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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就比如他帮着吕天波隐瞒,伤害了邵旻君的事,余静十分生气,当即就质问他,根本不是如今天这般冷淡。他宁可余静有话直说,如果是他的错,他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但余静把话憋在心里,抗拒他排斥他,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也许只是在医院累着了,又可能领导、病人给她气受,她又不想搬弄是非,因为才不乐意说出来,许嘉驰这样安慰自己。 身边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余静双眼酸涩,但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对自己说:快睡吧,睡醒了或许会发现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可她心里清楚,这不是梦。许嘉驰和余洁的的确确曾经在一起过,并且感情很好。她头痛欲裂,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那张照片,许嘉驰和姐姐亲密相偎。她抓着头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余静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明。 许嘉驰知道余静第二天休息,特意请了半天假提早回来陪她。可余静并不在家,一开始他没有在意,以为她和好友逛街或者看电影去了。等到晚上九点,余静还是没有归家,他便有些担心。余静不是没有交待的人,如果有事肯定会事先通知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连通电话都没有。 他拨通了余静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在卧室回响。“这个小迷糊,”许嘉驰摇头。可能是忘带手机所以才没法联系他,许嘉驰稍稍安心。 但等到十一点门外还是静悄悄的,许嘉驰彻底坐不住了。他先给夏娉婷打去电话,她好像已经睡下,声音沉闷:“喂。” 许嘉驰开门见山:“娉婷,小静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怎么了?” “她还没回家,所以我问下你,可能回娘家了吧。你继续睡觉,不打扰你了。”许嘉驰不愿和她多做解释。 夏娉婷迷迷糊糊地道:“哦。” 许嘉驰又拨给邵旻君,也得到相同的答案。 挂了电话,许嘉驰犹豫了一会,余父余母年纪大了,睡得也早,现在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休息,何况他也不想令他们担心。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最终关心余静的念头占了上风,他拨通烂熟于心的八位数字。 余母嗓音清亮,听起来精神也不错,一听是许嘉驰的声音,马上说:“嘉驰,你是找小静吗?” “小静是在您那边吗?”许嘉驰焦急地问。 余母悠悠地说:“小静上午来过电话,说医院临时安排她去外地学习,走得匆忙来不及和你说,她让我给你个电话,我这记xing太差,居然给忘了。” 许嘉驰追问:“她有没有说去哪里学习?” 余母想了下,“这个倒没有讲。” “那她要去几天呢?” “好像也没说。” 这一问三不知的,许嘉驰郁闷了,好在有了余静的消息,他可以放下心。但回过头来一想,余静真有那么着急吗,着急连打个电话亲口告诉他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许嘉驰心念一动,跑回卧室打开余静的专用衣柜,她的大部分东西都在,只带了两三件换洗衣物,她平时最喜欢的一件紫色连衣裙笔挺地挂在最里面,许嘉驰松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鬼使神差般地以为她是离家出走了。 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许嘉驰好笑地拍自个的脑门。余静只是忘拿手机,她又嫌麻烦,所以在通知余父余母的时候顺便让他们转告,她不可能故意不告而别。 第八十一章 旅途 许嘉驰尽量往好处想,但事与愿违,余静确实是存心避开他的。 早上她一直在装睡,等到许嘉驰出门上班,她立刻起床给尹娟打电话请了年假,简单收拾好行李,打车驱往机场。 其实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家,找一个没有许嘉驰的地方好好想清楚他们的未来。她没带手机是不想被任何人干扰,也不想因为心怀怨气从而对许嘉驰冷嘲热讽,她要在绝对冷静、平和的心态下做出决定。 她随意一点,买了一小时以后飞往北京的机票。寻思着还有点时间,就想给父母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没带手机,想想也无所谓,反倒能躲得更彻底些。她就在机场公用电话亭打去父母家,谎称要去外地学习。 是余母接的电话,她叮嘱余静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余母不会想到女儿仓皇逃离是因为同许嘉驰有了矛盾,而矛盾的激发点是她另一个女儿。 余静轻描淡写地提了下许嘉驰,借口医院通知晚了她出门又仓促来不及通知,拜托母亲转达。余母未觉不妥,满口应承下来。 两个半小时以后,飞机稳稳降落在首都机场。余静并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但距离上一回相隔太久,这里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还是在读高中时,她和程朗同时被选为代表参加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整所学校只有两个名额,这是很高的荣誉,余静也很重视这次的比赛。 学校安排了一男一女两位教师陪同,住在清华附近的招待所。晚上余静一直躲在房间里做题,程朗却有本事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把余静拐了出来。 余静埋怨道:“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还想多做几道题开阔思路呢,你把我叫出来干嘛?” “好不容易来趟北京,老闷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程朗摆出不容拒绝的笑容,“我们出去逛逛。” 余静心动了。她早就听说北京不仅有各式美味小吃,还有许多特色手工小玩意,是女孩子最无法抵挡的诱惑。 程朗继续循循善诱,“玩得开心,明天比赛才会发挥得好,这就叫劳逸结合。” 余静不再踌躇,贪玩的天性被他激发出来,兴高采烈地跟他走了。可还是有点不放心,“别走太远了。” 程朗回头盈盈一笑,握住她的手,“你怕我会迷路?” “那你会吗?” “我会把你卖了,明天的一等奖就归我了。”程朗笑得可恶至极。 余静使劲掐他胳膊,“哼,我不去了。” 程朗故意大声哀嚎,“你谋杀亲夫。” 余静大窘,“你闭嘴。” 程朗笑嘻嘻地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最亲爱的老婆,我怎么舍得卖掉你。” 余静羞红了脸,心里甜滋滋的。 后来他们就在附近夜市晃悠了一圈,程朗买了一枚头花送给她,她当宝贝似的珍藏,但在搬家时被母亲弄丢,她懊恼得要命,以后的几年她找遍上海的饰品店也没能买到一模一样的。 余静在出租车候车点等车,脑中闪过一个个片段。 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回了招待所,竟也没被老师看出破绽。 余静轻轻一笑,七年时光消逝,人生一梦,白云苍狗,剩下的就只有支离破碎的回忆了。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