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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道,这次,若不是表弟一时凑不起来钱,也不会来找他,因此,李景东自然清楚,表弟是生怕他不家时,家里人自作主张买下这批砚石。若是砚石是真,那自然是好,可问题是。如今看来,这批砚石分明是假,真要是买下来,那岂不是哭都没眼泪了。 岂能不急。 想到这里,李景东也暗道好险。如果今天贞娘不来,他说不得真会出钱拿下这批砚石,毕竟明摆着赚事情谁会不干哪。 而如果按原来走势,李景东确实买下了这批砚石,终导致欠债,这才不得已从墨坊里抽出股份暂时用来还债。后却为李进财所趁。 而今,因着贞娘之故,倒是避去了这一庄事情。 李景东想着便伸手去拿一边拐杖。贞娘手,先一步将拐杖拿到李景东身前。随后扶着李景东坐上轮椅,然后推着他走。 “你回去吧。”李景乐冷淡道。 “景东叔,贞娘只想说一句,墨坊是李氏墨坊。它不是景东叔你,亦不会是贞娘我。我知道景东叔不甘心,说实话,贞娘也惶恐,可再惶恐,贞娘也已经被七祖母架架上了,如果贞娘不接受,景东叔和邵管事另有心思,便是嫡宗各房说不得也另有心思,再加上墨坊大师傅们也是另有心思,如此墨坊还能开下去吗?这些只要景东叔细一下就能想透。”贞娘推着景东叔轮椅后院里绕圈子。 李景东仍然没有说话。 贞娘推了一会儿,便放开椅背, “墨坊里几个大师傅和一部份墨工今早都递了辞职信,我要回去处理。” 说完贞娘又朝着李景东鞠了一躬:“贞娘需要景东叔支持。” 随后贞娘便不多说,转身离开了景东叔家。 该说该做她已经做了,接下来也只能看景东叔想不想得通了。 黄氏送了贞娘出门,回头看着李景东:“景东,这是何苦,我瞧着贞娘这丫头挺不错,知礼,心善,也聪慧,其实别说别人,便是我也看得出来,还不是因为你跟邵管事斗,老夫人提贞娘上来便是起平衡作用。” 李景东仍是沉默以对。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征对贞娘,你是征对李景福。”黄氏有些抱怨道。 “闭嘴。”李景东冷哼了声。 黄氏摇摇头,一家都是些倔驴。 就这时,门嘣一声被踢开了。 “八爷,八爷,您老这是干什么哟。消消气,消消气,有话慢慢说。”老魏头忙不叠声音传来。 黄氏回头一看,却看到李老掌柜手持扫帚疙瘩进来了,一进门,就拿着扫帚柄子冲着李景东打。 “八伯,八伯,你这是干嘛?”黄氏连忙拉着李老掌柜。 “老八,老九前脚刚走呢,你就这么欺上家来了,你不怕老九夜里找你讨命啊。”此时,金氏也从房里冲了出来,冲着李老掌柜恶狠狠道。 “正是因为老九走了,我才来代替老九管管这不孝子,我倒要问他还姓不姓李,如今让贞娘一个幼女子面对墨坊大师傅们刁难,李氏墨坊如今让田家都逼到绝路上了,这小子不思量着大家一起努力度过难关,纠结墨坊继承人身上,若是墨坊后真倒闭,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何脸面去见老九。”李老掌柜一顿骂道。 “呵,那是你孙女得了墨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也不看看我家景东那腿是谁害得。我告诉你,只要李景福还一日,我们九房就不向你们八房低头。”金氏恶狠狠道。 “景福已经死了……”李老掌柜冷冷道。 “死了活该。”金氏骂着,随既却惊讶瞪起了眼:“老八,你说什么?开笑吧?” 她先前那个死了活该只是顺嘴。随后才惊讶起来。 “死了,也许是天意吧,年前他跟他们东家商队去关外收购人参和皮毛,回来路上叫鞑子给杀了,整个商队不留活口,我们连个尸体都没捞着。”李老掌柜红着眼喘着气道。 立时。李家九房三人都呆了。 李九爷死,虽说伤痛,但毕竟已是一大把年纪了。 可李景福,他是该死,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老八两口子如何承受啊。 李老掌柜揉了揉发红眼睛,随后却拿起一根筷子,用劲一折,啪就断了,接着又将一把筷子交给了李景东。转身弓着背离开了。 “八伯这是什么意思?”黄氏问李景东。 “八伯是要告诉我,李家每一个人就好象这一根筷子,单独一根一下子就被折断了。若是一把握一起,那是谁也折不断……”李景东喃喃着。 随后冲着金氏道:“娘,我回墨坊了。” “回吧回吧,这恨了一辈子了,发现也没恨出个啥来。”金氏叹着气。也回屋去了。 黄氏推着李景氏出了家门。 ………… 正午过后,贞娘就墨坊门口摆了一张桌子。 桌上一壶酒,几只酒杯,另一边是一叠子红包,那红色阳光下艳丽丰凡。 贞娘一马当先就坐那里。 “怎么办?”点烟马师傅同熬胶江师傅道,两人看着贞娘这边俱是一脸沉重。 “还能怎么样?递辞职信呗。”江师傅回道。 “这种情况下递。怕是没人愿意跟我们走,再说了这样走脸面可真都没了。”马师傅道。 “不递还有什么法子?我们跟田家合同可都签了,要是不辞。田家可不会放过我们。”那江师傅道,这种时候便是骑虎也得骑啊。 “也是。”马师傅点点头。又冲着江师傅道:“我们一起吧。” “嗯,一起。”江师傅点点头。 随后两人朝着墨坊门口去。周围观望人都看着他们,那滋味不好受。 “贞姑娘……”两人上前拱手,递上辞职信。 “二位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明白。”贞娘点点头,随后给两人斟了一杯酒水。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 “这杯酒我来敬。”就这时,墨坊门口一阵声音传来,众人一看,是黄氏推着李景东来了。 “景东叔。”贞娘有些惊讶,却是高兴叫了声。 “愣什么?倒酒。”李景东冲着贞娘道。 “嗯。”贞娘重重点头,随后帮景东叔倒满了酒。 “这些年辛苦两位师傅,景东敬两位师傅一杯。”李景东接过贞娘递上来酒朝着两位师傅举了举。 “景东客气,是我们对不住了。”见此情形,马师傅和江师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事情已成定局,他们回不了头了。 贞娘又把红包递上。 两位师傅死活不要,这时候他们没脸再拿红包。 “拿着吧,或许对你们会有用。”贞娘微笑着道。 两位师傅没法子才接过红包,然后出了墨坊。 站墨坊门外,马师傅和江师傅长叹一声,他们有一种感觉,不久后,他们会后悔,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