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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影,并给出天隐城金箭。连轩也正有此意,只不过却缺少一个台阶。金沙鬼城和天尊城和平了这么久,双方此行只不过是互相给个台阶罢了。由焰陨去讲,事半功倍。 焰陨明白两人的意思,便没有过多准备。虽说是讲和,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天尊城大军浩浩荡荡,金沙鬼城也不甘示弱。似乎下一秒,双方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焰陨的六翼不断抖落着火焰,长剑一挥在空中划出休战的符号。 两个人深知来意,甚至彼此只是交汇了一个眼神,便知道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飘渺灵蝶在空中投出一道画面,只消楚天翔退兵,偃影便是天隐城新任城主。 偃影成为天隐城城主,绝夜也不好下手。连轩关押偃影,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在等楚天翔来给他这个台阶,他也是想保护偃影的。 画面里的偃影接过金箭,踏入回天隐城的传送阵。楚天翔略微颔首,单手在空中比出一个退后的手势。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在此刻,金沙鬼城蛇女的长发突然变作数道尖锐的刀片,笔直地刺向焰陨! 楚天翔亲眼看见那刀刃淹没在焰陨身体里,但焰陨却好像无事发生,诛仙剑下意识脱手形成漩涡,刹那间将蛇女削为碎片。 也就是这样的举动,原本和平的战场顿时杀成一团。在这个时候发号施令,根本无人听从。原本一切都可以和平解决,蛇女为何会突然发起攻击? 羽菲扬起六翼,悬在两方上空,仙尊法杖发出炽目的白光,横亘在中央变成一堵冰墙,双方被迫暂时分开。紧接着,楚天翔和焰陨在上空发出一致的休战指令。 即使如此,也耗去了一整天时间。 回程的途中天色已暗,羽菲和焰陨站在队伍之后,看着人马匆匆归去。 “剑圣大人,我们走吧。” 焰陨没有回羽菲的话,但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羽菲的瞳孔却默然紧缩。焰陨的目光很平静,唇齿边不断有血沫漫出来,他不慌不忙地去擦,却又漫出更多鲜血。 “这是……内脏受伤。”羽菲惊呼出声,上前迅速将焰陨搀扶住。“焰哥!” “没事,别慌。” …… 蛇女那刀刃是确确实实地扎进了焰陨的身体里。那一刻太过于猝不及防,焰陨根本没有想到防备,而也就是插进肺腔之间的小小刀片,引得他先前痊愈的病症又一起并发出来。 焰陨在恍恍惚惚之中,突然明白过来,他先前并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药圣者匆匆赶到的时候,焰陨已经陷入睡眠,从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睡得并不安稳。连轩在一旁站着,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羽罹也没有含糊,喊了一声焰哥,目视焰陨睁开双眼。 “我要把刀片从你肺腔里取出来。” “来吧。” 因为火焰之翼有自我治愈的能力,那一枚小小的刀片已经完全被包覆在焰陨身体里。羽罹的食指在焰陨肺腔探了探,停在某一处按了按。焰陨的喉结吞咽,一句话也没有讲。 羽罹的手指开始泛出白光来,周遭的空气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割碎皮肉的声音在狭□□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包括焰陨指尖泛白的忍耐,自始至终,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白光破了,流出一丝一缕的鲜血,那枚刀片被羽罹捏在手里,紧接着便是治愈的篮光。 焰陨出了不少汗,与此同时,寝殿外阵阵熙攘,战圣者难得一身戾气地揪着某个人的长发,一把按跪在焰陨面前。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彻。 百里彻甚至还笑着,明知大限将至。“战圣者也是厉害,这种情况下也能把我揪出来。” 殇痕道语调很冷。“解药交出来。” “凭什么?剑圣者不是一向能逢凶化吉么,这次他也可以。” “为什么针对焰陨?” 百里彻还未开口,焰陨便支起身子靠在床边,摆了摆手。“你没有解药,对么?” 焰陨的红发有些凌乱,蹭在坚硬的床前。他一袭素白,百里彻能看得出对方的疲惫,以及分明消瘦的肢体。 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莫名地想起丝毫不相关的人——连政。百里彻是那么的倾慕连政,不惜为他付出一切,可连政却一败涂地,让百里彻觉得狂躁的不是连政的失败,而是连政和严方之间的感情,他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许是焰陨某些方面的气质和连政真的很像,在与焰陨四目相对的时候,百里彻神使鬼差地拿出一个水晶瓶,那里面装着一颗银色的药丸。 百里彻握紧那个瓶子,缓缓道。“背叛旧主战圣者,我没什么值得忏悔的,因为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至于针对剑圣者,是因为我背负着连政陛下的恨意,但实际上,我并不了解他。当时我应该同严方一起留下,表明自己的一世忠心。我不知道战圣者是怎么知道我下毒一事的,但剑圣者本人,与我无冤无仇,这是解药。” 百里彻顺手扔给焰陨,也就是在起身的那一刻,他迅速抽出焰陨的诛仙剑而下一秒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挥。血液顿时飞溅而出,长剑落地发出脆响。 羽罹捻起那颗银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没毒。”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焰陨缓缓道,然后将眼睛闭上。 “今天的事不是偶然吧。”连轩道。“战圣者应该是从剑圣者中毒的第一天就开始寻找百里彻其人了,而今天带来的原因,是想掩盖剑圣者的办事不利吗?” 殇痕突然笑了。“那你会罚他吗?” 连轩也笑。“我当然不会,我还要感谢你,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凌秋的线索。你是不是会告诉我,剑圣者的失利,源于被凌秋控制了的蛇女梓璃?” “是么?”殇痕问。 连轩的笑意没有褪去,在转身那刻,他讲了一句话。“痕哥,不要太犀利。” 羽罹深深地望了一眼连轩,随即离开。空荡的寝殿只留下两人,空气变得有些安静。 半晌过后,焰陨道。“你利用我?” “没有。” “那为什么百里彻偏偏是今天被带到我的面前?你应该不止第一天掌握他的行踪吧。” “焰,不要多问。”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绝夜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在你的诱导和操控下进行的。” “不,焰——” 焰陨突然抬起头,正对上战圣者金色的眼。“那我们再回归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形势所迫。” “百里彻你早就找到了,任由他在我身上下蛊,任由凌秋肆意妄为,以至于控制蛇女露出破绽。是么?” 殇痕没有讲话。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总沉默,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