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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的铁哥们,早就看不惯朱燕婷,装作替她收拾东西,蹲下来帮倒忙,无意中让他发现了一件“宝贝”。 张航赶在朱燕婷出手抢夺之前飞快地拿走了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在莫晓军的掩护下闪到教室一角,翻看了几页,当即站到最后一排的课桌上,大声朗诵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我以为,我已经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过去,你就终于,终于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长……” 当时教室里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同学未曾离开,大家都欣赏到了张航声情并茂的“表演”。明明是缠绵的句子,在他夸张的演绎下却透出了几分滑稽。 祁善正在后排角落的小柜子前填写,见状也不禁看了过去。她听出张航朗诵的内容出自席慕蓉的。少女情怀总是诗,朱燕婷在笔记本里抄录几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朱燕婷似乎并不那么认为,她不顾几个男生的有意阻挠,疯了般朝张航扑去。 张航并不害怕,高高扬起那本子,大声笑道:“你们猜她是想着谁呢,还画了他的样子……大家都来看看!” 大部分男生都开始起哄,女孩子们都在交头接耳。朱燕婷还没来得及靠近,张航将本子抛给了莫晓军,朱燕婷扑了个空。 莫晓军一看就笑了,“咦,这个人看起来很面熟啊!” 本子开始在许多人手里接力传阅,少数不参与的同学也都冷眼旁观。 “是她画的吗?她暗恋的人长得还挺不错!” “有点像崔霆!” “不对,我觉得更像周瓒!” “周瓒?快给我看看!” “我也要,我也要!” …… 这些猜测让教室里的气氛开始白热化,枯燥的高三生活正需要让人浮想联翩的调剂。朱燕婷徒劳地四处追赶,本子总在她触碰到之前转移给下一个人,很快绕了一圈,又回到张航这个始作俑者的手中。 张航忽然将本子抛向离他不远的祁善,还朝她挤了挤眼睛。 祁善没有任何防备,本子落入她怀里,她本能地用手捂住。 祁善和朱燕婷没说过几句话,她并不把朱燕婷当朋友,却也无心作弄。换作以往,祁善会置身事外地将本子搁在身旁的桌子上,等待朱燕婷自己来取。然而牵涉到周瓒,她鬼使神差地将本子打开,低头看了一眼。 周瓒和隔壁班的崔霆都是他们学校最有女生缘的男孩子。好看的男生长得都有几分相似,高高的鼻梁,轮廓分明的脸……被人错认也不稀奇。 朱燕婷的画是一幅素描。 只消一眼,祁善便心知那个侧身回望、眉眼含笑的男生绝不是崔霆。 朱燕婷朝祁善走来,精心编织的辫子也有些凌乱。奇怪的是,这一次没人拦住她。 祁善恍若未觉,她默默将本子翻到了另一页,上面用各色墨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同一个字母——Z。 本子被人从祁善手里抽走,朱燕婷却在她几步之外停住了脚步。祁善抬头,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周瓒,他抓着那个本子,皱眉问:“有什么好看的?” 周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本子抛给了朱燕婷。朱燕婷并没有说感谢的话,哆嗦着嘴唇,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围观的同学一哄而散,祁善垂着头,手里紧紧捏着一支圆珠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难堪。对了,她的还没写完。 等到祁善工工整整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她……和张航。 张航坐在课桌上,两手撑在身旁笑着打量祁善。当祁善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才跳下地,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我是值日生,今天轮到我锁门。” 周瓒在教学楼背后一个放劳动工具的平房前找到了朱燕婷,她正蹲在一个下水道旁,扯下惹祸本子的扉页,将它们逐一撕得粉碎。 周瓒没有走近,双手插在校服裤袋里,歪头打量朱燕婷。这里是他躲避无聊课间操的场所,好像有那么一回,他看到一个女生在工具间平房的屋顶上倒立,忽然身体向边缘处倾倒。周瓒以为对方会摔得很惨,谁知她一个漂亮的空翻轻盈落地。他觉得有趣,朝她笑了笑,发现原来是自己班上的转学生。那次以后,周瓒又在这里遇见过朱燕婷好几回,他躲在这里偷偷地抽烟,她好奇地看。周瓒笑着问她要不要向老孙告状,谁知她竟也问他讨要了一根,两人默默地吞云吐雾。 朱燕婷手背上有一道伤口,蹭破了皮,微微往外渗血。想来是在方才的本子抢夺战中碰到了桌角之类的尖锐处。 “喂!”周瓒叫她一声。朱燕婷回头,他将背包里的一盒芦荟药膏扔了过去。 等到周瓒跑到公交车站,祁善已经上了前一趟车。 第十一章 戴佛珠的道姑 周末一整天,祁善都泡在市图书馆。 冯嘉楠飞去香港出差一周。临行前她向保姆细细交代了周瓒的起居饮食,又拜托好友沈晓星夫妇代为照顾一二,还不忘给周瓒安排了周日的行程,要他上午去看牙医,下午一定要见一见她朋友推荐的补习老师。 冯嘉楠前脚刚走,周瓒转头就将她留下的电话号码扔进了废纸篓。他去书房找了周启秀。 自打周启秀与冯嘉楠冷战,儿子虽不过问,也没有旗帜鲜明地站队,但面上对他总是淡淡的。那么久以来,周瓒主动走进周启秀的书房还是头一回。 周启秀让儿子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问他吃过饭没有,什么时候回学校。周瓒对这样父慈子孝的戏码并不投入,随意应答几声便问:“爸,你有赵叔叔的电话号码吧?就是做文玩的那个老赵。” “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干什么?”周启秀嘴上问着,手已在名片簿里翻找周瓒要的名字。 周瓒说:“上回他不是说让我有时间去他店里看看吗?我现在正好闲得慌。” “都高三了,还闲得慌!你怎么不学学小善……”周启秀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想,如果儿子也像祁善一样,在和睦的家庭里被父母呵护着长大,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叛逆。他和嘉楠在事业上得心应手,为人父母却甚是失败,一个管束太过,一个却太疏忽,到最后还要将夫妻感情的困扰施加在孩子身上。阿瓒什么都不说,但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周启秀把老赵的电话给了儿子,问:“你有钱吗……不许买太贵的东西!” 有了这样的话做保障,周瓒当然从善如流,笑道:“爸,你和赵叔叔多少年的朋友了,他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小辈谈钱?” “臭小子!”周启秀骂道。见儿子站起来想走,他沉吟片刻,问:“你妈妈……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