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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路易只有苦笑,类似的话他已经在车上问过了,只是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也同样不想回答,这样的热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他已经不能清楚地知道,到底哪些是出于真正的善意,哪些又是出自某人的指使。 “那个……售票口在那边。”见他还是那么冷淡,柯林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非常识趣地转了话题,“你也可以去那边的查询处查一下航班。” 路易转向他:“少校,非常感谢您的照顾,我想,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真的是,非常感谢。”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柯林不知所措地还了礼,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么,保重了,上尉,希望你下次来帝都的时候,我们再联络。” 路易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下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吗? 他振作起精神,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么大的帝都里,他一个小小上尉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没有任何亲人的他,又有谁会去关心他的下落呢? 如果再回到那种地狱般被玩弄的日子里,他一定会疯的! 走到自动提款机前,真得感谢帝国发达的金融联合系统,很顺利地找到了自己存钱的银行,提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捏在手里,很可怜的薄薄一叠,本来军官的薪水就不是特别高,只是福利好而已,何况,他是在那么一个偏远的星球上服役。 不过这些钱,用来返回提尔纳里,也是足够了,这样想着,他走到询问处的触摸屏前,开始查航班的信息。 果然,根本没有直达提尔纳里的航班,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航班信息上,他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今天的一班开往州府所在地星球的航班,三个小时后启航,而且,如果错过了,就只有等到三天以后了。 就是这个了,决定下来之后,他走到售票厅,在长长的人流后排着队,一旦已成定局,他的全身都有一种放松下来的疲累,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毫无负担地活着了,能够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害怕,该多幸福啊…… 计算机辛勤地工作着,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在他按下所选择的航班的同时,屏幕上无情地显出‘售完’的字样。 不会吧?他惊讶地又重新按了一遍,没有用,还是‘售完’。 身后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嘀咕起来,路易来不及多加考虑,只好让开了位置,自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人群,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么巧吗?他脑海里只短暂地闪过一个念头就立即被否定了,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等到三天之后的话,还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不管了,只要能回去,只要能离开那些人,他什么都愿意做。 加油吧,路易!他对自己说,当年父亲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做不到呢?!何况父亲当时还怀着自己,现在的自己可是毫无牵挂的一个人。 我一定可以逃离这一切,回到能给我带来心灵的宁静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的,我一定会成功的! 他站了起来,迈着坚定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 在提尔纳里,边境警备队的司令官是个少校,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高的军衔了,而路易,二十四岁就获得了上尉军衔,在他的家乡,也可以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但是在这里,在帝都,出现在这里的校级军官数都数不过来,连将军都是论把抓的,他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那样的不引人注目。 在等待处等了三十分钟,在离自己身体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就走过了三位中将,一位少将,十七八位上校,和几十个上尉,给人一种错觉,似乎连这里的看门人都有个上尉的头衔在身上。 路易对于中将也和他一样,规规矩矩地排队非常不理解,同时,也明白了,芙丹瑞这么年轻就是少校,在提尔纳里,或者在康斯尔州是少见的,让人惊奇的,但是在这里,只能说,如果她不是女性,说不定能有更高的军阶。 在这里,如果真出现了一个列兵,说不定大家却会感到很新鲜呢。 他领了居住卡,按着上面的说明走向自己这三天要住的地方,没有办法,别的旅馆简直贵的吓死人,更别说那些高级酒店了,所以他只好住到军人招待所来,虽然以他的军阶,住的情况不会很好,但是,可以省下一点。 推开门的时候,路易几乎要苦笑了,他知道条件不会太好,可是,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一个宽阔的大房间,整齐地摆着四五十张高低床,灰色的军毯,绿色的床单,摆放整齐的床头小柜子,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军校住宿的时候,或者是他看过的孤儿院。幸亏父亲死的时候他已经够大了,可以免除进孤儿院的命运。 他拿着一张门口管理员给的住宿须知,找到自己的床位,是一个靠窗的下铺,默默地把刚买的洗漱用品和替换内衣放进了柜子里,坐了下来。 不准吸烟,不准白天睡觉,不准随意躺卧,不准……洗澡是在公用浴室,每天七点开放,十点关闭,没有食堂,只有军官餐厅,而且这里的军官,是指校级军官以上,他这样的上尉,已经被列入了‘士兵’一类了。 路易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地方他也只住三天,想到就可以回到提尔纳里,他的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没有什么能把两个真正相爱的人分开来,只有时间可以,那么,同样的,憎恨和羞辱也会渐渐消失吧…… “喂,小伙子!你四(是)和长官一起来出材(差)的吧?”对面下铺的一个三十几岁的胖上尉问,一边起劲地擦着一双半旧的皮鞋,竭力想使它看上去新一点,“四(是)个好地方啊,就是东西太贵,到了这个地方,钱都会咬馊(手)啊,兹(止)不住地花啊!” “银(人)家小伙哪像你啊,给亲戚八大姑子都得带上东西。”在上铺盘着腿坐着玩牌的一个瘦子上尉取笑着他:“是真孝顺啊,大哥!” “呸!没有油就是不行,刷不出那个亮来。”胖上尉狠狠地往鞋上吐了两口唾沫,“我说,小老弟啊,等会儿一起磁(吃)饭不?我和几个人凑了一桌,就在外面拐角的地方,有个馆子,都在外面跑,遇见也不容易……来来来,我请客了。” “啊?谢谢。”路易不知所措地说,“我买了东西了。” 胖上尉卷着舌头又响亮地吐了一口唾沫:“没事没事,小伙子嘛,脸嫩,过两天混熟了就好啦!你从哪里来的?” “提尔纳里。”路易低声地说。 “啧,没听过耶,老弟呀,你听过没有?” 瘦军官的脸从上铺倒吊下来:“你才见过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