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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定不要眨眼!” 话音方落,整个火神殿便亮如白昼,绚丽的焰火霎时如朵朵绽开的鲜花充斥在他们周围。唯独焰火之中的那个人,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后不仅仅是脸色,甚至他的胳膊、脖颈、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变得惨白惨白。 ——白得近乎像个透明人。 而他依旧牢牢举着火把,嘴角带笑: “这辈子,我点燃过三次劈天之火!第一次,是十方大妖觊觎劈天之火的火种,和我族叛徒联手,闯入梧桐台,凤翼中计,不敌战败。他以养育之恩,求我救凤凰一族,所以我第一次点燃了火种,同时失去了我的半条命。第二次,你说想要为人族求个安稳,在众妖中占得一席之地,再不用担惊受怕。我便满足你的愿望,为你点燃第二枚劈天之火的火种,同时失去了我的心。两次,我都是为了别人才去点燃火种!这最后一次,我想为我自己!”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烈火自焚尘世皆归 连城说完这话后,猛地举高火种,同时他周边燃起一圈烈焰,将他包裹在其中,让在场之人都无法接近他分毫。而他嘴上已经高声喊道: “这亿万年来,妖族都被人族踩在脚下,被欺压、被奴役、甚至被虐杀!我是妖族,理应为妖族做一份贡献。不过,如果把劈天之火的力量全部给了妖族,人族也不过重复妖族的命运,再无喘息之地。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将它的力量分成两份,一份给妖族,一份给人族。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劈天之火,你们旗鼓相当,各凭本事。谁胜谁负,也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这话说完以后,他举高的火种如四散的焰火般,炸出一道道绚丽之光。而他的唇角眉梢,终于染上了疲惫厌倦之色,若不是强撑着最后一口倔强之气,他兴许会直接倒了下来。 但事到如今,也是强弩之末了。 他在心底叹息一句,猛提起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将高举的火种一分为二。 人族妖族,自此以后,便各凭本事吧。 这亿万年来,他厌了,也倦了。 不想再管,也无力再管。 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想法,拼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要把这两簇劈天火种均匀的打入梵伽和潮渊的身体之中。 眼看着就要成功时,却在最后一刻无功而返。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四肢竟然不受控制。而他以火焰塑造起来的包围圈也在渐渐减弱,楚辞和潮渊几乎是同时冲了过来。但却仿佛早就商量好一般,一直惧怕楚辞冷眼旁观的几位十方大妖竟然不怕死一般地围攻住楚辞,瞬间阻挡了他的去路! 潮渊则异常顺利的来到了他身前,他伸手,很是亲密的将几乎摇摇欲坠的连城搂入怀中,只是表情却有几分说不上来的黯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你在人族手上吃尽苦头,你也还是偏帮他们。” 连城总觉得他这话有几分莫名的熟稔,但此时却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在谁那里听过这句话。 不容他再细想,潮渊已经夺过他手中一分为二的两簇劈天之火,再次将他们合二为一。 连城近在咫尺的看着他的动作,几乎要目眦欲裂,但也再无力阻止,只能拼尽全力的徒劳伸出手想去夺了过来。 自然轻而易举就被潮渊拦了下来,他定定盯着他的双眼,眼底似乎有一泓深潭,深不见底。 “你已经尽力了,睡吧。” 潮渊的话那么轻柔的传进他耳朵里,而他竟然不想再抵抗,只想随着他安稳轻柔的话语,沉沉睡去。 原来姬八所说的不要看他眼睛,就是这个意思啊。 这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个意识,也许也是最后的一抹神识。 自此以后,便是归于混沌,再无其他了吧。 这亿万年的光阴啊—— 总算有了尽头。 连城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状态还不错,手脚俱全,也记得前尘往事,甚至体内还流窜着微弱的灵力,简直让他惊诧不已。 拼着最后一口力气,点燃了劈天之火,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做这件事情。没想到,最后不仅还能好好活着,还没变成一个废人,实在是有些意外之喜。 有了惊喜,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不少,所以看见久不相见的枢要时,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就升起厌恶,反而颇有几分耐心的询问: “这次是你救了我?” 枢要眼神复杂的望着他,良久才道: “你太乱来了。” 连城微微勾起唇角轻轻一嗮,并不置言。枢要却拧着英挺的眉目继续道: “自焚的滋味有意思吗?一次不够你还要玩第二次?” 连城都懒得去质问他又是哪位老熟人了,只半笑不笑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有嘲讽,也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厌倦: “怎么?听你这语气,咱俩亿万年前也有段故事?只是不知道,您老又是哪位老熟人?” 枢要抿唇望着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垂眸轻轻道: “别人不清楚,但你自己最是清楚的,劈天之火就是你的生命本源。你就是它,它就是你,这么多年,你们紧密相连,互相依存。火种在,你就在,火种灭,你也就魂飞魄散了。以前,你任性点燃了火种,赔上了自己的半条命。但好歹还剩着半条,苟延残喘也是活着。这次你却想像上次那样,全部点燃,你忘了那次你付出的代价了吗?浑浑噩噩,失去神识,被封印了亿万年光阴,不知今夕何夕。若那次不是因为你最后一念之差,及时收手。你就不会在这里了。阿城,亿万年前你尚且想的通,知道惜命,妖族的未来、这世间万物会如何变化,原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去自寻烦扰。怎么亿万年过去了,你反而越发活得回去了?是这亿万年的光阴让你厌倦,活腻歪了吗?” 连城听见这句话后,表情终于渐渐变了。他散淡的双目染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厉色,隐隐有些期待,又仿佛不太敢置信,最后凝固成一抹怒气。他猛地上前,一胳膊肘将枢要反抵在床上,冷声问他: “你究竟是谁!?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阿城,你觉得这世上除了我和你,还会有谁知道这些旧事?” “少啰嗦!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没问你的就闭嘴!” 枢要被他扼住命门,明显不大舒服,但他丝毫不愿反抗,只是一直望着连城,看他偶尔露出那种脆弱又悲伤的表情,最终全部化成铁石心肠。 他顿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