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奉旨撒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了,也不禁坐得笔直起来,磕磕巴巴地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具体的,要怎么做呢?”

    “具体的朕也不是十分清楚,祖宗留下来的古法残缺不全,夫妻之道,亲昵有方,我们可以先……”玉旻顿了顿,最后选了一个用词,“摸索一番。”

    “哦,摸索。”明慎点点头。

    车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了起来,明慎垂着眼睛不敢看玉旻,玉旻亦不去看他,各自盯着自己的足尖。

    “那我……”

    “那朕……”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玉旻示意明慎先说。

    明慎小声问:“我也要,试试吗?”

    玉旻沉稳答道:“要的,阿慎。”

    明慎往他这边挪了一点,通知他:“那我,我开,开始了?”

    他端详着玉旻,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似乎在犹豫从哪里下口。玉旻不动声色地松了松衣领,又看到明慎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还舔了舔嘴唇。

    他率先兜不住,笑了起来:“你舔嘴唇干什么?朕又不是吃的。”

    明慎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准备在他这一笑中跑去了九霄云外,他有点不服气地扑上来,照着玉旻的脖颈就是一口,咬了一口后,又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是要……舔一舔么?”他小心地问道。

    玉旻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似乎也有点莫名的紧张:“或许罢。”

    明慎就伸出舌尖,小心地在那浅淡的齿痕上舔了舔。

    他感到玉旻抖了一下,立刻停了下来,玉旻却默不作声地伸出了手,扣住他的腰背,把他整个人都往怀里带了带。

    不知道为何,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让明慎一下子就慌了许多,只能不着章法地努力造着吻痕,吸吮时啧啧作响的水声听在耳中,显得分外糜乱,他埋在玉旻的肩颈处,稍稍动一动又被按下去,最后还不小心磕到了玉旻的喉结,闹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自己到底是在亲哪处,玉旻的呼吸却重了起来,突然把他推到了一边。

    玉旻低声道:“笨。”

    明慎扁扁嘴,下一刻,他感到一阵凉风拂过,自己的衣襟被玉旻松开了,两片滚烫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心口,细细舔吮,辗转啮咬。明慎被他扣着双手手腕。动弹不得,那一瞬间觉得要呼吸不过来了——玉旻的唇舌仿佛直接与他的心脏贴了起来,吊着他的每一寸气息,连通他的四肢百骸。

    他像是一个被千万条丝线提起来的偶人,一切着力的点汇聚起来,都只剩下了玉旻的那个吻。

    等到玉旻抽身离开之时,明慎都不敢吸气,还是玉旻低声道:“回神了,阿慎。”明慎才猛地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御辇龙车到了宫门前,明慎不肯下去。他衣衫不整,只能在下车前抓紧时间,尽力把自己收拾得不那么狼狈。

    玉旻含笑看着他,绕过了正殿后便下了车,对车里的人道:“朕去上朝了,皇后。”

    明慎闷头给自己手忙脚乱地扣扣子,小声道:“您快去吧,赶紧去。”

    便催着马车赶紧走了。

    他一会去就赶紧把自己泡在桶里,洗完之后还要来了太监宫女们往面上涂的白粉,仔仔细细地涂在自己脖子上,将痕迹遮好,这边还没忙完,另一边玉旻的小纸条就到了。

    和上次一样,小纸条躺在银盘里被送过来,由礼官充满感情地朗读道:“朱颜含远日,翠色影长津,含羞不必粉,鸳鸯未肯亲。[1]”

    玉旻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慎不知道,但他迅速地领悟到了其中一层意思——他脖颈上青红交错,朱颜是有了,翠色也有了。

    明慎:“……”

    他企图挽回尊严,镇定地暗示道:“这是旻哥哥送错人了罢。”

    礼官一脸看傻子的神情,刚要开口,明慎当机立断,冲过去就捂住了他的嘴。

    宫人们无人敢应,各自憋着笑,都做自己的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拿唐太宗的诗魔改了一下,原句:华林满芳景,洛阳编阳春,朱颜合运日,翠色影长津。

    第19章

    几天之后,明慎去御史台报了道。他跳过了礼部和翰林院,直接跟着卜瑜从编修转正,跳去了御史台,当他的六品小御史,开始了他的上班生涯。

    对于御史台,明慎唯一的想法就是:人多。

    大到大夫、御史中丞这等二品以上的官员,小到明慎这样六七品的小监察,乌泱泱一大帮子人都在御史台和清吏司中办公,朝廷中存在感最强的一撮文官全在这里了。

    在明慎上了几天班后,第二个想法便是:吵。

    御史群臣牢记一个“谏”字,再记着一个“勉”字,个个桌案前都奉了怒目圆睁的獬豸像,上面镌刻“清明公正”四个大字。玉旻治下,官员虽论资排辈的多,但也不忌讳小官跳出来大声疾呼,就地上演群雄舌战,一天吵不完就第二天再吵,一直吵不完便去朝上和玉旻吵。

    明慎这个跟人急眼了都不会骂的,只能干瞪眼。上朝时,他按品阶只能站在大堆京官中的角落,虽然他的身量跟同龄人比起来并不差,但他前头是比他高几分的卜瑜,卜瑜前头的前头还有个大个子尚书,他这个南边来的、今年刚满十七的小矮子终于接受了自己还不够高的事实。

    第一次去朝会时,他连玉旻的头顶都没能看到,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周围大臣都站得肃穆工整,他也不敢踮脚,听了半天,越听越头皮发麻——朝中人现在分了两拨,就玉旻分封玉玟为昭安公主、生母青阳氏为皇太后的事情争论不休,张念景及其党派抓住一个“有违祖制”大做文章,说玉旻的生母当年连个嫔也不是;另一拨人则追溯过往,认为玉旻是让帝禅位前钦定的太子,他的生母和妹妹迟早也要分封,并不是坏了规矩。

    两边人吵起来,逻辑精妙,措辞激烈,但最后车轱辘来车轱辘去,总是吵不出什么。玉旻显然也懒得听废话,只说敕封一事“从长计议”,接下来准卜瑜陈说废除童子科之举。

    明慎此前已经听玉旻说过这件事,这时候宣布,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卜瑜刚奏完,底下立刻躁动了起来——这次也同样分了好几批人,年长的、京中世家受荫的人各自惴惴不安起来,出身寒门的年轻官员们更多的却是面露喜色。

    童子科来源已久,起初是各地乡绅推举“神童”,内定入仕名额,后来发展到京官世家一手包揽,将自己的后代全部推为神童,以此确保小辈也有了金饭碗。

    卜瑜这一提议,相当于直接废除了这些人赖以为继的保障。

    这下朝会的矛头立刻被转移到了童子科一事上,吵了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