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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怎可擅自离宫。” 顾北望这才说,“参见皇上。” 玄淩摆了摆手,只是眼神摄人,悠悠说,“眼睛复明,倒是显得更俊了。” “皇上谬赞了。”那天在沈府,皇帝好像也在场。 顾月曦不说话,这个场面实在太混乱,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几日本就怨着玄淩,今天这一出更是意料之外。 玄淩看了顾月曦好几眼,这才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抱着称量一□□重,可那人都不正眼看自己。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 顾北望又开口,“皇上恕罪,草民寻了好多年的家人,才得知,家父就在此处,贸然扰了您的清净。” “无碍。朕也听月曦说起过你,今日相认,晚上就留在此处,陪他叙叙话罢,月曦时常叨念你。” 玄淩越往下说,顾月曦心就越往下沉,一口一个月曦,哪有君王这么称呼臣子的?!忍不住悄悄地瞪玄淩,而顾北望,已经在这个怪异的君臣关系里迷失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家爹跟玄淩的真实关系。 病成这样,瞪人倒还挺有力气。 玄淩走之前,丢下一句,“月曦你想要离宫,除非朕不做皇帝那一天。” 留下糊里糊涂的顾北望和咬牙吞恨的顾月曦。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理解顾月曦的那句话。 第50章 粥可温 五十章 粥可温 于是这一晚顾北望留在了别苑,父子两一开始还很疏离,几盅酒下肚,话才渐渐热络起来。 顾北望讲了自己的十多年的经历,又讲了如何遇到沈瑜,住进沈家,沈少爷如何如何待自己好,当然,不该说的他一个字儿都没有。 顾月曦只是不停地温酒,倒酒,然后就是认真仔细地听着,时不时发个问,儿子的成长他错过了,这一晚就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错过的这么些年。 表情也很精彩,一会疼惜,一会愤怒,一会眼眶通红,一会又是不禁莞尔。 始终血脉相连,越往后说两人感觉越是亲近,已经从一开始生疏的父亲,改口为爹。 说到认识沈瑜,是如何住进沈府的,顾月曦笑骂儿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痞里痞气,跟小时候倒是一样,哪有你这么耍赖要人家报恩的? 顾北望也笑了,说,爹,要是不耍赖,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少爷怎么会理自己?那后面这些舒适日子不就没了?顾月曦又止不住的心疼。 听着儿子跟自己讲,沈家少爷如何如何好,顾月曦就不搭话,只是闷闷地喝酒,爹还指望你给顾家传宗接代呢。然后说,爹想听听你说你跟哪家姑娘的趣事儿。 可他儿子告诉他,没有。末了又加了句,红楼里见过几次那些姑娘,一个个胭脂味儿能熏死人。 顾月曦差点被酒呛到,你还去了那地方?! 顾北望又咂了一口酒,如何去不得?我可是大人了。 听儿子说完,顾月曦又说了一些顾北望小时候的事,说到他整天不好好念书,尽是想着去哪抓虾摸鱼,一个少爷,居然这样不成体统,打也不怕骂也不怕死倔。 顾北望就说,还不是您生的,怨谁? 两人都只是捡着话说,关于血海深仇以及那些苦痛,都默契地避而不谈。 最后顾月曦问儿子,还是要住在沈府?顾北望说,目前这样挺好的,住习惯了跟自己家一样,还帮着管理打整那些商行,自己挺喜欢。 只是没说最主要的原因,心里还住着个人呢,怎么舍得走。 顾爹爹心想:你究竟喜欢的是那些商行的事还是那商行家的公子啊?哼。 顾月曦其实是知道儿子跟那沈少爷的事的,只是不戳破,也不知道这两小孩儿的感情有多深,都还年轻,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等到了时候,自己这个当爹的再教诲他两句,娶个媳妇儿重振顾家。 顾爹爹还是不了解自家儿子,不过这是后话。 两人一夜未眠,掌灯长谈。 话说玄淩出了顾月曦屋子的门槛,转身就去了隔壁大书房,传来苏冷。 苏冷一看玄淩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可算是拽了真龙的胡须了,龙颜要大怒。 不等玄淩开口,他一撩衣摆直直跪下了。 玄淩看了更是气,好你个苏冷,朕真的是把你惯坏了!一个茶杯就这么扔了出去砸在苏冷身上,“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请皇上降罪。” “谁让你自作主张?!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他的人?师父还叫出感情来了?!” “皇上息怒,罪臣知罪,不该没有您的旨意就把顾小公子请来,也不该隐瞒于您。臣实在看不下去顾大人日渐消瘦,您这几日又不来别苑,都不知道他什么样了...我又不知道您两人是哪般境况,不敢贸然跟您说,正好去看顾小少爷,就顺带带进来了。” “你这是欺君之罪。”玄淩话语里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无奈。 苏冷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会听不出来,于是抓住那一丝的无奈,又急忙说,“皇上,您把臣打入大牢之前,先把这副方子交给御医,按照这个煎药给顾大人吃。”不等玄淩说话,他又添了句,“还有一个药方,是给那顾小少爷的,他之前跟臣讨要的方子,说是给那沈少爷的。” 玄淩一腔怒火,愣是被苏冷搅灭了。冷哼一声,“那小子倒是个痴情种。” “说是那沈少爷头发发质差了,要给他洗头发...”苏冷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瞥了一眼玄淩,“那...顾小少爷跟顾大人聊得似乎挺好的么...” “是聊得好,父子俩都差点远走高飞了,当然聊得好。”玄淩阴森森说着。 苏冷暗叫不好,这可了得。 “多亏了你苏御医,要不是暗卫给朕传信,朕及时赶到阻止了,你就等着下天牢罢。” “臣知罪,皇上开恩。” “不求降罪了?” “臣不放心顾大人和皇上...那大牢以后再坐也不迟么。” 玄淩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隔壁那父子两的谈话声,听不清楚内容,但却是知道那人很开心,念叨了这么久的儿子,终于相见了。 所以也没真正想要把苏冷怎么样,苏冷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害自己。 “行了,你那点伎俩,还给朕装?起来吧。” 苏冷赶紧谢恩,起来添茶。 玄淩又说,“以后关于他的事不可自作主张,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最后只是罚了苏御医三个月的俸禄。 次日清晨,顾北望跟顾月曦告辞,刚要走,就被苏冷叫住了。 “苏御医有何吩咐?” “喏,你要的。”苏冷把药方递给顾北望。 “谢谢,告辞。”顾北望拿了就要走。 “银子呢?医药费。”苏冷一本正经,又说,“你这小孩,跟我有仇?总是对我这般冷淡?” “...”顾北望很无语,“我就这样儿性格。”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抛给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