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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送反了,她挺喜欢周瓒那条烟灰色的围巾,周瓒又老说他妈妈偏心眼。 “嘉楠阿姨,包挺好看的,就是太小了,装不了多少东西。”祁善不好意思地说。 冯嘉楠骂她死心眼,那个包是让她打扮得美美的去约会时用的,谁让她拿来做书包了。 “最近有没有交到男朋友?”冯嘉楠问。 祁善笑而不语,他们母子俩经常对着干,可脾气作风十足相似,就连关注的问题、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冯嘉楠外派往香港之后,人瘦了不少,气色倒比以往更佳,她在视频里笑语晏晏,心情想来也不差。祁善由衷地替嘉楠阿姨高兴,忍不住问了她和小男朋友的感情进展。 冯嘉楠在祁善面前也没有避讳,她幽幽地说:“这年轻男人啊,就好比从树上刚摘下来的橘子,汁水热辣,连味道都是刺激扑鼻的。我要是能回到你这样的年纪就好了。” 祁善苦涩一笑,有时她却希望他们迅速变老了才好。新鲜的橘子被岁月风干了皮,皱巴巴的,再也不会轻易激人落泪,只剩下“性平温补”的功效。 “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冯嘉楠发现祁善的情绪不对,可问来问去,她只是摇头。“你脖子上是什么?” 祁善穿着件V领的毛衫,头发扎了起来。冯嘉楠开始视频聊天时就发现了祁善脖子上的红色印记,在她沉默时,冯嘉楠又留神细看,更觉得这痕迹有些可疑。 “三亚的蚊子咬的。”祁善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吃饭时沈晓星就问过了,还笑说热带的蚊子就是毒,周瓒的鼻子也中了招。可冯嘉楠不是沈晓星,她在这方面有种特殊的直觉,祁善神色里掩饰不住的茫然失措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冯嘉楠温声道:“小善,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对嘉楠阿姨说的,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虽然我的感情经历算不上成功,但也有过来人的教训是不是?” 她就差没问:是不是周瓒那浑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这真的是个蚊子包而已。”祁善连忙道,“我刚才见了个高中同学,她和男朋友的感情出了问题,我有些替她难过。” “是这样啊。”冯嘉楠点了点头,“你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本来也不稳定,分分合合很正常。分手不是件坏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祁善抠着鼠标垫边角的一处破损,低声说:“嘉楠阿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同学……她心里有那个男孩,对方大概也不讨厌她。可是她在这段关系中找不到一点安全感。为什么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却厌恶他的某些部分?” 冯嘉楠良久无言,脸上也褪去了笑意。她斟酌着回答:“阿瓒跟我说过,我给的那块玉在你手里盘得好像更有灵气了。小善,可你也知道,盘玉只能让它原本的光泽更加美好。无论后天怎么盘玩,也没有办法改变一块玉的本质,更不能让原有的瑕疵消失。你想要得到合乎心意的那块玉,关键在于最初的选择。男人也一样,不要妄想去改变他。你今天厌恶的那部分,到了最后依然会存在,不管有多爱,不管你怎么忍耐。要么接受,要么放弃。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周瓒回来时径直去了祁善的房间,他拿了样东西在她面前晃。 “你看这是什么?隆兄给我找了两张图书节的门票,非公众开放日的,我们不用去跟别人挤。图书节还有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弄来的票,看来我订票的时间要推迟几天了。”他弯腰去看祁善的表情,“你不是早就想去吗……怎么啦?” “没什么。今天朱燕婷来找你。我问她要不要把那个杯子拿回去,她说不用,让我把它扔了。”祁善问,“我该扔吗?” 周瓒的好心情一点点消退,他开始沉默。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许久以后他才说道。 “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分的?”祁善嘴边有一丝笑意,“ 我们这么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你和她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告诉我,我怎么会要那个杯子?差一点在别人面前闹了笑话。” 周瓒一屁股坐到祁善身边,连忙解释道:“都是高考前的事情。那天她哭得厉害,说老孙为了她日记里的事狠狠训了她,怪她太不矜持。她还说我是她转学过来之后最大的安慰,要我在找到更好的女朋友之前和她在一起。我就想吧,反正我也没有……” 周瓒没说出口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他那时正和冯嘉楠赌气。他妈妈讨厌朱燕婷,他偏要和她对着干。祁善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赞道:“那么说你是在做好事?你真善良——善良又博爱。” “我和她在一起没多久就去了加拿大,中途也没回来过,这你是知道的。”周瓒最怕祁善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生日的那个晚上。 “这么说你找到‘更好的’了,是那个乌克兰女孩?” “怎么可能,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 “我听不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祁善接着道,“她们都是你临时填肚子的方便面?” 周瓒闭口不语,当他哄不了她的时候,多说多错。 “那我呢,我又是哪种口味的方便面?” 祁善声音里有种让周瓒惊惧的平静。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干吗要跟她们比?你当然不一样。” “我胜在和你认识了那么久。她们是用开水泡泡就好的方便面,我至少要煮一煮对吗?让你费心了!”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祁善,我不想和你吵架。” 祁善慢慢地红了眼眶,“好,以后都不吵了。”她已经受够了。也许在内心深处,祁善相信周瓒和朱燕婷、乌克兰女孩并无太深的瓜葛。她倒宁愿周瓒轰轰烈烈、正正经经地去爱一个人。那样她至少知道自己输给了谁,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对手,可以比较,可以放任自己的阴暗在心里瞧不上她,也可以口服心服,知难而退,然后明明白白地死心,在属于她的位置送上祝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无数虚幻的影子抗衡。 她输给的是周瓒始终无法安定的心。 “小善,你对我来说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周瓒艰难地开口。 祁善哽咽,“不一样在哪里?我有时间,也愿意听你解释。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呢?” 发小、挚友,还是暧昧对象?事到如今,这都不是他们心里的答案。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套在某个框架里?你对我很重要,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这样不是很好吗?”周瓒抓牢了祁善的手。 祁善哀声道:“但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同样喜欢我的人!” 周瓒费心哄着她,脸上却不以为然,“那些喜欢啊,爱啊,你不觉得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虚了?我妈够不够爱我爸?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