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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红着,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人是真的醒了,而后他带着鼻音说了句,“顾北望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账。” 顾月曦进门就刚好听见了这一句。 “嗯,他有时候的确就是个混玩意儿。”冷冽平稳的声音响起,但急促的脚步出卖了顾月曦假装的镇定。 顾北望看向自己亲爹,没说话,然后又看向沈瑜。 “我都知道了,顾大人都跟我说了。” 顾北望眨了眨眼睛,没敢说话。 恰好这时苏冷也进来了,沈瑜赶紧起身让到了一旁。 苏冷把过脉,又掀开衣服检查了伤口,背部的伤口基本无碍,主要还是穿透了前胸的那一处,所以顾北望是躺着养伤,并不是趴着。 “人醒了就没事,伤口都在愈合了,过两天就可以吃一些粥类,过度一下即可正常饮食了。”苏冷语气里也有着不可察觉的轻快,“鬼门关里走一圈,小子,我可是救了你好几次了。” 顾北望不急不慢,说了句,“我亲爹让给你当了多久的师父了?还不知足。” 苏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开始后悔救这小子了,可惜当着顾月曦的面,也没有了机会再把人弄晕过去。 至此,几人都知道,顾北望没有大碍了,真真从阎王手里把人拉回来了。 顾月曦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整天守着人,玄淩来过两次,那帝王第二次走的时候脸都快拉到地上了。顾月曦只得趁着没人在场,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人,才把那尊大神送走。 如今儿子醒了,他得赶紧去安抚那帝王,免得之后又要好久出不了房门。 为了方便用药,顾北望暂时还是住在太医院,沈瑜有了令牌,可随时出入皇宫。 顾月曦交代了几句,就和苏冷一起回别苑了。 沈瑜留下来照顾顾北望,也正好讲一讲该讲的事情。 人都走了,只留下两人,沈瑜便不再端着,把顾北望往床里挪了挪,自己合衣躺了上去。 床很大,完全够躺第三个人。 顾北望满眼笑意的看着人,直到人躺到了他身旁,因为伤口,他不能侧身,所以只能侧过头。 沈瑜便侧过身,这时两人离得极近,顾北望又问了一次,“额头怎么伤了?” “不小心磕的。” 顾北望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沈瑜,显然是不相信。 良久,他才说了句,“沈瑜...对不起。”这句话说出口,顾北望忽然就难受得胸口发闷,于是他忍着疼,侧过身吻在了沈瑜的额头上,像个虔诚的教徒。 对不起,说好要一起走下去,我却离开你这么久,让你一个人吃尽了苦,还差点让你死在了异国他乡。 对不起,在分开的前一夜强迫了你,耍完横就把你自己丢下进宫去了。 原本的顾北望不会道歉,也不屑于去道歉,就是在那晚他把沈瑜折腾的昏死过去,他也没有一句对不起,只是强硬霸道的说了句“你只能是我的”。 有些东西只能在分开之后才慢慢懂得,尤其是在去找沈瑜的路上,以及最后看见沈瑜被吊在城门外毫无生气的样子,让顾北望真的害怕了,怕再也找不回沈瑜。 所以他第一次道歉了,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道歉。 沈瑜因为他这句话,鼻头又一酸,伸手把顾北望推回去躺好,他翻身吻住了顾北望。 微博见。。。。。 顾北望回过神来,低沉的笑声才让沈瑜意识到什么,沈瑜不知是羞还是恼,整张脸都涨红了,于是翻过身把自己捂进被子里,不动弹了。 顾北望好不容易停下了笑,沈瑜才敢把头从被子里解放出来,哪知耳边传来,“还好你未曾娶了哪家的小姐。” 沈瑜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再等几日,为/夫一定好好的伺/候你,这些天且辛苦你忍一忍。” 沈瑜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盯着人说不出话来。 这顾北望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淡漠沉稳一本正经的人,可是在沈瑜面前,要多诨有多诨,不把人欺负够不会收手,耍横耍痞要多少有多少。 可沈瑜就是喜欢,还偏偏爱到了骨子里。 顾北望说完这几句话,又跟没事人一样,掀开了被子,“快躺进来睡一觉,我被你折腾的累极了。” 沈瑜目露凶光,“.....”到底谁折腾谁? 最终还是在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失了气势,乖乖地躺进去,抱着那精瘦结实的腰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发糖了。 第91章 巫山云雨 九十一章巫山云雨 顾北望感受着沈瑜环在腰间的双手,自己的大手也伸过来盖在那双细瘦修长的手上,轻轻摩挲着。 沈瑜躺在这人身边,总是睡得很好的。 安然,依赖。 顾北望听着那绵长的呼吸,看着怀里人的睡颜,眼中的迷恋和思念铺天盖地。 时间仿佛倒退到了一年前,那会刚刚遇见这个沈家大少爷。 干净出尘,俊逸非凡,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后来他便耍了个赖,住到了人家府上,还住进了人家的院儿里,登堂入室最后还把人给睡了。 他说过不让这个人求不得,也不让这个人爱别离,可是他都食言了。 他让他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兜兜转转,最终,这个人还是回到了他的怀抱里,幸好,万幸,这个人又回到了他的怀抱里。 是的,万幸。 但凡沈瑜有一点点的动摇,他就在父母的逼迫下和某家小姐成亲了。 但凡战场上的刀剑偏偏刺了不该刺的人,沈瑜也就马革裹尸了。 但凡呼延耍个赖,不给他解药,沈瑜就会死在他怀里,或者他跟沈瑜一同死在呼延手里。 然而,他们俩现在躺在了一张床上,虽然他身负重伤,但是怀抱的是这个人,有呼吸的、温热的、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顾北望此时不是不感激玄淩的,是那个人救下了他,他才能遇到沈瑜。 也是玄淩细不可见的关照,他才能得了最好的治疗条件,从鬼门关回来了。 玄淩正抱着顾月曦躺在软塌上看书,莫名打了两个喷嚏。 顾月曦赶紧坐正身子,紧张的问,是不是着凉了? 玄淩顺手放下书,又把人搂进怀里,声音慵懒低沉,“哪儿那么容易着凉,估计是这书里有灰尘罢...你这拿得什么破书给我瞧,害我被呛到,我要罚你。” 说着,某一国之君的手就开始作乱了。 顾月曦:“......” 前几日顾月曦一直守着儿子,根本没有时间陪这帝王,他刚从太医院回了别苑,玄淩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了。 现在战事已平定,宫内的事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太子虽然还在禁足,但是玄淩还是差人给他送了些折子去,让他学着如何甄别臣子们的话语,所以玄淩稍微空出了一些时间,这帝王恨不得天天住在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