吸。 背上的伤口被人按在被子上摩擦又是一阵生疼,陆鸣喘不过气,从心底升起一股绝望,但这绝望中偏又生出几分解脱。 他微微合上双眼,若是就这么死了……这么死在他手里,也算是圆满了不是? 然而下一刻,炙热的呼吸从上方传来,一片温热的薄唇覆上。那人的唇舌暴虐的撬开他的,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在他口中宣誓主权一般侵袭着,血腥味很快从二人唇齿间传来。 陆鸣本就被江其琛扼住喉咙,此刻嘴也被他堵上更是无法呼吸。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他却在江其琛眼睛里看到无法压抑的怒火。 陆鸣忽然就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他扣住江其琛的手,两指用力按在他腕上的麻筋上,而后喉间力道一松,陆鸣牙齿在江其琛下唇上微微用力轻咬一下,右掌挥出,没用几分力道却也将那人从自己身上弹开。 失去钳制的陆鸣躺在床上剧烈的吸了几口气,后背上的伤口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衬的不再那么疼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缓过神来。 然后,陆鸣微微从床上撑起身子,刚被□□过的唇瓣红肿着,他直直的望向江其琛,低声道:“这又是你的一时兴起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面有个小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发现 嘻嘻~ 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真相(1) 当情感战胜理智的时候,人就会陷入一种无法收场的局面。 冲动过后,避无可避,又该如何收拾这番残局。 江其琛一双桃花眼尽是狠厉,他满面阴沉犹如乌云蔽日。只听近乎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陆鸣,我真想掐死你。” “……”陆鸣闻言,眸光登时便暗了下来。 江其琛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床边,掰过陆鸣的肩头将人转过去。动作强硬又不失温柔的扒开他的外衣,那长长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就这样横亘在他眼前。 方才在床上那一番动作,让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又渗出点点殷红。江其琛深深地提了一口气,连鼻息都在轻颤,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陆鸣替他挡了灾,他却反咬一口让他滚。 他按住挣扎的陆鸣,声音因为极力掩饰心疼而显得有些暗哑:“别动,我给你上药。” 江其琛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圆盒,轻轻转开盖子,里面是泛着幽香的白色膏体。指尖蘸了少许,抹在陆鸣背上的伤口上,饶是他已经极尽小心轻柔,还是让那人疼的瑟缩一下。 陆鸣背上不止是这一道伤口,江其琛早就知道,却从未有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陆鸣身形瘦削,脱了衣服才能看见他紧实有力的肌肉。便就是在这张弛有力的背脊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 指尖向下,蔓延过陆鸣的整个脊背。指腹却在陆鸣右边后腰上一道伤疤上来回摩挲,那疤不同于其他,它有着清晰的纹路,仔细辨别依稀可以看出是一朵花的模样,那是烫上去的。 这道疤,江其琛还是有印象的。 那时候陆鸣刚被他带回江家,头几天的怯生劲过了之后,便小孩子心性的在府中到处上蹿下跳。 那时江其琛喜欢在冬天往房中摆着一只半人高的三脚香炉,整天氤氲的点着沉水香,又好闻又能取暖。江其琛没照顾过孩子,并不懂得分寸,便由着陆鸣里三圈外三圈的绕着香炉转。 小孩子跑跑跳跳,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谁知陆鸣脚下一绊刚好拦腰撞在了香炉镂着雕花的柄上,香炉点着香还加着热,温度可想而知。 那一次可把江其琛给吓坏了,此后这个香炉再也没在江府出现过,陆鸣腰上的花型烫伤倒是永远留在了那里。 温热的指腹不停的在腰际留连,陆鸣被江其琛摸的发毛,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手下身体轻微的触动立刻唤回了江其琛的神智,他倏地蜷缩起了手指,合上药膏的盖子。轻柔的替陆鸣把外衣提到肩上,又将人小心的转过来。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圆盒放入陆鸣掌间。这几日第一次敛去了言语中的狠决和凌厉,柔声道:“这是雪肌膏,师公给的,让你记着给手腕上的伤口上药。我一忙就忘了拿给你,虽然不及银珠粉立竿见影,却也好过一般的金疮药。” “你听我一言。”江其琛手贴在陆鸣的鬓发上,将他略显凌乱的发丝一点点的梳理开:“先前我许多话说的严重了,若是……若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