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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建府,后宫又有皇贵夫郎在,太子殿下的储位虽然看似稳固,他却看出日后这储位必定会不稳,三皇子如果再找个有些势力的外家,娶个他们家的嫡哥儿做正君,就有了和太子殿下一争长短的实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来这儿的当年,塞外战场失利,今上卸驾亲征,太子殿下亲率先锋营,一营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若说这里没三皇子的功劳,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但是三皇子这一步走的奇差无比,惹恼了军部的那些老兵油子,哪里有他的果子吃?从那儿以后,三皇子是一点儿兵权都没有,就连今上也是对这件事情很不满,哪怕是三皇子蹦的再厉害,也无法触及储位了。 因为一个可以不顾国家安危的人,是无法成为一国之君的。 要真是那样,军部第一个就敢反! 不过,今年年初,三皇子和他户部的势力,依然是找上了他,要不是有杨老县令给他指点一下,说不定他还真是掉进坑里去了,他在京中的同窗给他写了信,自从他运粮进京之后,所有接到征粮令的州府,都跟他学了,当场验粮,并且,都没有交回征粮令给户部! 随后今上也在大朝会上,免了他们江南道七省的夏供岁粮,听说,现在户部的粮库都不让随便靠近呢,这里面说是没有猫腻儿,谁信啊? 如今他要回京了,还不知道情势到底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有那天的那封信,到底是谁授意田金松,给他来的这么一封让他一头雾水的信呢?信里面说的,会死真的么?京里那么多人看着呢,在哪能那么肯定监察御史的职位就会是他的?除非是今上,否则天心难测,谁知道今上到底会不会另有着好的人啊! 想起来就一团乱! 老爷,可以出门了。管家过来跟王逸晨禀报,家里其他的家当前几日就已经出发了,这几天就是等新的府尹大人调任到达之后,交接一下,他们就会跟着老爷一起上路回京。 走吧。王逸晨看了看善水府府衙的大门,转身走了出去,这里,将会成为他吏治记录上的一个标往,或者说,一个曾经任职的地方。 两个人不是从大门走的,而是走的府衙后面的偏门,到了的时候,发现偏门被锁住了,王逸晨皱眉:怎么锁上了? 唉,小的的错,忘了今天新老爷到达,这会儿估计后院里,都是人家的内眷,咱们不方便从偏门穿过去,老爷,咱们还是走前门吧。管家赶紧解释给王逸晨听,这几天他也是忙话坏了,都把这茬几给忘了! 王逸晨这才想起来,偏门如果要出府衙,那就得穿过内院,那里可是后衙的内院,住的都是官员的内眷,如今他离任,家里的人早就跟着先行回京了,哪里还有人在内院啊! 他们俩两个汉子,还真不方便进人家的内院。 那就从前门走吧。王逸晨先带头走了回去,从府衙大门那里出去,然后上车回京。 天气有阴,秋雨细细的撒开,虽然不大,却是更添离愁。 刚一出大门,王逸晨和管家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等候的马车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遮天大的巨伞,看不出来多少个布条在上面搭拉着,弄的跟个花轿一样,红红绿绿的。 四周还有很多人围着道路两侧,见他出来,家丁都要哆嗦了,管家赶紧问:怎么回事儿? 管家,不知道啊!家丁欲哭无泪:小的本来等的好好的,结果一群乡亲们就围了过来,还给老爷的马车上弄了那么个东西! 王大人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嗓子,一大群百姓顿时齐齐扬手。 漫天落英纷飞,王逸晨见过的世面不说大吧,但是也肯定小不了,但是如今这种情形,让他也有些不知措辞,不知道这些百姓聚到一起是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身后的府衙大门正门开了,杨府尹竟然一身崭新的官府佩戴,率众站在门口:善水府府尹杨松鹤,率全府官吏,士绅乡亲,恭送王逸晨大人! 送大人!一大群人.集体作揖。 大人!一位老者被人扶着走上前: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老夫带表所有的士绅乡亲们,为大人送上万民伞,上面有我们大家的名讳与手印,我们希望这把伞,可以为大人遮挡一路风雨,平安抵京! 王逸晨当时就傻了,懵了! 万民伞,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历朝历代,包括当朝,也没有哪一任官员离任的时候,有地方百姓送这个的啊! 王大人?杨府尹见王逸晨愣住了,悄悄的走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衣摆,王逸晨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一张本来斯斯文文的脸孔涨得通红:杨、杨大人! 您看,这是百姓们对您这些卑的辛劳肯定,您莫要让百姓们失望。 不、不会!饶是王逸晨心性淡然,也被感动的不能自己。 在**的秋雨中,王逸晨一脸激动走在马车前面,他没有蹬车,而是徒步走出了善水府,从府衙到城门口,沿途站满了前来进行的百姓们,即使有风雨,也无法浇熄王逸晨心中那激动的火苗儿。 这种阵势,就连守城的府兵都被惊动了,当杨松鹤府尹派人前来说明了情况,这位副总兵这才放下悬起来的心,他就说么,这太平盛世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闹民变啊!把报信的传信兵拍了五大板子,然后自己亲自带着全体官兵们,守在门口,也算是给王逸晨送行了,这年头能干的这么得人心的府尹,少见啊。 王逸晨管家的马车已经坐不住了,本来王逸晨一个马车,管家一个,留下的四个仆人一个,但是沿途不断有百姓往马车上塞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农人们的风干腊肉;果农们的果子;渔民们的鱼干;乡绅们放进去的小坛的陈年米酒;有几十花农更是往马车窗户上,挂了几支家里最早开放的秋牡丹。 你一个东西我一个东西的,虽然都不大,可是架不住人手多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车厢,后面人放不进去了,就往另一个马车上赛,等王逸晨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两个车厢的东西了。 副总兵见状,豪气的一怕盔甲:王大人放心,俺让人给你弄一辆新的马车上京去! 于是王连晨又不得不接收了这位豪气的副总乓的帮助,弄了一辆大马车给四个仆人乘坐,他和管家合乘一辆马车。 一直到在城门口蹬车,马车驶出善水府的围城城门了,他还是有些没援过来,依旧双颊通红,眼冒精光。 万民伞啊! 殊荣,绝对的殊荣! 这是他王逸晨的殊荣! 无法超越的最尊贵的殊荣! 这柄万民伞,比起支部每一年的官员考绩评定,更能证明他的政绩! 这柄万民伞,也比起任何一人在朝堂上说的话,更能让那监察御史之位,成为他的新官职! 让清流们以他为首!更能让今上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