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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 陆远的妈妈,也就是周明德,带了一大捧向日葵,还有一些零散散的补品走进病房。 “我才知道你受伤,现在怎么样了?” 齐穆微微一笑,“已经好多了,谢谢周姨来看我。” 周明德带来的人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她走到窗台上,把花瓶里的花取了换上向日葵,边说:“你有三四年没来过我家了,工作忙吗?” “挺忙的。” “我猜也是。”她把花整理好,走过来,“猛然间听你受伤了,吓了我一跳,陆远不说清楚,又不许我来看你,我只能趁着他出差来看看你。” “马上就能出院了,没什么大不了。”齐穆只字不提他怎么伤的。 两个人绕来绕去,最后还是陆远妈妈说:“霈霈呢?” “她说要去买点东西,可能还要等一会才能回来。”齐穆托着自己包扎的手腕,放在被子上,“周姨找她有事?” 陆远妈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我听陆远说他们分手了,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想当面问问她。” “这个啊,不用问她了,问我就行了。” 陆远妈妈笑容不变,“怎么说?” “因为正是由于我,他们才分手的。”齐穆说,“我对不起陆远。” 周明德拉开椅子,在病床前坐下来,“陆远跟霈霈,连婚房都准备了,过完年就要订婚了……” “可是还没有啊,来得及的。” “凡事有先来后到,你要讲道理。”周明德这时候脾气异常好,看不出一点平日的强势。 齐穆笑了,“说起先来后到,我喜欢霈霈七八年了,也是为她回国的,我们几年前就在一起了。” “但是还是分手了不是吗?感情上的事情,你能强求得来吗?” “对您来说,齐霈霈只是个合适的儿媳,以后还会有。对陆远来说,没有齐霈霈,他至多愤怒伤心,但对我来说……”他侧过脸,看着窗台上的向日葵,仔细想了想,找了一个最贴切的说法,“霈霈是我的命,没有她,我不行的。” 周明德后靠在椅子上,沉默了。 她开始是不喜欢齐霈霈的。她还记得她去见齐穆妈妈最后一面,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情绪低落地对她说,她发现齐泽文出轨了。后来齐泽文果然在齐穆妈妈死后不到三个月另娶了。 每一次见到齐霈霈她都会故意无视,但听到她和自己儿子谈恋爱,她没有反对。 她的娘家已经渐渐不行了,而陆家需要金钱支撑,她需要齐霈霈带着齐家股份嫁进来,齐家也需要陆家在政界上的势力。官商合作,各取所需,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她没有跟齐泽文明说,甚至没有跟自己丈夫明说,但几个人都是同样的意思。 突然之间,这个双方得利的局被打破了。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把感情看得比天重。”周明德笑着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来看我。” “周姨要走了吗?” 周明德站起来,“我就来看看你,不打扰你休息了。” “谢谢周姨来看我,黄助理,替我送一送。” 周明德走出门,最后回头对齐穆笑了笑。 齐穆跟齐霈霈什么情况她也不想知道了,不过有一点齐穆说对了,没有齐霈霈,还会有另一个合适的人代替她,成为陆家的儿媳,齐霈霈并不是唯一,没有必要跟齐穆把关系弄僵。 现在这样,算起来还是齐穆欠陆远一个人情。 齐穆打了四五遍电话才把齐霈霈催回来。 齐霈霈把买给齐穆的内衣从纸袋里拿出来,问他:“还没吃晚饭?” 齐穆想抱怨,但一看见她就控制不住想要笑,“没有,你不在,我怎么吃?” 齐霈霈没接话,“先吃饭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齐穆吃完饭了护工还没来,她有些疑惑,“怎么今天迟到了,请假了吗?” “没有。”实际上是齐穆打电话让护工晚两个小时再来,“我出汗了,帮我擦一擦吧,行吗?” 齐霈霈看了他一会,“好吧。” 她对着镜子把头发盘起来,挽起袖子,用保鲜膜在齐穆包扎着的手腕上缠了几圈。 “紧吗?” 齐穆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盯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刚好。” 齐霈霈把他的背心卷起来,用沾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从后背到前胸,蹲下去,又开始擦他的肚皮。 齐穆下半身只穿了内裤,已经支起了帐篷,快要把内裤顶破了。 齐霈霈熟视无睹,起身换了毛巾,又给他擦腿和脚。 齐穆呼吸都急促了,心脏跳得很快,一只手紧紧扣着洗手台的边沿,全身的热血直冲着脸和下面。 此刻,他比在任何春梦里都更渴望她。 想要拥抱她,想要吻她,想要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负她,听她哭泣着喊自己的名字…… 忘掉什么人伦常理,变成那个可怕的人。 他握住齐霈霈的胳膊,再说了一遍:“嫁给我。” 齐霈霈被他拉着直起身,两个人的脸快要贴在一起,齐霈霈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不要开玩笑。” 刚才还燥热悸动的身体忽然冷了下来。 齐穆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正洋洋自得的人突然挨了一闷棍,打得他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该缩啥 ☆、第三十五章 快要过年了,齐穆的主治医师建议出院回去休养,等过完年转到康复科,做了左手的功能评估再确定以后的复健理疗方案。 黄助理和司机把病房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一件一件搬上车。齐霈霈把齐穆的羽绒服的拉链拉好,给他戴上口罩,戴上帽子。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被帽子一压,头发遮住了眼睛,她仔细地拨开,让他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好了,走吧。” 齐穆从床边站起来,把包着的手放进羽绒服口袋里,从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有点闷,“嗯。” 他最近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抑郁了,即使出院也没有多高兴,话都少了。 回到齐穆住的小复式楼,齐霈霈一进去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几双鞋都出现在这里。 齐穆左脚踩右脚跟,踩掉了鞋,他没有换拖鞋,直接走进去,“你的东西我都搬过来了。” 齐霈霈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我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住。” 齐穆笨手笨脚地脱着羽绒服,拉链跟下面的衣服卡住了,他费力地拉着,没有回答她。 齐霈霈换了拖鞋,走进去握住他的手,“先回答我。” 齐穆停了动作,抬起头,看