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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客气了啊,就借两天。”那怀德娘子感谢的道。 “客气啥。”赵氏直爽的道,一边让杜氏去把锯子和砍刀拿来,随后却好奇的问:“你这是要干什么?上山砍树吗?” “哪里,田家在我们城门洞这边招工人呢,说是去松场砍松,都等不及明天,今夜里就出发去黄山,砍松的工人自带家伙,我家里怀民怀汉都要去,这锯子砍刀不够用,所以来找你借呢。”怀德娘子接过杜氏递上来的锯子和砍刀道。 “黄山的松场?那不是罗家的吗?田家可是已经跟李氏墨坊签好了约的,那罗家松场今后的十年使用权可是归我李家的,他们凭什么砍?”赵氏霍的叫了起来。 “这我们也不清楚了,如今大家都在城门外集合呢。”那怀德娘子道。 “我去找田家说道说道去。”赵氏气哼哼的道。 说起来,对于李氏墨坊,赵氏一向是不关心的,便是这次贞娘接手墨坊的事情,赵氏也是埋怨多过赞成,在她看来,贞娘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制点墨赚点嫁妆钱那是最好的,如今接手了李氏墨坊,再摊上李家七房那一大家子,怎么看都是怎么花不来的事情。 因着这种心态,本来就算是墨坊吃些亏,赵氏也不会这般生气的,只不过,事情跟田家挂上勾,那就不一样子,李家八房跟田家自上交退亲起就结下梁子了。 如今田家又占这种便宜,赵氏岂能干休。 “娘,算了,还没交接呢,这交换要从交接完毕才开始。”贞娘接着自家娘亲,本来说今天就要交接的,可田家那方管事一会儿这里不行,一会儿那里有问题的,一直在拖。 那点心思,贞娘心里明白,不就是为着这砍松这一出吗? 说实话,那点松贞娘还真不在意,一来,这些松或多或少的都染了病,这种病松烧出烟煤品质很差,要想用这种烟和出好墨,那在胶上就花去数倍的功夫,反而会加大墨的成本,并不见得是花得来的事情。因此,墨坊师傅们在对病松的处理上争执的很厉害,但大多数的师傅都认为不能用,应该舍弃,而今有田家这一举,倒省去了贞娘砍树的时间和本钱。 “那我走了。”怀德娘子道。 “婶子慢走。”贞娘笑着相送。随即又劝赵氏:“娘亲,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什么怪话?”赵氏没好气的挥挥手:“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个啥呀。”说完,一扭身回屋去跟郑氏唠叨去了。 “田家做事实在是太不讲规矩了。”这时,李老掌柜也沉着脸道。 “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着鬼的,说不得有一天,田家会因为这些病松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一定。”贞娘道 “是有这么一说。”李老掌柜点头。 如此,田家的小算盘自不去管他。 两日后,田李二家交接完毕,罗家松场今后十年的使用权就归李家了。 趁着田家刚砍好松,又是个春末,李家便买了一批桐油树苗,请了松场附近的村民,开始种桐油树。另外又派了九房的二堂哥李正言,带着墨坊几个伙计,专门收集从地下挖出来的松脂油。 村民们本就不懂,自不晓得李家的深意,只当是顺便而已,因此,外间传言,都尽是李家种桐油树的事情。 “唉,倒底是女儿家,没什么大局观啊,就为了那点桐油,至下这么种桐油树吗?”程家三爷叹着气。 自上回程家丢了贡墨权后,程三爷就病倒了,休养了这些天,才算是好了一点。这会儿正跟侄子聊着天。 “唇寒齿亡哪,三叔,我们要不要跟李家联合起来?我怕田家这先朝李家下手,下一家搞不好就是我们家。”程大约沉着脸色道。 “暂时田家不敢,说起来李家‘带孝送松材’这一招使的好,如今县里,谁不在背后议论这事情,我听说连墨务局和监墨局的几位大人对此似乎也有意见,把田本昌叫去敲打了几句,田家如今算是里外不讨好,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程三爷沉着声道。 言公公敲打田家是因为言公公尚欠着李家一份人情。 而墨务局的黄大人却算得上是清流一党,对于这等事比较忌讳,所以,田家被他敲打也是不冤。 啜了口茶,程三爷继续道:“咱们先不管李家田家,这段时间,给我都静下心来,好好总结这一次贡墨竞争失败的事情,知耻后勇,积蓄力量,田家这一场子,我程家总是要找回来的。” 至于跟程家是不是跟李家联合,程三爷虽然很欣赏贞娘的制墨手艺,但在商言商,在他看来,田家如今虽然气盛,但低子虚,根基浮,因此,如今势头虽猛,但不遇事便罢,一遇事那势头必然一泻千里。 反倒是李家,虽然目前正遇难关,但根基什么的都在,并未太伤及筋骨,所以,程三爷倒是想先观望着,这鹤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嗯。”程大约点点头。 …… 李氏墨坊。 “景东,贞姑娘,你们看看这烟……真是好烟哪,绝对是黄山百年松烟的品质。”邵管事拿着一筒烟匆匆从外面进来。 这些烟正是李正言从罗家松场拿回来的松脂油点的。 “我看看。”李景东捻过一丝烟在手上细研,光润,深墨,更兼细腻,竟难得的是有一丝绵柔之感,这是烟细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好,好。”到得这进李景东算是全部放下心了。 “好了,如此,我们李氏墨坊可以算是暂时摆脱原料之困了。”贞娘亦是笑ii的道。 邵管事和李景东都点头。 邵管事心里算是对贞娘服气了,说起来当初李贞娘非要罗家松场,还要种桐油树,他心里是很不痛快的,不免也有些丧气,直到这些松脂油运回来,他才知道贞姑娘背后的用意。 为此贞姑娘还跟他道了歉,之前不说明是因为松场没有拿到手,怕万一消息泄漏了出去田家变卦。 如今又得如此佳烟,邵管事心里再多的不快也已烟消云散了。 “邵伯,景东叔,接下来就是大力烧烟了,点烟的马师傅走了,我想接过点烟的事情,毕竟这前我只是在家里制点自制墨,于墨坊流程是不熟悉,正好从头学学。”贞娘这时候道。 这是贞娘思考良久的事情,她毕竟是刚接手墨坊,之前她事事出头那是事急从权,如今原料有了,墨坊也走向正常生产的路。如此,墨坊有邵管事和李景东打理,她再事事指手画脚的反倒不美。再说,她虽然会制墨,在现代时也管着家里的制墨小工坊,但同李家这等大墨坊是没法相比的,所以该学的她还是不能放松。 听得贞娘的话,邵管事同李景东想视一眼。 如果说邵管事一开始是服气的话,那么这会儿邵管事真是要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