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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了,只是疼的是自己。 苦笑着对手里的草药说,“不该动的情别动,不该爱的人别爱,受不了那地狱业火,就管好自己的心。你只是他的左臂右膀,是他们俩的护航人,苏冷呐,别贪心。” 顾月曦听着玄淩的心跳,迟迟不能入睡,像今晚这样的,他还不习惯。之前两人躺过这张大床,那会心里只有恨,眼里只有这人霸道狠戾的样子,压在身上一遍又一遍的索取,翻来覆去,自己疼死了那人都不顾,事后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青紫斑驳,伤痕累累,腿上还有那处挂满了白/浊,脏的就如一个破布娃娃,臭气熏天。 哪像今天?清清爽爽和衣而眠,所以他不习惯。 “他现在在哪儿?”反正也睡不着,就说说话。 “嗯?”玄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谁。 “我儿子...” “也在金城。”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顾月曦轻轻拽住眼前人的衣襟。 “再过几天,等你身体好利索。”玄淩抬手捋了捋这人额前的头发,其实他是有私心的,顾月曦忽然这么温柔乖巧,万一真的是为了见儿子,见到了以后还会这样对自己吗?何不趁此,多享受几天。就算是假象,也愿意沉溺其中,真正爱起人来,是会低到尘埃里去的。 “我就没病,到处好好的。”顾月曦哪里还忍得住几天,以前不想见也不敢见儿子,自己一身污秽,怎么敢,后来想明白了,就一下子思念成灾,恨不得立马见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抱着都扎手。”玄淩故意捏了捏这人的腰身。 顾月曦躲了躲,“怨谁?是谁糟蹋的?”又想到了往日的种种。 “以后不会强迫你了。”话语里满满的疼惜。 “我...很想他。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玄淩听了这话,醋意翻涌,在顾月曦眼里是儿子,可他在眼里就是另一个男人,想另一个男人?我准许了吗?只能想我!真想压上去狠狠地弄哭他,让他嘴里只能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只能想自己,只是这样的话,跟以前又有什么差别?所以只能生生的忍下了。 “我会带你去见他的,你先把自己养好。”手指一下一下蹭着怀里人的腰侧,苏冷这么些年没少花功夫,调制各种配方,让顾月曦养着,所以现在三十五岁了,皮肤仍然紧致光滑,跟二十出头的青年没两样,或许跟他儿子站一起,就跟哥俩似的吧。 顾月曦没辙,只能在心底干着急,看来这几天只能乖乖呆着,怀柔政策在这霸道的主儿面前,效果不太好,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也难怪了,一国之主,决策哪能轻易就听从别人的?虽然这是枕边风,可是玄淩是个什么样的君主,吹不吹得动他还不是他说了算。 我可以爱你疼你宠你,但是你还是得乖乖听我的。 顾月曦哪知道,他儿子今晚就在外边儿冻了一夜。 沈瑜在屋里发火,顾北望就没走,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寒冬腊月的,又是晚上,他就这么定定的站在院子里,细细回想着自从遇到这个人之后的所有事,一件一件在脑海里回放,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可是灯火一直亮着。 沈瑜撒够了气,双眼通红的站在屋子中央,地上的阵阵凉意从脚底板直钻入身体,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不是气顾北望,是气自己。又想到那人对自己做的事,不是不怨的,他试探了几次,顾北望的态度明明白白,跟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是一路。 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人,偏偏那人不喜欢自己。 一个在外面冻着,一个在里面冻着。 火盆里的炭火早就化了,屋子里温度也徒然降低,沈瑜光着脚踩着地板,看着满地狼藉,直到脚疼得快没有知觉了,才一步一步挪回床上。 这一夜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到了天明,阿泰推开门叫自家少爷起床,推开门却被屋子里的景象吓到了,少爷自幼爱干净爱整洁,则能容忍屋子这般?! “少爷!少爷!”阿泰慌忙地冲了进去,避开器皿碎片,看见大床上歪倒着的身影,眼眶都红了,赶紧伸手晃了晃沈瑜,沈瑜没动,只是烫的不像话。 赶紧把人放回被窝里,才又冲了出去,跑到顾北望房前使劲敲门,“顾公子!顾公子!你快来!”阿泰敲了半晌,里面没人应,他一把推开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没人,连被子都是整齐的,里面冷冷清清,这屋昨晚根本没人睡! 阿泰急的快哭了,又往主宅那边跑,路上抓了个丫鬟,“你快去叫大夫!大少爷病了!快!!” 又抓了个小厮,“去请老爷来大少爷院里,快!”自己又跑回沈瑜屋里,连忙收拾地上的狼藉。 看到散落一地的茶具,阿泰心里更是难受,那是少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少爷发这么大的火,自从服侍少爷开始,自己见到的就是个沉稳的人,不轻易动怒,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不急不缓,都怪自己昨晚睡太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顾公子说他守着,所以自己就放放心心走了,说到底,那顾公子是个外人,认识少爷也就是半年多,自己怎么就这么放心呢?! 你看看这,他人呢?!放着高烧昏迷的少爷不管,自己跑路了!亏自己这久好好伺候着他,白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多少人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第21章 求而不得 “瑜儿!我儿怎么啦——”沈云迈进院门就吼,昨天不是说烧退了吗!怎么这大清早的又烧上了!沈老爷跨进屋里,看见阿泰还跪坐在地上收拾,更是惊怒,这到底怎么了?! 本来换好官服,准备去上朝了,小厮急急忙忙禀报,说大少爷又病倒了!还穿着一身官服,就跑了过来。奔到床边,伸手触了触儿子的脸,急赤白脸地吼,“大夫还没有到?!” “回老爷,派人去请了!” “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人烧成这样儿,回头剥了你的皮!”沈云气糊涂了,宝贝儿子昏迷不醒,一肚子的怨气不知道向谁撒。 “奴才知错!要是剥了奴才的皮能让少爷好好的,奴才没有半句怨言!” 沈云怒瞪了阿泰一眼,指了指地上,又问,“怎么回事?”巡视了一圈儿,没看见那个青年,“那顾公子呢?” 自从那天从马场后山回来,大儿子就一直病着,低烧不退,人也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好不容易昨天退了烧,这又烧起来,能不急吗?偏偏那个青年就没事,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过那天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一直用内力暖着自家儿子,那后果真不知道会如何。 “回老爷,小的...小的不知...”阿泰的确不知情,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回答。 沈云正要骂人,大夫急匆匆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