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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景明嫂子客气,这倒也没什么的,只不过差点没能进门罢了。”黄氏这时也发话了。黄氏的娘家本也是徽州木雕大家,虽说平日里一心只雕着木雕,但并不表示,她就没有能力,相反的,她这话说的软绵,但却是绵中带骨。该敲打的一点也没放过。 李家二奶奶回到自家的产业里,居然差点没能进门,这个敲打可不轻。 此时,听得黄氏这话,李景明动了动嘴皮子,他本是个老实的汉子,要不然,当年,李老夫人也不放心将产业交给他打理的。 只是这会儿,李景明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中有愧,再加上这一年来,家里又出了不少的丑事,他哪有脸说出口,如今只得一脸的讪讪。 便是一边活络的方氏咋吧了嘴,也不知说啥好 “都愣着干什么,快坐吧。”黄氏又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自不必揪着不放。 众人才松了口气,分别搬了凳子坐下。 “可是有好些年没见了,如今大家都老喽。”这时黄氏又聊起家常来。 “可不是,可不是,不过,我看二奶奶还是跟十多年前一般,一点都没见老。”一边方氏立刻应道。 黄氏微微笑道:“说笑了可不,这人哪有不老的。”说着,又看了看李正平同那葛氏,便笑道:“正平什么时候成的亲啊,侄媳妇是哪家闺女?竟是没有通知我们一声,倒让徽州那边的李姓失礼了。” 听得这话,李景明又是重重一叹。便是李正平那脸色也黑了几分。 李景明是有苦说不出啊。 想这葛秋姐在家里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常跟一些混子勾三搭四的,这样的媳妇儿他哪里看得中。只是没想到,正平这小子平日里还算是稳重的,却不晓得犯了什么混,居然就跟这葛秋姐混到一起了,还被人抓奸在床,葛巡栏又哪是好相予的,带着逼着李家,李家没法子只得让正平娶了这葛秋姐。 这不是心甘情愿的,自然不会写信通知徽州那边了。 “咳咳……”这时,那葛氏突然咳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那方氏。 方氏先是一脸难看,随后才又讪笑道:“二奶奶,这都是我的不是了,我想着从徽州到南京路途遥远,便不麻烦。本想着事后给徽州那边去信,这不正好又收到你们的来信,也就想着,等到了再介绍,只是没想到却这般的阴错阳差。说起秋姐,她是本区葛巡栏家的闺女。平日里做事倒是八面玲珑的,今儿实在是误会了一场。” 那方氏嘴里为葛氏开脱,只是贞娘看她那咬着牙的样子。实在是觉得这位景明婶儿,口不应心。 “可不是,这儿个这事真不怪我,任谁也不能让个陌生人进门啊。二奶奶,你说可对?”这时一边的葛氏立刻打蛇随棍上。为着自己开脱还反问了起来。 “那倒是,不知者不罪。”黄氏扫了她一眼道。然后咪着茶水。 “只是景明叔景明婶儿,你们不在家里住,怎么跑去住城墙根的窝棚了?”贞娘这时在一边插嘴道。 贞娘这话一说,李景明,方氏自是一脸难看。那葛氏呃了一下差点噎着。 “哪里,还不就是说你们要来了嘛,家里总要拾掇拾掇。这屋子多年没有修了,公公婆婆就思量着最好修一下,就先搬出去了,本来这两天我也要先搬回娘家住几天,好让工人进门给屋子除除旧呢。”那葛氏说着。又冲着那方氏道:“婆婆,儿媳这话不错吧?” “不错不错。正是这理儿。”那方氏又连忙的道。 一边的贞娘看着这情形,又想起之前葛氏几次暗里逼着方氏替她开脱,不由的多想了,该不是这方氏有什么把柄落在葛氏手里吧? 这对婆媳的情形,实在是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那倒是难得景明嫂子一番心意了,行了,既是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都是一家人。”黄氏道。 “正是,正是。”一边方氏和葛氏应和着。 “我看这房子倒还算是干净,除不除旧的没必要。就这样吧,你们也搬回来,我已经让人把后进的几间房拾掇了出来,我们就住后面的房子,清静些。对了,后院的墨坊我看你们堆了不少东西,这两天最好拾掇出来,我们要整理一下把墨坊重新弄出来的。”黄氏道。 “好的好的。”李景明应和着。 一边葛氏又是用劲的扯了扯方氏。 “二奶奶,不知后院墨坊里面的东西可否宽限一段时日,你知道的,外面五间铺子都租给了别人,他们有些货没地方放,就放在咱们后院的墨坊里,这也是予人方便,咱们也顺人便赚两个钱贴补贴补门摊费等。”方氏一脸为难的道。 贞娘一听这话却是皱了眉头,朝廷有专门的塌房是用来给商人存放货物的,其中还牵涉到塌房税的问题。所以一般来说商人不存在没地方放货的问题。 当然,小宗的货物为了方便,倒是不一定存放在塌房里。但时,外面每间铺子后面都有储货间的,一般商家不存在另外再租地方存货的问题。 再一给合着葛氏老爹的身份,贞娘明白了,这里面搞不好就会牵涉到偷税漏税的问题。 “景明婶儿,商人存货自有塌房,这朝廷查的可严的很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是退钱,都得让他们把货搬走,这事可玩笑不得。”贞娘正色的道。 “这……”方氏欲言又止。 “贞姑娘放心,明儿个我一准让人搬走。”一边李景明瞪了方氏一眼道。 ☆、第八十五章 釜底抽薪 既然李景明这么说了,贞娘自不会再说什么。虽说觉得这里面猫腻挺多,但有些事情倒是不必太急的,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为温火才能煲出好汤。 随后贞娘就陪着黄氏去后面小楼里休息,又让各人都找地方休息去,自己也浅眠了一会儿。毕竟半个月的水路,大家都疲倦的很。 说是浅眠,但贞娘这一觉着实不浅,醒来已是傍晚了,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竟有着一种再穿越的感觉。 直到屋外屋檐水的嘀嗒声才晃过神来。便换了衣服起床,推开窗,空气中有一层淡淡的雾气。 南京的气候似乎跟徽州相差不大,傍晚前,洒了一场小雨,贞娘听得外间丑婆嘀咕了句春雨贵如油,便带着小丫去后院一块泥地挖了挖,撒了点菜籽,竟是一个时光也不浪费。 二狗早不晓得晃当到哪里去了。 而从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后院,马师傅同郑复礼两个已经整理出了两间小间,把之前带来的一些制墨工具摆好,粗粗的架起了一个小墨坊,可以临时用用。等得李景明带人把堆放在后院大墨坊的货物搬走来,才好再重新搭起墨庄墨坊的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